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翟西城也動了。
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跟無頭蒼蠅亂竄,而是有明確目標點的朝著東南方向追去。
這片樹林東南方向有入山口,只有那里可以上山。
如果是他要躲開追蹤,就會躲進山里去。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一個老人帶著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注定跑不快,他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就追到爺孫兩人。
“啊!爺爺。”隨著小孩子踢到地上的石頭不小心摔了一跤,那個老者總算放棄似的停了下來不跑了。老者扶起摔在地上掉眼淚的小孫子,沒看追上自己的人,頭也不回的說:“你們追了我二十年無非就是想把當初她研究的項目全部埋進土里…我說過很多次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們這行人從認識到最后分開只圍繞著人道主義援助做過事。你們說的那些什么研究、項目…我一概不知情!”
“我相信你啊。”翟西城在身后淡淡的應聲,聲音裹挾著笑意,溫和的十分好說話。
老者似乎不相信對方會這么說,好像絕望的人突然看到一絲希望之光,馬上抬頭看向他。
翟西城無疑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穿著帽兜遮住大半張臉,那雙眼睛卻有種迷惑人心的燦爛爽朗,讓人不由得放松警惕。
“你……”
“噓。”翟西城給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從兜里掏出一把槍,當著老者的面漫不經心的上膛。
老者表情微變,將孫子護在身后面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不是說相信我……”
“是啊,我相信你。”手槍上膛的聲音和他散漫說話聲音形成一種故意的和諧。
翟西城看向對方的眼睛,倏而笑了起來:“哦,我相信你不代表我會放過你。你聽過一句話嗎?”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讓人放心!”
他說完,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老者的太陽穴。
躲躲藏藏二十年終于面臨這一天,老者說不出是恐懼多一點還是解脫多一點。他聲音因為緊張干澀極了,看著面前素不相識的年輕人說出自己最后的懇求:“我孫子什么都不知道。他還小,你能在我死之后把他送回我朋友家里嗎?你們
既然找到了我,應該知道我藏在哪里。”
這是他唯一的請求。
翟西城挑起唇,并沒有軟下心腸,只是勾起嘴角說:“你死了,他很快就會去陪你。這樣你就可以自己照顧他,你不是更放心麼。”
“你們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老者這下真變了臉色,不敢相信的拉著小男孩往后退了兩步,又憤怒又害怕。
“他什么都不知道!”
翟西城不愿意跟他多說,正要動手。
突然小樹林里傳來一陣摩托的汽笛聲,嗡嗡的從四面八方呼嘯過來,像是來了不少人。
翟西城第一反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宿敵般的身影,他收起眼里的輕佻,馬上就要朝著老者開槍。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道強光從對面射中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