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室透尋找剛才響動來源的時候。
旁邊,由于館岡順被導演和經紀人揭穿了他和女主角之間的恩怨后,表現得異常慌亂,因此看向他的狐疑視線,頓時多了許多。
館岡順慌亂之下,心態崩了:“我真的沒在杯子里下毒!我只是想讓她稍微受一點小傷,所以……所以在幕簾上動了一點手腳。”
簡直像是安排好的一樣。他話音剛落,江夏頭頂的幕簾咔擦崩斷,沉重的木質欄桿卷著一大片零碎的裝飾物,轟然落下。
安室透:“……?”
掛簾勾住了旁邊的立柱,短暫延緩了欄桿下墜的速度。
安室透喊了一聲“躲開”,正想跑過去把延遲很高的江夏拽到旁邊。
但就在這時,一道纖長人影從他旁邊擦過,光速沖向江夏和跌落的欄桿——毛利蘭踩著一旁的凳子飛身起跳,一腳飛踢,重重踹在沉重的欄桿上。
堅硬結實的木頭硬生生被她踢出一片裂痕,從中凹陷下去,正好空出了江夏所在的地方。
巨大橫欄轟隆落地的同時,毛利蘭也借力空翻,落在江夏旁邊,拍了拍心口,嚇到似的舒了一口氣。
安室透默默停下腳步,無聲地看著這一幕。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頭看向那個可疑的小學生。
就見柯南右腳上的鞋,此時正隱晦閃爍著電光,不知為何,安室透看著那些光澤,竟然隱約有了一絲危機感。
正想著,另一個人從后臺小跑過來——鈴木園子也被剛才的動靜嚇了一跳,此時她回過神,一溜煙跑向江夏和毛利蘭:“你們沒事吧!”
安室透:“……”
有種恐怖爆發力的女高中生、奇奇怪怪的可疑小學生,再加上鈴木財團董事長的女兒……
怎么感覺江夏周圍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獨特。
……這似乎也能算是事件體質的某種特征?
安室透心中的天平,“江夏不是烏佐,遇到案件太多只是因為倒霉”的那一端,無聲多了一點點砝碼,暫時把被心理醫生壓下去的場面扳回來一點。
舞臺上。宮野明美開著江夏的本體,偷瞄了一眼地上裂開的欄桿,又回過頭看著兩個和妹妹年紀相仿的女孩,險些抬手摸摸她們的腦袋。
但一想到這是江夏的身體,她努力忍住,最終只是朝兩個人微微點頭,示意沒事,然后繼續走向案發現場,在尸體兩三米外停下了。
安室透正好站在旁邊。
他看了一眼這樣都要惦記著破案的江夏,心情復雜,低聲說:“我已經有頭緒了,你回去坐著吧。”
宮野明美裝作沒聽到,站著不動——主人說過要留在案發現場,就算不破案,至少也要看上去盡力過。
安室透看到“江夏”不理人的樣子,沉默了一下。內里怎么樣不說,平時,江夏至少面上是個很禮貌的員工,這一次竟然直接不搭理人……看來不管他平時表現得有多正常,心理問題都確實存在。
一邊想,一邊順手拖過凳子,往江夏旁邊推了推。
宮野明美回頭看向椅子,沉思片刻,感覺這里也算是“案發現場旁邊”,這才矜持地坐下。
劇組人員震驚地看著摔落的幕簾,然后齊刷刷地用看“預備役殺人犯”的眼神,看向了館岡順。
這混蛋剛說完他在幕簾上動過手腳,下一秒幕簾就掉下來了,那么重的東西,要是正好砸中人,根本不可能是他說的“受一點點傷”的程度。
而且這幾乎等于無差別襲擊——那個位置不止女主角,其他人也會經過……
要不是此時,旁邊還有不少警察,館岡順大概已經被同事們按在地上暴打。
館岡順盯著一堆不善的目光,背后一涼,接著自己剛才的話,辯解道:“對,就像剛才那樣……不過你們也看到了,沒有成功,對吧。”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
……就算沒造成傷亡,結合他剛才的言行,關上幾年也沒什么問題。
不過剛才還真是驚險。如果江夏真的是烏佐,他不至于特地從幕簾要掉下來的地方路過吧。
而江夏剛才會走那邊,是因為……
這么想著,安室透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了柯南。
……說起來,柯南坐在他車上的時候,他的車,似乎也總會出點狀況。比如爆胎什么的。然后就會遇到各種事件,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命案。
想起這些往事,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目光在江夏和柯南之間來回隱蔽地移動,一時難以找到確切的落點。
東京郊外,陰森古堡中。
江夏帶著鬼和式神在城堡里逛了一圈,把途中遇到的所有帶有魔力的東西全部榨干。
之后,他又無聊地等了一小會兒,但魔女和她請來的外…幫手,卻依舊沒有回來。
想想本體那邊還有事,再加上他已經記住了這里的地址,隨時可以上門拜訪。
江夏于是沒再多留,轉身回到了基德所在的房間。
基德雖然極度疲憊,但畢竟身處魔女的巢穴當中,暈也暈不踏實,此時他稍微恢復一點體力,就已經掙扎著醒了過來。
江夏推開門時,就看到基德正癱在沙發上,一只手搭著沙發靠背,望著天花板思考人生,一副想坐起身,但是失敗了的模樣。
房門一響,基德本能地緊張起身,然而再度失敗。
他躺平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霧天狗,拍了拍身下的沙發,用閑聊掩飾尷尬:“魔女的沙發真軟啊。”
江夏對沙發的軟硬程度不是很感興趣。
他走過去拎起人,推開窗戶:“該走了。”
荒郊野嶺不好打車,看基德這幅模樣,讓他走回去也不太現實。
江夏干脆拎著人一路飛向市區。
基德正被寒涼的夜風吹得哆嗦,忽然聽到頭頂傳來霧天狗平靜的聲音。
這只妖怪為了他好似的勸道:“你太弱了,這么下去不行的——去學魔法吧。”
“……魔法?這是想學就能學的嗎?”
一提到這個,基德不禁想到了剛才,他身體里萌生的那一點奇怪能量:“你要教我?但是沒見過你用魔法啊……”
話到一半,他忽然感覺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