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完幣,又按下選項,一顆顆帶著交錯藍線的高爾夫球就嘩啦掉進筐中,很快堆滿一筐。
毛利蘭聽到這稀里嘩啦的動靜,好奇地走近看了一眼。
她兩根指頭捏起一顆球,疑惑地打量著:“總感覺這球花里胡哨的,跟電視上的球長得好像不太一樣。”
江夏也拿起一顆球,隨意拋了拋,打量著上面印刷的藍色粗線:“電視上的高爾夫一般比較正式,用的都是下場用球——這種印著彩線的,是球場準備的練習用球。”
練習球比下場球便宜一些,球上通常都印著醒目的彩色線條,以及練習場對應的logo。
這兩種球工藝不同,練習球為了延長使用壽命,外殼通常更為堅固,內核也很結實,因此打起來不容易打遠。
性能雖然有差別,不過來這的客人多半是為了打球放松,通常不會在意這點微小的瑕疵——就算在意,總不能自己扛一筐正式球過來,等打完再一個一個撿回去,所以最后大家都湊合著用了,反正也不是人人都要下場打比賽。
這些不夠白的高爾夫球,高中生們當話題樂呵一下就過去了,反正他們也不常打高爾夫,這東西不管長成什么樣,在他們眼里都只是一個普通的球。
但在懷著心事的fbi眼里……
朱蒂聽著江夏“練習用球更堅固,重量有時也更重”的話,忍不住撿起一個球,輕輕掂了掂。
高中生偵探的無心之言,倒是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如果今天真的會發生命案,那么那個潛在的兇手和操控他的幕后之人,會不會用這種球來當做兇器?
……比如從天而降一個球,把不知哪個倒霉蛋的腦漿子都砸出來。
想到這,朱蒂忍不住把這種可能性細化起來。
然后得出了結論:
“應該不會吧。”
估算了一下球場的寬度,她心中暗道:“再堅固,這畢竟也只是一顆小球,這棟高爾夫球館又只有兩層。想在平地上用球把人砸死,除非將它擊打出很高的落差,只要沒人往場地亂闖,就不存在這種風險。
“就算真有人突然闖進場地……這片長方形的草坪一覽無余,擊球者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有人,肯定會停手先讓那人離開,這樣命案也就能避免了。”
這樣想了想,朱蒂把手里的那顆球丟回筐里,站起了身。
一回頭,她忽然發現“新出醫生”也正盯著她手里的球,不知在想什么。
朱蒂:“!”
看什么看?
難不成這球真的另有機關?
這個念頭閃過,朱蒂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我似乎發現了一個盲點!”朱蒂被自己的想法激動出一層薄汗,“說到幫助‘那個人’暗中推動命案流程的可疑人員……貝爾摩德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人選嗎!”
或許上次的滑冰場,就是這個女人在助推。
“不過……”
不過當時赤井秀一全程旁觀,而“新出醫生”一定是他的重點觀察目標。既然連赤井秀一都沒發現問題,那就說明不是她做的。
“唉,到底是誰啊。”朱蒂一時身心俱疲,“真想撕開他的網,把他從幕后揪出來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場邊,江夏拿起球桿,試著擺了個姿勢揮了幾下。
柯南:“……”總感覺有哪里怪怪的……
片刻后,他突然明白了過來,低聲對江夏道:“這是用來打球的,不是打人的!”
江夏莫名其妙:“……”這不就是打球的手勢嗎,打人是什么樣?
他朝著柯南比劃了一下,試圖回憶。
柯南登即跳下凳子,橫挪一丈。
旁邊,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回過頭時,就看到江夏旁邊空無一人,只有球沿著軌道送出,被他彭彭打飛出去。
兩個女高中生就對持棍打人沒有那么深的研究了。
她們湊在一起,毛利蘭嘀咕著:“總感覺朱蒂老師心事重重的,莫非遇上了什么麻煩?”
鈴木園子對朱蒂老師仍舊保有一點小小的偏見:“麻煩?我看她明明左擁右抱,玩得很開心。”
對江夏態度奇怪就算了,可她居然在覬覦江夏的同時,對新出醫生也那么熱情——這里一共才兩個帥哥,居然就毫不客氣地全部開撈了,豈有此理!
突然收到一束幽怨目光的朱蒂警惕回頭,恰好和正嘟著嘴看她的鈴木園子對上了視線。
朱蒂:“……?”是錯覺嗎,總感覺這位財團大小姐不是很待見她。
一行人正各懷心思地玩著,忽然,門口走進來了其他幾個客戶。
不多不少,正好4個。四人全都西裝革履,而且西裝的牌子看上去頗為名貴,像是高級社畜。
其中三人懂事地落后一步,默契地把一個略顯虛胖的中年男人拱位在了最前方。
橘英介活動著肩膀,先是若無其事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對三個跟班笑道:“難得人少,今天可要打個痛快。”
旁邊的課長心里怒罵:早上6點多還不到7點,人能不少嗎!哪個傻子大早上的不睡覺,跑來這哐哐打高爾夫!
不過,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肯定要到位。
課長爽朗地大笑起來,一臉真誠地附和道:“是啊,一日之計在于晨,工作前就該有適當的運動,這樣才能事半功倍,效率更高——托您的福,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沒錯!”旁邊的主任也跟著哈哈陪笑,務求把橘英介哄開心。
只有落在最后的普通社員別過頭悄悄打了個呵欠,一臉無聊。
四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另一側擊球臺,把行李放下,然后各自去機器取球。
普通社員對這個不感興趣,小聲對課長道:“課長,我去趟洗手間——早上出來的太匆忙,還沒來得及去。”
“懶驢上磨屎尿多。”課長低罵一聲,“速去速回,別攪了橘部長的玩興!”
社員應了一聲,小跑著離開。
旁邊,貝爾摩德正環著雙臂出神。
看到這一幕,她手指一動,突然很想壓一把這個單獨離開的勇士還能不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