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街上的侍衛極多,拿著畫像挨家挨戶搜查著什么。
楚茶心下微沉,知曉定然是她逃跑的事情敗露,沈逐正氣憤地到處找她呢。
她一旦被找到....
這輩子再想逃出去可就難了!
而且說不定要被沈逐那個大混蛋怎么折磨呢。
楚茶往臉上涂著灰,把頭發弄得混亂,宮裝的袍子也丟掉埋了起來,然后悄悄避開侍衛,翻墻進入一家人的院落里,躲在大籮筐底下。
不多時,這家人的門就被敲響了。
一個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去開門:“幾位官爺...有什么事情嗎?”
“有沒有看到這個女子。”
中年男人將那畫像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最后搖了搖頭,道:“回官爺的話,小人沒見過。”
那幾個侍衛警告道:“此人是要犯,見著一定要上報。”
“是是是....”中年男人點頭哈腰著。
等重新關上門后,中年男人才松了口氣。
哎,真不知道這京都最近是又有什么動蕩變化了.....
就在他想回屋子繼續補覺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里的角落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從——那個籮筐里面傳出來的.....
“什么人在那里!”
中年男人頓時警惕起來,拿起一把大鐵錘,就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
楚茶透過籮筐的縫隙往外看,眼見著那個男人舉起鐵錘就要砸下來,楚茶連忙出聲:“我是來跟你做交易的!”
那鐵錘頓時停住了。
中年男人微微偏頭:“交易?”
“只要你把我安全送出城,我就給你...五百兩白銀!”
她從東宮逃出來的時候,特意去自己的臥房里,將積攢了十二年的月錢全都取走了,區區五百兩白銀她還是能夠拿出手的。
那中年男人眼睛頓時亮了,可隨后又警惕起來:“你是朝廷在抓的犯人....若是把你交上去....”
楚茶連忙打斷:“我只是偷了一個大戶人家的月明珠罷了,一個小賊,你就算把我交上去最多也只能得到一百兩的賞錢,可我不一樣,可是足足五倍!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那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腦袋。
他的母親正臥病在床,急需救命錢抓藥。
若是能搏一搏,救得母親的性命,一切倒也都值得。
清早。
昨晚逼宮的一切從犯主犯統統落了網,但是太子殿下卻說還有重犯在逃,所以封鎖了城門。
就在侍衛嚴謹防守的時候。
一個穿著喪服的中年男人卻是一邊哭一邊喊地推著車走了過來,那車披著白布,里面似乎躺著人,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子腥臭的腐肉味。
侍衛連忙將他攔住:“最近不準出城不知道嗎?”
那男人哭得眼淚不止:“幾位官爺通融通融吧,我祖父前些日子患上了惡疾,身上的皮肉一直潰爛,并且那惡血一碰就會被感染。到今天已過了頭七,咱家又窮買不起棺材板子,就只能卷著席子去城外的山上隨便埋了.....”
城門的侍衛微微蹙眉,那腐肉的臭味的確熏人。
并且聽那個哭喪男人的意思,這尸體的血還具有傳染性......
侍衛擰著眉頭:“你把鋪蓋掀起來。”
男人哭著將白布掀開——
只見里面正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全身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到處都流著黑濃的血,皮肉腐爛,就連五官幾乎都要分不清了。
只能通過姿態和那頭白發能夠看出是個老人。
侍衛有些嫌惡的偏開視線——
示意開城門放行。
殿下要尋的可是一位妙齡女子,身材嬌小相貌動人。
而不是眼前這個滿身腐肉黑血頭發蒼白的老人,并且聽那男人所言的‘祖父’二字可以判斷...
這還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