走廊很長。
她拐了一個彎后,就出現了像是十字路口的分叉線。
楚茶靜等了一會,直到那聲哭喊再次響起,她才順著聲源處走去......
沒用多長時間。
就到了一個實驗室的門外。
這門半開著,里面露出的白色光亮與外面極致的黑暗不同,像是步入另一個未知的深淵。
楚茶將大門打開,發出清晰的‘吱呀’聲。
這時——
又是一陣絕望的嗥叫傳來,比之前聽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聲音大的驚人,在這無人寂靜的實驗室內顯得格外刺耳突兀。
楚茶忍住心底的輕顫,又順著聲音走進去,打開一道白門......
里面的場景頓時讓她僵在了原地。
撲鼻而來的腥臭味全然沒有視覺來的讓她震撼。
只見一個腦袋上插著各種機器的人正滿身是血的被控制在架子上,她的雙手雙腳以及肋骨處都被死死釘住。
身上的鮮血幾乎凝固成了黑色,頭發油膩成團,眼睛渾濁不堪、無神灰敗,臉頰凹陷,消瘦極了,幾乎是皮包骨頭。
只是這個人的臉......
楚茶總覺得很熟悉,她搜索著記憶,過了約莫半分鐘才徹底想起來。
這個人是......
是多年前將她推出去擋刀的那個壞女人!
她怎么會在這里?
蘇言人呢?
楚茶的心里抑制不住的有些慌亂起來,“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其實她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她的小反派......
不是已經被她拯救成為國為民的國家棟梁了嗎!
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那個女人慢慢抬起腦袋。
就在楚茶以為她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卻拼命扭動著沒有被釘住的部位,沖著楚茶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吼叫,全然沒了人的形態,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獸。
楚茶被嚇了一大跳,心幾乎都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她慌慌張張地轉身就要往實驗室外面跑,逃離這個象征著地獄一樣的深淵。
卻發現門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多了一個人。
那人半倚在門框上,白大褂被一絲不茍地扣上頂端、上面混合著許多藥水的顏色,戴著手套的手正握著一柄不斷往下滴著黑血的小刀,一雙眼眸柔而清淺地望著她。
“酥糖怎來了。”
他緩緩開口,尾音微微上揚,帶著說不盡的繾綣懶散。
看起來與平時無異,卻讓楚茶從心底生出數不盡的寒意,身體控制不住的輕顫起來,帶著不加掩飾的不安和懼意。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黑化的......
“酥糖是無聊了嗎?”
他薄唇微微上揚,不急不緩地朝著楚茶的方向走來,踏在瓷磚鋪就的地面,清晰地發出‘噠噠’聲,讓楚茶內心的恐懼達到了更高峰,如同要溢出來一般。
她忍不住慢慢后退,眸中的懼意更甚。
以前攻略的那些反派,她知道他們壞,所以從來都是做好百分之兩百的準備。
而這次不一樣。
蘇言幾乎是她從年少看著長大的,她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地將他從陰郁孤僻中拯救了出來,卻沒想到他還是黑化了,甚至比原劇情更恐怖。
因為他隨時隨地都帶著假面,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其實內里已經壞到了極致,偏執又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