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連忙關閉娛樂頻道,“是!”
叮——
惡意值檢測中——
1213:“嘿嘿,反派對你的惡意值為...一百昏!”
楚茶:“???”
她頓時驚的連懷中的拂塵都抱不住了,“我這次晚了這么久測試,對他掏心掏肺好了半年,你現在告訴我惡意值居然是滿的?”
“惡意值又不是厭惡值.”
楚茶:“???”
1213瑟瑟發抖:“我感覺我的系統好像進了點水,我先關機處理一下!”
言罷。
它頓時機靈地切斷了與楚茶的聯系!
楚茶覺得事情很難搞。
這黑蓮花不像其他反派,可以在沒有系統檢測的情況下將他有沒有惡意值猜出一二,他時時刻刻都帶著乖巧靦腆的笑容,細聲細語地說著軟話。
然后等你放下警惕之后,再在背后捅你一刀。
總結一下:
就是愛裝!
原主的人設又是冰山美人型的不愛說話,所以楚茶現在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態。
是時候發揮真正的演技了!
夜色已濃,滿天繁星。
秋風帶著點點蕭瑟而來,卷起枯葉。
到處張燈結彩,爆竹之聲此起彼應,密如貫珠。
人群里傳來陣陣歡呼聲和掌聲,伴隨著鼓樂聲喧,金絲麻縫成的獅身從人群中舞出,五彩喜輿,擁擠喧嘩,嘈成一片。
顧衍付了錢,從糖葫蘆架子上挑了一顆最大的、水果最豐富的。
他咬了一口后,頓時愉悅的瞇起了眼睛,眼角溢著興趣盎然的笑意,“大爺,順道問一下,你知道報國寺如何走嗎?”
那大爺動作微頓,抬起臉來看著顧衍,“你去報國寺干啥子。”
顧衍有些微愣,隨即又揚起笑意,“我有好友住在那一片,我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只知道有一座報國寺。”
大爺輕舒了口氣,“這報國寺我也聽說的不多,不過離咱們這云中城可遠得很嘞,在都城外頭的深山里呢。”
“你有好友住在報國寺附近,應該就是指都城了,你一路往北趕水陸最快。”
顧衍挑了挑眉,沖那大爺含笑地揚了揚糖葫蘆,“多謝,告辭。”
花燈擺設,高低錯落。
他一路欣賞著那些奇異街頭表演、皮影戲舞龍獅,看到盡興處還抬手鼓掌丟出去幾塊銅板
等玩夠了才悠悠的朝著與楚茶分開的地方走。
滿街食肆酒廊,人流穿行喧嘩。
那白裙少女少女站在燈火闌珊、塵霧飛揚間一動不動。
她依舊站在他離開時的位置,一步未挪,周圍的笑語喧嘩似乎都與她無關。
右手執定拂塵背于身后,長裙飄飄,眉眼靜謐。
風輕拂而過。
將她的秀發吹于身前,更襯得她膚光勝雪,飄逸出塵。
突然——
她似有所感般,慢慢掀起那鴉羽般的眼睫,露出里面清冷卻又純凈的眼眸。
顧衍不知為何心下一顫,如風乍起,吹縐一池春水
他連忙斂去情緒,抑住慌亂心緒,裝出往常那般溫順內斂的模樣。
“師尊,我問了一商販,他說報國寺在這兆國的都城外,距這兒千里迢迢,我們可趕水路去。”
御劍而行的話,需要消耗大量的靈氣,在這下界不比靈界上,危險重重,若是過度消耗靈力,對于他們這些修仙之人是十分不利的。
因為對于妖來說,吸食了這類人的精氣,比吸食一百個普通人還要有用。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他聞聲微愣,將視線從手中的糖葫蘆上抬起,“師尊,船只都要明日清晨才出發。”
“有些麻煩。”
她微微顰眉,神色如常,但那雙透徹的眼眸里閃過幾分不愉。
顧衍牽起唇角,眉梢流瀉出淺淺的笑意,“師尊,這的繁華非靈界易見,不若走走?”
那清冷少女聞言,微微頜首,以示同意。
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影戲樂棚,行歌滿路;萬戶千門,笙簧作徹。
恰巧此時,片片雪花亂舞而下,不分東南西北,紛紛揚揚,綿延不絕。
因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將這燈市的繁榮推向了更,那些賣吃食的小販的吆喝聲更加賣力起來,兜售著熱騰騰的食物。
賣花燈的更甚,大聲吟誦幾句燈與雪的美句,將一對對才子佳人引來攤前。
“要不要來看看咱家這泥人啊?我這手藝擱在這云中城絕對是第一!”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不需...”凡物。
楚茶說著,視線微掃而去——
是一攤販。
只見攤子上擺放著許多泥人兒,有的是抱著魚的孩童、有些則是才子佳人、或是姿態各異的動物
她頓了頓,“是給我的嗎?”
“那當然!”那中年男子爽快應了一聲后,不多時便將手中的泥變戲法似的做成了一個穿著白裙子手拿拂塵的泥人。
她接過后,看著這惟妙惟肖的泥人,面上難得帶起些愉悅之色。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偏過頭來看向顧衍。
師父未曾涅盤前,總會將各種奇珍異寶第一時間捧到她的面前
她糾結幾番后,還是僵硬著將泥人送到了顧衍面前,“阿衍,給你。”
顧衍能夠透過那雙清澈的眼眸將她內心的想法猜出,但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師尊?”
她微微垂眸,“你是我的弟子,好東西自然要給你。”
話雖如此。
但當顧衍接過泥人后,她面上的低落之情不加掩蓋。
他不由低低一笑,又將泥人遞了回去,“師尊,這泥人是按照您的模樣捏的,弟子拿著不太合適。”
那少女聽了這話,淡淡地應了一聲。
看起來雖與平時無二,但是她那雙如鹿般干凈的眼眸里,卻帶著失而復得的愉悅。
她從顧衍手中接過泥人后,便輕移蓮步怡然走了。
中年男子微愣:“誒!你還沒給...”
幾粒銀子突然朝他拋了過來,將他未說完的話全部堵了回去,他頓時笑彎了眼,“謝謝惠顧哈!”
雖說是清心寡欲六根清凈。
但始終都是不諳世事之人,未曾見過繁華之地,也未曾去往過骯臟污泥,一直都高高在上地坐落云端,未曾見過世面大風大浪,也不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緒想法。
就如同一張白紙。
他突然很想知道。
若是這張白紙落到了淤泥里,是否會被臟污的黑水洇染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