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越想越覺得很有搞頭:比起冒險報復警方和偵探,那個組織更可能做的是對伏特加下手,清理掉這個落入警方手中、瀕臨泄密的目標——這樣一來,往最好的方向想,伏特加也許會對組織失望,主動配合警方,交代一些關于組織的事。
“當然了,這只是最理想的狀況……不過退一步說,就算沒法達到這種效果,這件事至少也能讓警方和江夏對那個‘熱心的山田先生’有所警惕,知道這家伙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實。”
這么想著,柯南不動聲色地溜出了醫院。他拿起手機,給目暮警部發去一條消息:
東京的另一邊。
目暮警部看看手機,又看了看自己車上的江夏:“……?”
他撓撓帽子,疑惑道:“柯南突然給我發了一條消息,說……”
江夏從窗外收回視線:“說我找到兇手了,讓你立刻帶人過去?”
目暮警部聽著這高度相似的話,誤會了什么:“原來真是你說的啊,我還以為這孩子是在惡作劇——話說回來,咱們離得這么近,有什么話直接告訴我啊。”干嘛讓小朋友傳話,難道我還不如那個小學生老弟嗎?
江夏一臉沉穩:“孩子需要鍛煉的機會。”
目暮警部:“……”有點道理,但又好像不太對勁,柯南才只是一個小學生啊。
但轉念一想,眼前這個沒少給警察幫忙的偵探,好像也還只是一個高中生……
沉默片刻,目暮警部默默揭過了這個話題:“那就先去四季川醫院吧。”
——之前,在明確了冬木這個誘餌之后,警方就在他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想殺冬木的甲本2號出現,好將人一舉擒獲。
可誰知他的學生老弟們卻說,關鍵點不在這里,而是在郊區的一家醫院。
雖然有些疑惑,但目暮警部還是搖了搖頭,拿過對講機,打算對部下們下令。
然而就在這時,呲啦一聲,聽筒里先一步傳來了高木警官的聲音。
“警官,我們發現一個可疑人員正在接近!”高木警官坐在路邊的另一輛車里,面色凝重地盯著一個路人。
——這里是冬木金融事務所的樓下,而此時,一個戴著帽子,腰間圍著一圈厚重黑色物體的男人,正行跡鬼祟地路過。
“他走路姿勢也有些古怪,腰上還纏著東西。”千葉警官額角滑下一絲冷汗,想起前不久那一起震驚東京的案子,他謹慎推測,“難道是炸彈!”
“?!”他旁邊的冬木蹭的起身,冷汗直冒,“什么意思?難不成他想跟我同歸于盡!”
千葉警官大手一揮:“慌什么?有我們警察在,這種悲劇不會發生。”
目暮警部:“等……”
話音未落,一群蓄勢已久的部下嗖的沖突,一把按住了路過的可疑男人。
然后以絕高的手速,從他腰上拆下了一條……緩解腰痛的護腰帶。
“干什么!?我沒帶錢,伱們去搶別人好不好!”腰疼的男人死死閉著眼睛,“別殺我,我沒看到你們的臉!”
目暮警部額角青筋微跳,終于逮到了說話的空隙:“別丟人了,都給我回來集合!”
把無辜路人送去醫院之后,一行人坐上警車,來到了近郊的醫院。
在前臺好奇又激動的注視中,警察們進到大廳。目暮警部取出警官證給工作人員看了一下:“請問這里有一位名叫乙坂仁一的先生嗎?”
前臺點點頭:“我已經按江夏先生所說,把他叫過來啦。”
話音剛落,正好,旁邊一個穿著清潔員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高木警官看著這人,略微一怔:“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很快他想起來了,一拍腦門:“是你啊!”沒記錯的話,上次來醫院詢問情況的時候,這個清潔工正好推著車從他背后路過,還鼓勵了他們警察兩句。
可現在,江夏居然特意把這人叫了過來……
高木警部眼神變了,遲疑問他:“你做了什么?”
乙坂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
旁邊,柯南拽拽江夏,用旁人聽不到的音量小聲問:“我發給你的線索,你都看過了吧。”
江夏看著霧天狗從樓上抱過來的大團冰激凌殺氣,摸了摸這個自動收割機的腦袋:真是好用。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他禮貌提出疑問:“這一次你怎么不著急破案了?”
柯南:“……”當然是為了讓一切顯得足夠自然,這樣才能隱藏自己的身份,順便讓邪惡的組織干部放松警惕。
不過涉及到那個組織的事,當然沒法直說。
柯南掏出早已備好的借口:“這次的連環殺人案有不少媒體關注,你都已經接手了,總不能最后莫名其妙地讓一個小孩破案吧——我我現在的身份,不能太引人注目。”
江夏:“……”不能太引人注目?以前上新聞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不過對待這個功能全面的可愛同學,他當然不會刻意為難。
善良的靈媒師點了點頭:“好吧。”
兩個人低聲說完話,這時,旁邊的高木警官也已經和乙坂仁一敘完了舊。
江夏于是起身看向乙坂仁一,直白道:“之所以請你過來,是因為昨天你在四季川峽谷釣魚的時候,看到了從上方墜落的甲本先生。”
乙坂仁一努力保持微笑:“我之前已經跟那個孩子說過了——雖然我也想幫警方作證,但很遺憾,那位甲本先生掉下來的時候,我已經釣完魚離開了。”
江夏搖了搖頭,看上去竟然像是比他更清楚現場:“你那時還在。甲本先生墜落時發出了慘叫,并且正好摔在了你面前。因為有溪流緩沖,他沒有當場身亡,只是受了重傷。
“你發現他還有氣,下水把他救上了岸。之后你為了救人,沒有浪費時間叫救護車,而是把人背到旁邊的停車場,想用自己的車把人送到山腳下的這一家四季川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