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琴酒就越覺得這當中有些問題。見伏特加這家伙擅自轉過了身,他不滿地重新伸手,槍口用力抵住了伏特加的喉嚨:“你們用郵件聯系,就是為了方便隨時更改交易時間?”
伏特加再次被槍頂住,卻不像剛才一樣恐慌:剛才他不知道身后是誰,還以為遇到了什么兇殘的持槍兇手。
而如今發現拿槍的人是琴酒大哥,事情就好辦多了——大哥說話的時候就是喜歡拿把手槍戳來戳去,這很正常。
伏特加一邊祈禱那個沒分寸的小陰比不要學到大哥的這個壞習慣,一邊解釋道:“板倉卓疑心太重,人又非常敏銳,所以我們才選擇了郵件這種安全性比較高的通信方式。
“只不過今晚,不對,嚴格來說是昨天晚上,我用郵件聯系他的時候,那個膽小的家伙家伙躲到了群馬縣深山的別墅里。暴雪停電,他沒能及時打開郵件,我們這才改成了用電話聯系。”
說著他連忙回過身,一把從儲物柜里撕下那盒被膠帶貼著的光盤,然后拿著它對琴酒獻寶:“您看,這就是板倉卓制作的軟件。他沒敢露面,但好在把定金和軟件送了過來。”
琴酒看著伏特加手中的光盤,又看看他為了撕下光盤而摘掉手套的手,心里嗤笑了一聲。
膽小?現在看來,這個板倉卓一點也不膽小,反而膽大包天的很:特意用膠帶把光盤固定在儲物柜的底部,并不是因為這份光盤有多重要,而是另有目的——膠帶很薄,想撕下它,方便的辦法就是摘掉手套。
而一旦摘下手套,手指就會在膠帶上留下一部分指紋。之后只要有人來取走柜底殘留的膠帶,對面就能得到伏特加的指……
嗤啦——!
正想著,一陣撕扯聲傳來。
琴酒疑惑抬頭,就見伏特加湊在儲物柜前,伸出手一條一條撕掉了柜底殘留的膠帶,把它們團一團塞進口袋。
然后他又拿起手套,用手套背面仔仔細細擦拭了剛才他觸碰過的地方,然后又立馬把手套戴上了。
柜子后面認真聽著動靜的柯南:“……”
正要好好教訓這個粗心部下的
一堆教訓的話噎在了喉嚨里,正難受著,伏特加已經處理完儲物柜,轉過了身。
在琴酒幽幽的注視下,這個大塊頭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光盤上:“大哥,開光盤的時候小心點,萬一一開盒就彈出一根毒針,事情就很不妙了。”
還毒針,這么扁的盒子能裝得了什么彈動機關,伏特加這家伙怕是玄幻小說看多了。
不過有句話他倒是說對了,對付這盒光盤,確實要足夠小心。
被搶了臺詞的琴酒很是不爽地翻開盒蓋,果不其然,光盤盒蓋上,有一個略微凸起的部分。
不仔細看,恐怕看不出這點異常,但此時它卻沒能逃過琴酒的眼睛。
他換上薄手套,指尖貼著凸起的邊緣,用力一掀。撕拉一聲輕響,一枚白色貼紙被從同色的盒蓋內部揭起,露出了里面一枚薄薄的黑色發信器。
伏特加:“……”
“板倉卓這家伙瘋了嗎?”伏特加一時難以置信,“說好的膽小怕事呢,又是偷我的指紋,又是裝發信器,這跟檔案上寫的性格完全不同啊——龍舌蘭那個廢物究竟在胡寫些什么!”
“這不是板倉卓做的。”琴酒撕下那枚發信器,隨手把它丟到地上,一腳碾碎。
咔嚓聲中,他低頭看著伏特加那雙戴著鞋套的腳,半是欣慰半是無語地道:“那個程序員的確沒有這么大的膽子,而且他跟組織成員的正面接觸,統共只有一次。只憑那一次見面,根本沒法總結出‘組織成員都喜歡戴手套行動’這種特點。”
伏特加回過神,后知后覺道:“也就是說,這個用膠帶針對我的另有其人,而且是個對組織有一定了解的人?”
琴酒點了點頭:“還有,溫差太大會刺激交感神經,對心臟造成負擔——一個身患嚴重心臟病,并且不想求死的人,絕不可能頂著大雪跑到群馬縣的山中別墅里去。”
“啊?可是之前跟我通話的,的確就是板倉卓本人啊。”伏特加回想起剛才打的那一通電話,短暫有些茫然,“難道……難道他在座機旁邊額外放了一部電話,當時在用那部電話跟我對話?”
琴酒摘下手套,掌心貼了貼光盤盒:“呵,這些事,等找出那個設下陷阱的家伙,再親口問他就是了。”
伏特加反應了一下,聽懂琴酒大哥的話,他一時背后發毛:“您是說……”
琴酒露出一絲冰冷的微笑:“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光盤盒這么小的東西,放在在儲物柜里沒多久,就會變得徹底冰涼。可現在,它上面卻殘留了一些溫度。”
伏特加明白了琴酒的言外之意,冷汗都下來了:“那家伙來得不比我早多少,而通往這里的路又只有一條,也就是說,從剛才起,他就一直躲在這個寄存室里!”
雖然這的確是他想說的話,但這些話從伏特加嘴里冒出來,還真是不太習慣。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
琴酒收起光盤,重新戴上手套,咔嚓上膛。
伏特加見狀,也連忙一摸自己的腰……
然后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片刻后,他磨磨蹭蹭地抽出了一把……防身用的麻醉槍。
伏特加:“大哥,我……那個,我是想利用板倉卓的心臟病把人滅口,帶真槍反而不如這個好用。”
“閉嘴。”琴酒不想理他,揚起下巴點了點對面,示意這個蠢貨跟他一起包抄:麻醉槍就麻醉槍吧,往好處想,至少這家伙沒摸出一把小刀假裝兇器。
伏特加見狀松了一口氣,緊跟著又提了起來,他握著手中的槍,跟琴酒一左一右來到柜子兩側,往寄存室深處的一排排柜子搜索過去。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