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不就是江夏的同學帶著節目組過來了嗎,有什么好躲的。自己堅決拒絕采訪,難道他們還能頂著輿論硬拍?
別說江夏的同學了,就算是江夏本人親自過來,也別想打擾他住院……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別讓議員在這段時間死于謀殺。
這么想著,安室透又滑進被子,默默躺下。
只是他眼睛望著窗外的悠悠長夜,聽著外面救護車的聲音,一時再也沒有了睡意。
今晚的事情都交給了警察和鑒識科,以及伊東玉之助的自愈能力。江夏沒留太久,回家休息了。
第二天,想起那場還沒有完全結束的直播,江夏又去裝模作樣的上了一天課。
到了晚上,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同學正躺在醫院,自己的兩只鬼也還正掛在別人腿上,江夏覺得應該去醫院探望一下。順便還帶上了同樣憂心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幾個人吃完飯,買上探望用的花和禮品,前往醫院。
到了伊東玉之助的病房門口,天色已經漆黑,他們正想進去,卻發現有一個警察守在門口。
江夏打量了那人一下,走了過去:“你看上去有點眼熟,是搜查一課的人?”
那個警察一怔,沒想到自己剛調過來沒幾天,江夏能記住他,頓時有點感動。
他想了想,小聲說:“伊東玉之助現在還沒醒,就算醒了也會謝絕探望——聽警部說,他還沒有完全洗脫嫌疑,兇器上甚至沾有他的指紋。”
江夏:“不過也只是嫌疑,還不能確定吧。”
警員點了點頭:“其實好幾個劇團成員都在兇器上留下了指紋,那件東西畢竟是個日用品,經常被人接觸。不過它上面倒是沒有昨晚死去的那位財務經理的指紋。
“其實我們內部還有一種猜測,說昨晚可能是財務經理襲擊了伊東玉之助,然后她以為自己殺了人,太過慌張,不小心掉下奈落摔死了——不過這樣的話,根據你昨天的證詞,殺死編劇的就另有其人了,這起案子里會出現兩個兇手。”
鈴木園子聽得直蹙眉:“既然大家的指紋都粘在上面,那為什么要懷疑伊東玉之助是兇手,還讓你守著他?別的劇團成員那里明明沒有人看守。”
那個警員往病房里瞥了一眼,示意她壓低聲音,然后自己也小聲道:“醫生說伊東玉之助的傷其實沒那么要緊,我們問為什么人還不醒的時候,醫生只好說是精神方面的問題。
“雖然醫生沒敢明說,不過有一種很大的可能——他暈到現在并不是身體原因,而是不想面對現實,正在裝暈。
“另外,現場不是發現了兩封一模一樣的信箋嗎。那兩封把人叫出去的信,從筆跡來看,正是伊東玉之助寫的。雖然證據還沒法串起來,但現在的所有細節都對你們那位同學非常不利。”
說著說著,小警員不禁有些感慨:“那么惡意的字體,居然是那個清秀的學生寫出來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夏:“……可能他只是字寫得不太好看?”
小警員卻依舊覺得伊東玉之助嫌疑巨大:“其實那封信,不止兩份——我們昨天分開詢問了一下,其他團員居然也全都收到了一模一樣的東西。
“而且寫信的人明明是伊東玉之助,他卻要在開頭寫上“to伊東”的羅馬音“itoe”,怎么看都太奇怪了,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毛利蘭還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同學就是兇手:“編劇就算了……可是他沒理由殺系江小姐啊,財務經理對他們兄妹都很好,人也不錯。”
“唉,你不懂,人不可貌相。”警員搖了搖頭,“根據我們的調查,昨晚那位死去的財務經理,這些年私吞了劇團不少經費,整個劇團加起來都沒她富,她還采購劣質材料賺差價,差點讓演員因此受傷。
“一個是劇團的毒瘤編劇,一個是趴在劇團身上的吸血鬼,別說熱血沸騰的高中生了,就算是我,我可能也會忍不住……咳,總之,雖然目前還沒有你們同學作案的鐵證,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他這么一說,伊東玉之助的殺人動機也有了。
江夏看了看這個警員,感覺他很有潛力,給他遞了一張名片。
柯南的注意力就集中得多,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編劇放劇本的磁盤找到了嗎?昨天第一起命案發生后,它就不見了。我懷疑它被兇手拿走了。”
“找到了啊,要不是你提起這個,我還真的忘了說。”警員開心收起名片,“磁盤在伊東玉之助的房間里找到了。里面的資料被清得一干二凈,只剩一張空盤,隨意丟在垃圾桶里……唉,我們也不想懷疑一個高中生,但是他嫌疑真的太大了,一切證據都指向他這里。”
江夏忽然回頭,看向拐角。
柯南原本還在聽警員說話,突然看到他的動作,一下警覺起來,跟著看過去:“怎么了?!”
江夏收回了視線:沒什么。”……就是突然發現這家醫院挺熱鬧的。
警員不能放他們進入病房,伊東玉之助看上去也不想醒。
江夏于是沒有堅持進去:“我們再去劇場看看吧,或許那里還有一些遺漏的線索,能幫伊東玉之助洗清嫌疑。”
他們把花和禮物放在門口,讓警員幫忙轉交,很快離開。
柯南心不在焉地跟著江夏往外走。
經過院子的時候,他像觸電似的騰地一驚,猛然察覺了一道視線。
柯南倏地回過頭,看向病房的一處窗口。但那里空空蕩蕩,并沒有人。
“……總感覺剛才有人在盯著我們看。”柯南蹙了蹙眉,小聲跟江夏說,“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江夏也跟著他回頭看了一眼:“可能是錯覺吧。”
柯南是個講究實際的偵探,沒有證據,直覺再強,他也只是保持了一絲懷疑,并未確信。
幾個高中生心情各異地打車離開。
等他們徹底消失在遠處,醫院的其中一間病房窗簾微動,安室透從側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