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沒想到他還考慮了這些,一時之間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說他:“爸,你既然這么關心念念,你為什么又……”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黑的一定就是白的。”江宗南也不想讓自己兒子跟自己說教,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把這個銀行卡交給她吧,別說是我給你的,就說是你自己給她的一筆生活費。”
江離拿著這張銀行卡,又燙手又沉重。
江宗南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似的:“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么,也知道你想問我什么。我只能跟你說一句,沒辦法!”
“我不是不疼念念,也不是不記得你大伯的恩情…可是一邊是妻女,一邊是老父親和哥哥侄女,換成你夾在中間,你會怎么做?”
江離拿著銀行卡的手緊了緊,他不知道自己會怎么做,因為他完全沒想過這些。
江宗南眸底光影浮沉,背手站在那里,望向喬念病房的方向,苦澀一笑,帶著微微的自嘲聲:“…我這個二叔今天怕是讓她失望了。”
江離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覺得他的背脊比以前佝僂了許多,不忍心道:“念念不是那樣的人。”
“是我對不起她。”江宗南低聲說。
說完他目光飄向遠方,最終拉回理智,重新收拾好心情,拍了一下一旁江離的肩膀,語氣充滿了無奈道:“走吧,我們先回去。”
喬念只是右胳膊擦傷,外加手腕骨裂,看起來傷的挺嚴重,但都不是那種需要住院的傷。
葉妄川在醫生那里拿了外抹的消炎藥,又跟著黃老一起去中醫館給喬念抓一貼調養身體的中藥。
做完這些,他才跟秦肆一起,又去給喬念辦了出院手續。
等他把一切都辦理妥當以后,跟江老爺子和江宗錦說了一聲,先帶著喬念回萊茵了。
喬念受傷這事兒,顧三是神經繃的最緊的那一個人。
等幾人到家以后,顧三不用人吩咐,提著黃老給喬念開的中藥就忙不迭的進廚房煎藥去了。
喬念回來以后,先上二樓,說是要查個什么東西。
薄景行,張陽和秦肆他們就在樓下客廳,張陽這個人乖覺,他見顧三在廚房忙著給喬念煎藥,他自己就動手泡了一壺茶出來,給秦肆、薄景行還有葉妄川一人面前倒了一杯茶。
秦肆心頭火大,燥的慌,拿起面前的茶杯跟牛飲也一樣,一口喝干,把茶杯擱在茶幾上,壓著怒火道:“朱家全家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來了個作死的朱元皓就算了,他媽也跟著一起作死,生怕他們家死的不夠透?”
葉妄川翹起二郎腿,在他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垂下眼睫毛,冷眼看著杯子里茶葉浮沉,慵懶的說:“可能是閑得慌,想找點事做。”
“嘖,是啊,他們現在找到事干了。據說朱夫人被警方帶走之前,還在到處給人打電話求助。”
秦肆覺得這件事挺可笑的,于是嗤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莫非覺得出了這么大的事,她還能找關系擺平。她把喬妹妹當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