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小姐飛速回憶著江夏交給她的應對良方:跟命案一起出現的偵探……
她左右看了看,忽然嗅到什么,轉頭直勾勾望向了一旁咖啡廳的櫥窗。
突然跟她對上了視線的橋本摩耶:“!?”
他不想摻和,但也不敢耽擱,在那束令人焦灼的目光中猶豫了兩秒,最終他站起身,小跑過去假裝路人:“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蜘蛛小姐從尸體手里抽回自己的腿,看了他一眼,指尖往地上點了點,然后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轉身繼續上路了。
“啊,等等。”剛剛報完警的搬運工抬手想攔——根據經驗,發生命案以后,附近的人都應該留下等待警方詢問才對,這是熱心市民應盡的義務。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橋本摩耶硬著頭皮打岔道:“那位小姐看上去好像有急事,而且尸體是從你們的沙發里掉出來的,不管怎么看,都跟我們這些路人無關吧。”
兩個搬運工看看沙發,又看看自家的貨車,后知后覺地涌上一股恐懼:“好像也對……不過我們的沙發里,為什么會裝著一個人?!”
橋本摩耶:“……”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偵探!
不過看看尚未完全從視野中消失的秘書小姐,組織打工人只能學著江夏的樣子摸了摸下巴。
本想再學著江夏的樣子,給出一道犀利的推理,但憋了半天,最終他只吐出一句:“是啊,為什么呢?”
一位虛假的偵探助理被迫充當起偵探的時候。
十分鐘后,附近的另一家餐館當中。
被教授拉過來聚餐的沖矢昴抱著茶杯,屏住呼吸,害怕又好奇地隔著窗戶,窺視著外面街道上的人影。
一直到“美沙小姐”重新走遠,他這才無聲松了一口氣。
“我只是推脫不過出來吃個飯,為什么會遇到烏佐的部下?”沖矢昴看著這片寧靜的小吃街,只覺得有一場風暴正在醞釀,想起美沙小姐走路時飄動的裙擺,又想起自己在倫敦時被她邀請到烏佐面前的畫面,一位研究生漸漸停下筷子,只覺得眼前的餐點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簡直像是死亡的使者。”他在心里喃喃道,“所以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難道這里有什么大事即將發生?”
正想著,忽然,背后傳來嗬、嗬的粗重呼吸聲。
“?!”沖矢昴悚然回頭,就見桌子斜對過,一個脾氣很差的學長捂著喉嚨,像喘不過氣似的掙扎了兩下,然后咕咚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沖矢昴:“……”
包廂里的其他人:“啊——!!”
幾十米外的街角。
蜘蛛小姐耳尖微動,回過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她對模糊的尖叫有些好奇,但想起身負的任務,她搖搖頭把雜念晃出去,無視了一切可能存在的支線活動,堅定地往家走去。
有了想法之后,高木警官回到了4個證人那里。
千葉警官看到他從江夏身旁回來,驚喜地問:“怎么樣,江夏怎么說?”
高木警官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江夏說線索還不夠,讓我再想辦法找一找——別擔心,問題不大,現在才剛下午3點,咱們有的是時間。”
千葉警官一怔:“3點?”
后面的幾個嫌疑人也是一怔,緊跟著就騷動起來:“你的表壞了吧,夕陽都出來了,時間怎么可能才剛3點——你看看,明明已經4:30了!”
4個人齊刷刷低頭看表,高木望著他們這副樣子,罕見的露出了一抹狡詐的微笑。
他閃電般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個人的小臂:“果然是你!”
補習班老師:“?!”
“你……”千葉警官愣住了,顯然很不適應這個老實人同事突然變聰明的模樣。他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知道劫匪是誰了?!”
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他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千葉警官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就說嘛,跟著江夏跑來跑去那么長時間,怎么可能沒有收獲。
高木警官抓著補習班老師的胳膊,自信一笑:“咖啡廳老板之所以覺得你穿著黑衣服,是因為他當時戴著一副墨鏡。這種干擾,導致他把你的深綠色背心看成了黑色。
“那個兩個女初中生之所以以為你有1米8,是因為你當時才在路巖石上奔跑,所以才比人群高了一截。
“去掉這些干擾,把情況結合起來,就能知道劫匪是一個身高1米7上下、穿著綠色衣服的人——也就是你,紙枝先生。”
補習班老師慌亂了一下,咬牙道:“你可不要因為抓不到人,就隨便挑個軟柿子栽贓!——那個被撞倒的老人不是說,劫匪是個穿著藍衣服的女人嗎?旁邊這位小姐身高也是1米7左右,要我說,劫匪肯定是她!”
“?”吃瓜看熱鬧的女嫌疑人一驚,旋即翻了個白眼,“胡說八道,我可沒有搶包的愛好。”
“沒錯,這位小姐是無辜的。”高木警官學著江夏的樣子,沉穩一笑,“之所以提供這樣的證詞,是因為那位老人視力不好,又上了年紀——年紀大的老人,喜歡把綠色、水藍色和藍綠色通通都叫成藍色。
“另外,這位補習班老師剛才說過,為了讓學生能專心上課、不去頻頻注意時間,他不允許任何人戴表,甚至連墻上的鐘表都摘了下來。
“但另一方面,身為老師,他自己卻必須時常查看時間,注意課堂的節奏,所以他肯定帶著腕表。
“為了只讓自己看到表盤,避免學生窺視時間,他上課時必須把表盤轉向手腕內側,而平時轉來轉去的太過麻煩,他干脆養成了習慣,一直把表盤朝內——就像現在這樣。”
“原來如此!”千葉警官恍然大悟,“很多女性喜歡用這種方式戴表。那個老人被劫匪撞倒的時候,看到了劫匪的手腕,因為表盤朝里,所以他下意識覺得這是一個女人。”
“也就是說,三個證人的證詞其實全部都指向了一個人——紙枝先生,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