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眼神還和中午見過一樣的可怖。
藍靳幾乎一瞬間就感覺到后背覆蓋上寒霜,他立馬扭臉當沒發現,一邊壓低嗓音,用又快又急的語氣對著喬念說:“你先別說話,等會兒配合我。千萬別亂說話。”
喬念高挑眉,旋即視線往后掃,同樣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經理和經理身邊跟著的西裝革履男人。
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免談,我沒那閑工夫。”
說著就要走。
“喬念。”藍靳又氣又急,再次攔住她,盡量用身體擋住后面窺探的目光,半哀求半威脅道:“你幫幫我。”
“我是z國人,我們是同胞。你現在就走,他們就會知道我們關系不好……”
大概是那句我是z國人,我們是同胞打動了女生,女生離去的腳步微頓,側目看他。
平靜道:“為什么怕他們知道?你拿了他們什么好處。”
藍靳一邊注意不遠處的動靜,一邊分心聽她說話,聽到這里頓時傻眼了。
“你知道?”
他很快又露出平時常見的狂妄又理所當然的態度,說:“他只是讓你開放個碼頭。你一個女人做事不要做的太絕了。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說到底我在幫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幫她?
她聽著眼前這人的荒謬言論,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后,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一勾,笑出了聲。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痞氣,像是在嘲笑對方的愚蠢,又像是在看一場滑稽的鬧劇。
她伸手隨意地將垂落的頭發別到耳后,動作間盡顯痞懶,歪著頭,眼神卻銳利如鷹,直勾勾地盯著對方,仿佛要將其看穿,“你可真行啊。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藍靳先是看的目不轉睛,隨即挪開眼,壓低嗓音威脅:“如果你這個時候告訴他們,我們不熟。他們會立刻殺了我!我是你的同胞,你想在海外害死自己同胞?只要你良心過得去,我大不了就是死,我無所謂。”
“嘖。”喬念差點哼笑出聲,勾起嘴角,眸底光影浮沉,卻沒有一絲暖意浮在眼底:“誰教你這招的?”
“什么。”藍靳明顯感覺到了壓力壓在了肩膀,卻還硬撐著不松口。惱怒道:“喬念,我是z國人!”
他不是以自己的身份為榮,而是見自己的這個身份當做可以利用的擋箭牌,沒有任何集體榮譽可言。
僅僅是當下可以利用這個身份,他就承認自己的身份。
如果改天不能用這個身份,他將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的出身!
“呵。”喬念近乎從喉嚨中壓抑出一絲嗤笑,虛瞇起眼睛看他,像看個活膩了的人。
她沒和藍靳多說,徑直繞開他走過去,這次她沒給藍靳擋路的機會。
反而是經過經理和西裝革履的壯漢身邊時,拉斐爾率先開口喊她:“sun。您也在這里,好久不見。”
語氣恭敬,姿態放的很低。
和中午跟藍靳他們在一起時截然不同的是,他臉上不再有居高臨下的蔑視,而是那種從內心深處對于眼前人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