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孩心里同時嘆了一口氣,十分遺憾。
這時,圓谷光彥忽然看到了什么。
他一怔,拉著兩個人躲到旁邊,同時壓低聲音:“那邊有腳步聲,好像有人出來了!”
三個小孩熟練地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窩了起來。
借著嬌小,和還算嬌小的身軀,他們像三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蘑菇一樣,低調縮在角落里。
剛藏好沒多久。
一個一身黑西裝,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從這棟本該已經廢棄的大樓中走出。
他推推鼻梁上的墨鏡,左右看了看,很快往右拐去,消失在了三人的視野里。
三個小孩默默目送黑衣人離開,又想想黑衣人剛才的打扮和舉動。
雖然沒什么證據,但他們腦中,還是直覺般浮現出一條信息。
——這是壞人!
……主要是長得很像壞人。
還躲在這種可疑的大樓里。
三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這會不會是那天,河邊那幾個拿槍的壞人?”
之前他們一起在河邊抓魚的時候,雖然只有柯南直接看到了河對面樓頂的山部浩一和黑衣人。
但小孩們問柯南“怎么了?”的時候,柯南這個樂于解答問題的偵探,也毫不保留地描述了自己看到的畫面,以及他關于“射擊者被挾持了”的相關推測。
此時,結合事先知道,以及后來不死心地從灰原哀那里打聽出來的種種信息。
三個小孩期待地產生了某種聯想。
——說不定這棟樓里,就正藏著警方、江夏和柯南一直在找的人。
“得盡快告訴他們……”吉田步美摸出自己的小手機,猶豫片刻,找到了柯南的聯系方式。
雖然她也想直接找江夏,但想起江夏打人時候的樣子,她有點害怕。
再加上剛才和同學們之間的談話。吉田步美擔心要是自己現在著急找江夏,她可能也會被旁邊的兩個同伴蓋上“狗腿”的徽章——雖然看看自由查案的柯南,她確實短暫暢想了一下給江夏哥哥當狗腿的快樂生活,但小學生也是要面子的,這些事想想就算了,不好表現出來。
不過,沒等吉田步美撥出柯南的號。
兩個小男孩同時伸手過來,牢牢按住了她的手機。
“這是我們立功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圓谷光彥十分勵志地握了一下拳,“步美也不想總被柯南和大人們小瞧吧。而且,如果江夏哥哥覺得我們比柯南能干,呃……”咳咳,一不小心,差點把想當狗腿的心音說了出來……
他清清嗓子,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假裝剛才無事發生:“總之,少年偵探團不能遇事總找別人求助,我們要先自己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其他兩個小孩聽得心潮澎湃,用力一點頭,進入了偵探團以前常有的工作狀態。
“我從正門,元太從東邊,步美從西邊潛入,分散開目標比較小,等進到大樓里,再來中間匯合。”圓谷光彥取出拿到了很久,但一直沒怎么派上用場的偵探徽章,開到公共頻道。
然后像電視里那些花哨的特工一樣,猛地往下一揮手:“行動!”
其他兩個被鼓舞到的小孩,有模有樣地點了一下頭。開始借助各種遮掩物,鬼鬼祟祟地向大樓移動。
劫匪們沒聽到馬達的轟鳴,并不警覺。只在剛才柯南的滑板經過時,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外面是幾個嘰喳玩鬧的一年級小學生,就興趣缺缺地收回了視線。
三個小孩沒被注意到,好運地溜到了大樓里。
吉田步美緊張又激動地躥進大樓,走向之前圓谷光彥所說的集合地點。
途中,經過樓道時,她無意間往旁邊一瞥,看到了一樣在意的東西。
“……”吉田步美停下腳步,小步走近。
觀察了一會兒,她按下徽章上的通訊按鈕,小聲嘀咕:“我是步美,我是步美,我在一樓發現了奇怪的東西——這里有一輛摔壞的摩托。”頓了頓,她忍不住補充,“和江夏哥哥的那一輛很像……”
另一枚徽章的持有者,圓谷光彥摸了摸下巴,有點警覺,懷疑可怕的江夏哥哥,已經暗中潛入了這里。
不過很快,他想起剛才那個安然離開的黑衣人,又覺得事情不是那樣:
如果江夏哥哥在,怎么會把人放跑呢,剛才那個黑衣人一身肌肉,身材緊實,一副很好敲的樣子……嗯?不對,自己為什么在想這么可怕的事!!
啪的一聲,圓谷光彥驚恐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定了定神。
然后清清嗓子,想沉穩地告訴吉田步美,應該是她看錯了——摩托嘛,市面上的這些,本來就是同一個款式批量生產很多輛,偶遇一輛類似的,非常正常。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
徽章里,竟然響起了灰原哀的聲音。
灰原哀聽上去有點警覺,似乎是捕捉到了某些關鍵詞,意識到小孩們這邊狀況不對,她問:“什么摩托?你們在哪?”
三個小孩一怔。
……差點忘了,小哀好像也在跟著警察幫忙,她很可能離這里不算太遠。
這樣一來,如果她正好注意到了徽章,就也能從徽章里,聽到他們的對話。
吉田步美聽到朋友提問,本能地想要回答。
但這時,兩個同樣溜進了大樓的小孩,已經快步來到她旁邊,一把按滅了徽章。
“如果告訴了小哀,她一定會把這些告訴柯南和江夏哥哥的。”三個進入偵探模式的小孩很快達成共識,“要自己努力!慢慢往上排查,找到他們的窩點。最好能想辦法把黑衣人抓起來……”
樓上。
江夏雖然在動手之前,及時捂住了黑衣人的嘴。但敲人這種事,畢竟很難做到毫無響動。
被敲勻的蓬松殺氣,逐漸從黑衣人身上剝離下來。
江夏正打算最后敲一棍收尾,去找下一個人。
然而沒等甩棍落下,他忽然感覺余光里,有人驚恐地動了一下。
江夏一怔,轉頭看過去,發現是被綁在墻角的增尾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