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舞升平的不夜國,第一次出現尖叫彷徨。
人們或捏著自己的脖子翻白眼;或止不住的在地上打滾、仿佛通身遍布火焰;或慘叫著奔跑、帶著無窮無盡的絕望;或跪在地上哭著對空氣求饒......
楚茶倚在樹干上,看著眼前八卦陣圖返現的圖景。
自天穹山的封印被老國師解除后,盡管是一個小小的破洞,還是有魔獸從里面鉆了出來重新回到這片大陸,為禍世間。
楚隨微微垂眸,“姐姐想去?”
楚茶慢慢握緊手中的劍。
并非她圣母心泛濫,只是她向來喜愛那鶯飛草長的平穩年間,若是天地混亂、草木不生,那也未免太過無趣。
她自腰間掏出一銀質面具戴在臉上,將一頭墨發以腕間白色發帶系住,高高扎起。
“我走了。”
“姐姐,阿隨想跟你一塊兒去。”
楚茶揚著下巴看他,“風頭是我的,你看戲便成。”
那少年倏忽一笑,艷麗煞人,“自然。”
這魔獸如甲蟲,有頭有尾,肉類蝌蚪,魚身鳥翼、大約千米,一眼望去最為醒目的便是那對大眼珠子;它游蕩在那重云密布的天空中,那黑壓壓的烏云,低得像是要壓到人的頭上。
它的名字叫‘一簾幽夢’。
顧名思義,它最擅長的就是控制人心,給人編織噩夢,那噩夢真實無比,讓人陷入恐懼、死于恐懼中。
它的叫聲如鴛鴦婉轉,是控制人心的利器。
箬瓷本是一普通商戶之女,此時節正與爹爹前往姑蘇城行商,卻不想剛剛還是清風白日,頃刻之間,眼前全黑,大雨連綿。
她發現自己正處于一片大火之中,而爹爹與商隊已然不見蹤跡。
那火勢極大,濃煙滾滾之下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她只能憑著感覺往前邊跑邊喊,可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倒是那遍地的焦炭尸體數不勝數。
難道......
這世間就只剩她一人了嗎?
她止不住眼淚一直往前跑,不止一次冒出這個想法。
就她一人...
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爹爹沒了,商隊沒了,所有人都沒了。
倒不如一死了之。
這樣的想法一經升起,就再也無法退散,她咬著牙就要往旁邊的火堆沖去,卻被一只手緊緊拉住了。
她轉身就瞧見——
一個穿著紅裙的女子,她帶著銀質面具,除了那雙平靜的漂亮眼眸外,就只能瞧見烈焰紅唇以及白皙微尖的下巴。
“你是誰?”箬瓷有些忍不住問道。
那少女不答,只是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
一時間——
那火勢全無,滾滾濃煙退散露出高矮錯落的房屋。
遍地的焦炭尸體也漸漸變成一個個抱著頭在地上打滾的活人,其中也包括她的爹爹以及商隊的人。
而她剛剛準備沖進的火堆,卻是一片池塘。
她心臟處開始狂跳不止,剛才差一點點就死了......
那個幻覺為什么如此逼真?
還有空中那個大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正要道謝,卻發現那少女已然離去,她腳踩樹干,便翻身上了屋檐,幾個縱落,便上了那姑蘇城最高之處——攬月樓。
此刻她的身影已是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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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瞇著眼睛瞧見,她雙手似在結印,白光自她為中心乍現,然后升向空中,匯聚成一座巨大的八卦陣圖——
姑蘇城內剛才還在極力掙扎的人們,頃刻間便神智清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