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死了。”喬念說的很直接,打斷他的話。
季凌風像是被掐住脖子,表情陷入痛苦當中:“是,她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我也是推波助瀾的人之一,是我殺了她。”
這話要是擱在以前說,喬念也許會相信,只是看到病床上男人無比痛苦的將手指插過頭發抱住頭的樣子。
她突然釋懷了。
“你沒那個本事。”
季凌風抬起頭:“什么?”
喬念雙手抱胸,眼眸很冷卻很冷靜:“你不夠狠。”
心不夠狠,殺不了人。
要季情命的人,只有聶清如那種沒有心的狠人才能做到,像季凌風這種她現在還坐在病床上痛苦捂臉的男人怎么可能殺死季情……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喬念看向他,問出自己一直以來最想問的問題。
季凌風像是陷入巨大的痛苦回憶中,英俊成熟面龐在回憶中逐漸皺起,扭曲:“我也不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天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拼命地趕過去,到了那里以后只看到一片狼藉,她…連尸體都沒能保存完全。”
季情是死無葬身之地,連遺體都沒留下來,被炸成無數片落入深海中喂魚,整個場景慘不忍睹。
季凌風還記得他當時精神瀕臨崩潰,天都塌了,只想不顧一切的給她報仇。
可是他做不到。當時謝韻已經生產,他頭一天還抱過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孩子很小一個柔弱的躺在他懷中沖著他吐泡泡,伸手握住他一根手指頭攥緊,那種觸感他忘不
再加上他除了剛出生的孩子和不能辜負的妻子外,還有季家上下老小都在看著他。
有些老一輩知道他的心思,當天晚上跪在老宅外面要他放棄報仇,那些叔公甚至跪暈過去。
他最終辜負了愛情,沒能追查到底,為她報仇,只能將她的名字設為禁忌不允許任何人提起來。
當然,他也一直在尋找季情曾經跟他說過得懷孕懷著的那個孩子。
在找到喬念之前,季凌風十幾年甚至不能確定那個孩子到底生下來沒有,只是靠著麻木的信念支撐著他一天一天的過日子。“她一直在研究一個項目,那個項目似乎很危險,影響了太多人的利益。當時就有很多勢力明里暗里警告她,不允許她再研究下去,但是她不聽,固執的非要
去做,甚至悄悄地離開獨立洲,隱姓埋名跑到京市去了好幾年。直到…她再次被人找到才打破平靜生活。”
季凌風努力回憶當初的點點滴滴:“我不知道她研究的項目到底是什么,但她的死肯定跟這個項目有關系。”
喬念聽著沒什么反應似的,面無表情坐在床頭前,睫毛都沒有動一下,似乎沒情緒波動。
但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內心并不平靜,甚至有些動怒。
“就因為這個,她殺了自己親生女兒?”
季凌風驚詫:“你知道?”
喬念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用那雙清凌的眼睛看他:“她沒參與?”季凌風避開她眼睛,不知怎么回答:“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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