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不想給。
但轉念一想,琴酒的聲音再殺氣四溢,隔著電波他也薅不下來。
“……”唉……
江夏默默把手機遞給安室透。
安室透接起電話:“江夏現在在給我打下手,你如果缺人就去招,不要總打擾別人的部下——話說回來,你那種簡單的連坐思路,到底打算持續到什么時候?”
琴酒冷笑:“簡單的手段反而更加有效,從人際關系入手,也是最基礎的調查手段。還有,我是在問江夏,你為什么摻合?是怕他說漏嘴么。呵,本來我只是慣例詢問他,但現在,我很懷疑你的立場。”
“我能確定,是因為在你們把雪莉看丟的這段時間里,江夏一直在我的事務所。”安室透頓了頓,忽然發出了琴酒同款冷笑,以退為進:
“既然你這么堅持,不如我們來打個賭。你可以把人抓回去審,但如果他沒摻和這件事,你就把你新到手的藥劑給我——那種珍貴的暗殺毒藥,落在你這種熱衷于槍殺獵物的家伙手里,實在浪費。”
琴酒沉默片刻,并未同意。
他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掛斷電話。
……
在琴酒眼中,經歷了滅口宮野明美的事后,這一次雪莉叛逃,江夏的嫌疑,其實沒有上次那么高。
會找江夏詢問,是因為想從組織手里逃走,并不容易。雪莉能成功,很可能是因為她有幫手。
至于幫手是誰……
雪莉的爸媽和姐姐,都已經死了,而她平時又冷冰冰的不愛理人,很少交朋友。照著人際關系往下數,很快就數到了江夏頭上。
所以琴酒才打了了這一通電話。
……
掛斷電話后,琴酒想起什么,隨手搜索了一下江夏的名字。
相關新聞里,又多出來兩起事件。
一起是伊豆的陶藝家殺人案,一起是古堡里的陳年舊案。
琴酒看了一下時間和地點,對江夏的懷疑減輕了不少。
——這段時間,因為宮野明美的死,雪莉和組織的關系,變得肉眼可見的緊張。
如果江夏真的是她的幫手,在這種節骨眼上,他不會悠閑地跑到外地,閑逛破案。
同理,波本也是一樣。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可以暫時從嫌疑名單上劃掉了。
琴酒看向自己的記事本。
波本——這是剛才打電話時臨時加上去的,劃掉。
江夏,也劃掉。
之后,琴酒看了看下一個可疑人員,然后重新拿起手機,裹著滿身殺氣。繼續詢問。
……
偵探事務所里。
江夏接過安室透遞回的手機,有點警覺。
——今天白天,安室透明明不在事務所,理應不清楚他的行蹤。
但是剛才,安室透竟然敢直接跟琴酒說“江夏在事務所”。
“……”總感覺老板友善過頭了——就算想策反他,也不用這么明目張膽地拋出橄欖枝吧。
江夏想到這,感覺事情變得麻煩起來。有點擔心下一秒,安室透會突然把槍拍在桌子上,對他說一些“現在立刻棄暗投明,不然就給我進少管所”之類的臺詞。
……
江夏并不介意幫紅方幫忙,就像他也不介意給黑方打工——只要有好薅的鬼和殺氣,勤奮的靈媒師并不挑活。
但江夏并不想正式加入紅方的隊伍,特別是加入公安。
沒記錯的話,日后,公安會泄露一批記錄在冊的臥底資料,坑死一大群兢兢業業的假酒……要是自己也加入,這無疑會影響到他平靜的撿鬼生活。
想到這,江夏微帶警惕地看向安室透。
……
但還好,這位臨時上司什么都沒說。
安室透走到電腦旁邊,調出了今天的監控錄像。
——雪莉是組織的頂尖科學家,她突然叛逃,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而波本,作為組織的知名情報分子,今天其實也接到了抓捕雪莉的任務。
只不過安室透沒去認真找。那條任務是群發的,人多好劃水。安室透就意思著去現場轉了一圈,然后假裝追蹤,實則暗中早退。
不過,也正因如此,安室透知道了雪莉失蹤的時間段。
偵探事務所里裝有監控。只要拿江夏待在事務所里的時間,和雪莉失蹤的時間對比,多少能證明一些事。
……
安室透把監控錄像調到特定時間,快進了一遍。
他在中間沒拍到江夏的部分,按下暫停,估算了一下江夏不在場的時間。
結果證明,在雪莉消失的時間段里,江夏確實一直留在事務所。唯一一次從畫面里消失,是江夏試圖偷rua客戶的貓,卻不慎被貓逃走,江夏追出去抓貓。
但也僅僅用了十多分鐘,江夏就拎著貓回來了。
這段時間,遠遠不夠他跑去幫雪莉叛逃。
……
江夏暗中觀察著安室透的舉動,總感覺老板挖角的鋤頭,隨時懸在自己頭頂。
但現在什么都不說,反而更加可疑。
江夏猶豫片刻,狀似疑惑的問:“現查監控……你來這里之前難道沒看過?要是我確實離開過事務所呢?”
安室透聞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回答:“那就把你和監控一起交給組織,中間還少一個琴酒賺差價——我也是需要功勛的。”
……這其實是借口。
琴酒想到的事,安室透也差不多想到了。
而且他記得,是江夏非要跟著自己出差。在雪莉的這件事上,江夏確實沒動過手腳。
所以安室透剛才保了一下江夏,賣他一個面子,順便還能夾帶一點私貨。
安室透用前輩的口吻說:“組織內部也有一些競爭,你現在還沒接觸過,以后要多注意。”要讓江夏意識到,上司跟上司也是不一樣的。比起琴酒,他以后應該更偏向于自己這邊。
江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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