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茶覺得以后生了孩子,自己大抵也是個溺愛孩子的熊父母。
她看著葉琢帶著祈求的清眸,再次嘆了口氣,疲憊道:“也罷,你進來吧。”
少年眼眸倏忽一彎,就直接鉆進了楚茶的被子里。
雙手剛想直接纏上楚茶的腰肢,就一下想起之前的事情,只好又慢慢縮了回來。他將腦袋一直往上拱,從被子里鉆出一個腦袋尖兒,一邊看著楚茶一邊醞釀睡意。
楚茶摸了摸他的腦袋:“快睡吧。”
他蹭了蹭楚茶的手心,又一口咬上去,細細叼著她的指尖,悶悶道:“我睡不著,想聽你說話。”
他已經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滿身帶刺,咬上人的手指不帶出血絕不松口,現在倒也學會點莫名其妙的溫柔來。
“你想聽我說什么。”
葉琢被問倒了,他趴在床上,雙手抓住楚茶的衣袖,就埋著腦袋去蹭:“你上次看的是什么?”
楚茶有些迷惑:“什么?”
“就是翻來翻去的東西,有點像...門主經常拿的刺殺名單。”葉琢一邊回憶,一邊說著,清亮的黑眸滿是好奇地看著她,時不時地眨啊眨,猶帶稚拙。
楚茶有些理解了,眼風微挑,笑道:“你說的是話本嗎?”
“話本?”
葉琢已經把她的袖子玩得亂糟糟的,揉捏出一堆褶皺,楚茶實在看不過去了,便將袖子從他手里拽出來:“嗯,里面都是一些小故事,你若想聽,我可以給你講一講。”
楚茶搜刮了下記憶,講了個藺相如和廉頗的故事。
期間,葉琢沒了袖子玩,便將視線放在楚茶的發間,那支還未來得及取下的木簪子。
雖說是木簪子,但帶著低奢,木簪頂處垂著流蘇,那流蘇尾部又系著一只金蓮,隨著楚茶轉眸、偏頭等動作,晃啊晃的,晃得葉琢有些心癢,于是他的視線也跟著金蓮一起晃啊晃。
最后實在是沒忍住,就抬手去輕輕碰了下。
金蓮晃得更起勁了。
葉琢也看得更開心了。
于是趴在床上、裹著被子,一邊聽楚茶講故事,一邊去玩金蓮。金蓮不晃了,他就去碰一下,然后眼睛繼續跟著它一起晃。
“所以...這個故事給了你什么啟示呢?”楚茶眼波微轉,掃了掃他玩金蓮的手,唇邊輕淺笑意雖說不改,但語氣卻是略顯嚴肅。
突然被提問的葉琢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收回玩金蓮的手,規規矩矩的捧著臉,他的眼睫顫啊顫的,似乎有些緊張:
“下次你生氣,我要背荊條。”
說完,他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對,于是一個勁兒地往楚茶懷里鉆,像一只小狗,聲音第一次甜膩膩的,像是在發嗲:“別問了。”
楚茶垂著眸子,舒緩了下語氣,摸著他的頭發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學習廉頗多聽聽我的意見,我教你的總歸不是壞的,我對你...也總歸不是恨的。”
葉琢也不說話,只是在她腰上蹭了蹭。
“鬧了許久,也該睡了。”
楚茶將發間的金蓮簪子取下,放到枕邊,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合衣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