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睡在大床上的少女突然驚呼一聲,赤著足就往瑞拉的小塌上跑來,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樣鉆進被子里。
因為這張小塌十分的窄,所以兩人幾乎是身體貼著身體。
瑞拉能夠感受到少女身上源源不斷的溫熱,以及清雅柔馥的香氣。
這香還是他精心挑選的,每天晚上這‘可愛’的繼姐都要趾高氣昂地指使他燒洗澡水,然后灑滿花瓣以供她沐浴。
那花瓣......
一直以來都是玫瑰。
是他喜歡的味道。
突然又是一聲雷鳴響起——
那少女更加慌亂了,緊緊地抱住瑞拉的腰身,將腦袋埋在他的側頸處,溫香的熱氣撲灑在他的頸上,讓他心里有些意動。
瑞拉愉悅地瞇起眼睛,伸出手摸著那少女纖細的腰肢,隔著輕薄的睡裙還能感受到她溫軟的身體,如同水做的,又香又軟......
這種觸感還真是新奇。
“塔莎小姐?”他輕聲詢問。
那少女并沒有回答的意思,依舊緊緊摟著他的腰,身子止不住的害怕顫抖,那姿態還真是嬌弱,與平時盛氣凌人的傲慢截然相反。
楚茶努力不著痕跡地觸碰瑞拉的身體。
很好。
是個平胸。
身體也不像別的姑娘那般柔軟,反而帶著些硬朗。
等下一聲雷鳴響起后。
楚茶就想乘機去摸灰姑娘的脖子,不是她不想去摸下mian,而是摸了之后就不能像摸喉結那樣全身而退裝作什么都沒發現了。
外面的夜幕里狂風大作,將雨水帶入陽臺,澆灌著花草,陰云密布間,陣陣雷聲帶著閃電再次襲來,把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劃破。
楚茶隨時準備著。
正想驚呼出聲時——
那被她緊緊抱著的灰姑娘卻是率先往她懷里拱來,腦袋一直抵在她的肩膀上,身體還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楚茶:???
等雷聲結束后,灰姑娘才抬起一張蒼白如雪的臉來,眼睫輕輕顫抖便掀開了,露出里面帶著薄薄氤氳的湛藍色眼眸,“塔莎小姐,非常抱歉...瑞拉有些害怕雷聲。”
楚茶:......
這原本是她的臺詞!
但她現在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淡定地回到大床上又好像不切實際,畢竟她之前聽到雷聲慌亂跑過來的情形,可一點也不像不懼怕雷聲。
楚茶心塞。
看著那少女臉上滿是不悅的神色,瑞拉微微垂眸遮住眸中的暗色。
他可愛的繼姐開始懷疑了呢......
第二天,楚茶悠悠打了個哈欠起身。
房間里已經沒有灰姑娘的身影了,估計是下樓忙活早餐了。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陽光穿過云層和晨霧照射而來,鳥鳴啾啾,雜花野樹上盡是露珠,生機勃勃,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降雨。
楚茶隨便挑選了一件裙子便優雅地下了樓。
今天的早餐一如往常。
餐桌上只有布蘭切特女士以及杜蘇拉那個討厭鬼,今早吃的是法式草莓可麗餅,草莓果肉柔軟多汁,無皮無核、酸甜爽口。
楚茶幸福地瞇起眼睛。
灰姑娘是不能在餐桌上用飯的,一般都是等她們用過餐后,剩下的殘羹冷飯便是灰姑娘的全部伙食。
所以楚茶并沒有吃太多,留下一大半就說已經飽了。
今天她要去集市。
與瑞拉同行。
因為晚上家里會舉辦舞會,楚茶去集市就是為了去取前些日子在鎮子上定制的衣裙。
之所以和瑞拉一起。
第一個原因是:
灰姑娘要去集市采買晚上宴會需要用的食物。
第二個原因便是:
她不認得路。
楚茶見瑞拉遲遲不下樓,便直接去樓上找人了。
她推開屋子,映入眼簾的場景讓她眉頭不可抑制的蹙起。
房間中間——
瑞拉正背對著她換衣服。
雖然無法看清楚正面,但是那金色秀發下遍布傷痕的后背還是讓楚茶的心尖微微一顫,根本無法與她面上那又柔又滑的皮膚聯系到一起。
瑞拉顯然也發現了身后的動靜,連忙將衣服穿好,就轉過身來連連后退。
“塔莎小姐...您來了。”
楚茶面上依舊是那副高冷傲慢的模樣,“你的后背是怎么回事。”
瑞拉頓時顯現出害怕的神色,隨著楚茶的逼近不斷后退起來,直至縮到墻角處退無可退,才瑟瑟發抖地開口說道:
“是...是父親大人。”
楚茶微微蹙眉。
是那個病死的辛德卡薩?
他不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嗎?
為什么會這樣虐待灰姑娘?
怪不得灰姑娘一直以來都穿著高領子的長裙,原來并不是為了遮住身上的男性特征,而是為了擋住那些可怕的傷痕。
看來灰姑娘的的確確是個女孩子無疑了。
嗯......
就是胸有點平。
不過也算正常,灰姑娘現在的年齡才十六歲吧,發育晚了一點而已。
楚茶看著那可憐兮兮縮在角落里的藍裙少女,不由得悠悠嘆了口氣。
她后背上的傷痕以她的經驗來看,都是些陳年舊疤了,可想而知她經歷了怎樣的噩夢。
原本以為辛德卡薩病死后,她就能夠解脫,卻不想落入了更深的地獄,被繼母以及帶來的兩個繼姐壓榨。
楚茶很想安慰一下她,但人設使然只得輕輕揉了揉瑞拉的腦袋,傲慢卻略顯僵硬地說道:“換好衣服就走吧,集市的路好像挺遠的。”
楚茶轉身后并沒有注意到。
她所以為的嬌弱少女,此刻正面露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