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似乎是李公公的養子李進,在東宮里當一個二等太監,平日里就負責打掃殿下寢宮。
楚茶哈欠連天地爬起來。
沖著傾夏凜冬交代了句,就穿起衣服出了屋子。
那李進還守在外頭。
“楚姐姐,跟奴才去吧。”
已然亥時。
外頭天色漆黑,繁星二三。
東宮里庭燈遍是,螢火鳴蟲藏匿之下,是灌木名花,翠竹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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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茶跟著李進一路走到沈逐的寢宮外邊。李公公正來來回回地在殿門口徘徊踱步,瞧見楚茶之后,就一臉急切地沖她招手。
“今日輪你守夜。”
“你這是第一次,可要仔細些不能睡死了。也別亂說話,只管低著腦袋守在外屋就行。”李公公好心交代著。
“謝公公提點。”
看著那藍裙少女乖乖巧巧地俯身行禮,面上即使芳澤無加,也楚楚動人,心里的拉攏想法就愈發強烈起來,忍不住又多說了句:“殿下若是...你只管答應了。”
那小姑娘顯然有些迷惑,微微睜大一雙杏眸看著他:“殿下若是...什么?”
李公公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只好催著她快些進去,說到時候你自然就懂了。
里頭已然熄了燈,如被黑幕包裹著,伸出五指也只能面前瞧清楚的地步,她只能一邊提著裙子,一邊摸索著往里頭走。
“來了?”
這時,從里頭傳出沈逐的低沉嗓音。
楚茶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
頓時想起李公公的提點,又立馬住了嘴,只小聲回了聲‘嗯’。
她跟小反派雖有十多世的情緣,但在這兒跟他接觸最多的還是李德,還是多聽老人言,免得觸了沈逐的逆鱗。
彎彎繞繞穿過幾個彎月門以及屏風,才瞧見點點燭光。
那少年正倚在床畔,就著燭光翻看一本書。
一頭墨發懶懶地披在肩上,雖只能瞧見半張側臉,但那額頭和鼻子構成的輪廓線十分舒展,幾乎渾然天成,神情間也有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與平靜。
讓楚茶想到了一句話,與沈逐倒很是貼切。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他似乎看累了書,揉了揉眉峰:“把書收到案上,燭火也熄了吧。”
“是。”
楚茶照做。
將燭火熄滅前,那少年已經平躺在了床上。
楚茶也輕手輕腳地去了掛著幔帳的柱子旁,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也昏昏欲睡起來。
人一旦懶起來,就很難變得勤快。
她以往整日里掃地,晚上也沒這么困,還能等到所有人都睡著去小廚房偷剩飯,那精神力可足了。
但今天不過懶洋洋閑逛了一天,到了晚上反而困得不行。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見有人在喚她。
“楚茶。”
楚茶連忙打起精神,揉著眼睛問道:“殿下,有什么要奴婢做的嗎?”
“你過來。”
“...噢。”
楚茶從地上爬起來。
以防絆倒,所以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繞過屏風,在床幔外邊兩米的地方停住。
“殿下...喚奴婢是有什么事兒嗎?”
她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少年已然半坐起。
“你會說故事嗎?”
楚茶雖然看不見,但卻直覺對方在盯著她瞧。
心想這么黑,他能瞧見什么?
但嘴巴卻老老實實地回答:“回殿下,應當...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