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假律師理智地無視了女高中生的胡言亂語,平穩地繼續著自己剛才被打斷的話:“所以我想,江夏或許是猜到了案件的線索,但又不太確定,所以才想獨自出去偵察。
“我畢竟是一個律師,知道取證的過程有多重要,那時也沒多想,就拿著手機跟了過去。
“但偵探破案時常要靠靈光一閃,我又擔心我出現會干擾江夏的思路,只好一直遠遠跟著,沒有靠近。”
——瞬間,絡腮胡劫匪說的“一個女鬼在林子里亂逛亂拍”的詭異場景,擁有了合理的解釋。
佐藤警官看看她,又看看卡爾瓦多斯,再想想山田先生和那位喬治先生,不禁感慨點頭:“江夏交的朋友,果然都是熱心腸的好人啊。”
柯南眼角一抽:“……”以前還覺得佐藤警官在一群警察里算聰明人,可現在看來,她果然還是遲鈍了些——什么朋友,什么好人,不過是一群裝出假好人的模樣迷惑高中生偵探的法外狂徒罷了。
他很想像這樣大聲揭穿這群家伙的真面目……然而最終,身為一個本該已經死在組織手里的冤魂,迷你小學生只能深吸一口氣,放棄一切可能引起對方注意的舉動,假裝乖巧地站在了原地。
不管怎么說,失蹤的白井小姐,如今總算是有了下落。
那么行蹤不明的人,現在就只剩下一個。
“另一個獵人呢?”
卡爾瓦多斯相當關心這件事,并且受庫拉索啟發,他很快為自己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既然這兩個家伙制造過一次雪崩,那就能再制造第二次。如果不盡快找到他,他故技重施,把進山的救援隊埋掉怎么辦?”
這好像確實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三個警察面色一肅,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絡腮胡獵人——要想得知另外一個獵人的下落,詢問眼前這個家伙,無疑是一條捷徑。
然而迎著眾人的目光,絡腮胡獵人只是冷笑一聲,露出了壯士般寧死不屈的表情:“別想了,我早就說過,我是不會出賣同伴的!”
江夏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很同情似的開口:“昨晚你們兩個原本都在屋里,可他卻中途離開,這說明你們分工不同——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的同伴不僅沒有完成任務,人還突然消失了?”
絡腮胡一怔,從一人對抗全世界的熱血中回過了神:對啊,說好的讓同伴去布置炸彈,開炸前給個信號方便自己撤離,可現在一晚上過去……阿創他人呢?
江夏又嘆了一口氣:“你真的覺得,只靠你們兩個,就能滅口在場的所有人?你們雖然有槍,但這種獵槍不能連發。而我們當中有警察,有偵探,更有很多悍不畏死的英勇市民——”
他回過身指了指卡爾瓦多斯,然后在貝爾摩德難以言喻的目光中繼續道:“不管用什么方式,我們都不會放任你開出第2槍,更不會讓你們堂而皇之地從我們眼前逃走。”
高木警官聽著這話,很有使命感地用力點了一下頭。
江夏繼續看著獵人:“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就能看出,該逃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們兩個——但現在看來,遺憾的是,只有你的同伴看透了真相,所以……”
“不可能!”絡腮胡心中動搖,嘴上卻用力打斷,他本能尋找著自己沒有被同伴背叛的證據:
“獵槍不能連發又怎么樣?區區一群手無寸鐵的人,幾枚炸彈就能把你們全都埋掉!那家伙之所以沒了消息……一定是因為他裝好炸彈以后發出了信號,但我卻沒能注意到——而因為我沒有及時撤離,他才沒法引爆炸彈,只能躲在附近,低調得就像已經逃走了一樣……沒錯,肯定就是這樣!”
“炸彈?”
佐藤警官聽著他的話,猛然意識到了什么:“你們的計劃,是要把這棟別墅炸塌?!”
說漏嘴的絡腮胡:“……”
既然知道了獵人們的陰險計劃,那這棟別墅就不能再呆了。
三個警察匆忙組織著撤離,不過沒等離開屋子,他們忽然在走廊上,發現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家伙。
“這,這不是那個去裝炸彈的獵人嗎!”佐藤警官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他怎么睡在這了?”
人群后面,被兩個男警察扶著的卡爾瓦多斯一怔,連忙甩開他們,快步上前。
看清倒在地上的人,又看到不遠處那桿斷成兩截的槍,他一口氣哽在心頭,無聲倒了下去。
“山口先生?”高木警官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撈起他,“你沒事吧!”
“別吵。”白鳥警官喝止了這個一驚一乍的同事,同時對熱心市民暈倒的事作出了頗為合理的解釋,“他一定是看到危險解除,渾身松懈下來,所以才暈了過去——問題不大,把他扶回去繼續休息吧。”
收繳了獵人們的炸彈,又從緩慢醒轉的眼鏡獵人那里問出了更多的消息,三個警察終于松了一口氣,確認了這兩個家伙沒有其他后手。
那么接下來要做的,就只有等當地的警方過來收拾爛攤子了。
一群人回到客廳,各懷心思地消磨著時間。
庫拉索坐在窗邊,慶幸這麻煩的兩天終于過去。正思索著回家以后該怎么放松放松,讓自己忘掉這段不怎么美妙的經歷,就在這時,她手機嗡的一震,收到一條消息。
庫拉索:“?”
什么時候來信號的,難道昨天被雪崩毀壞的基站,這就已經修好了?
手機響了就意味著有人找她,而有人找她就意味著有麻煩事……
有那么一瞬間,她很希望再來一場雪崩把基站埋掉,可郵件都已經來了,身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庫拉索只能拿起手機,查看起來。
然后就看到了朗姆發來的消息:
[玩得怎么樣?
聽說那座山莊被雪崩封住了,這段時間,有沒有抓住機會促進一下和未來同事的感情?]
感謝大佬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