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第一百零四章 斬首行動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 臊眉耷目   作者:臊眉耷目  書名: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更新時間:2021-02-04
 
“著!”

“嗖!”

劉琦的一箭又射中了一名西涼騎兵,箭支狠狠的射在他的背部,深入其肩胛骨中。

西涼騎兵痛苦的嚎叫一聲,縱馬想要離開,但卻因為被射中的空隙,給了敵軍步卒以機會。

兩名步卒一左一右,用長戟將那西涼騎士刺了個個對穿……

西涼騎士跌落在土道上,雙眸睜的渾圓,猶有不甘。

這是折損在劉琦箭下的第十一人了。

黃忠在一旁護持著劉琦,同時也在不斷的射殺著敵軍,他手中的弓弩射出的頻率與命中率,要遠遠的超過劉琦,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有時間可以觀察戰場上各處戰況。

現在的他,抬頭望著北面的街口處——那里坐鎮著一名西涼戰將,被身邊的弓弩手護持著。

可惜,街口距離黃忠和劉琦之所在頗遠,箭所不及,如若不然,自己一箭射過去,這縣北的戰局,或許就可以鼎定了。

“漢升,那里的人,可是敵首?”劉琦借著火光也看到了那人。

黃忠一箭射出,又射翻了一名西涼騎卒,嘆道:“可惜相隔甚遠,未能射之。”

劉琦嘆了口氣,彎弓搭箭,瞄準了一匹已經沒有了騎士的西涼戰駒,待將其射殺后,方道:“當日襄陽城下,漢升射殺張虎和陳生,鼎定襄陽大局,可惜今日因為護我,卻難成當日之功了。”

黃忠又連續射出兩箭:“非也,西涼軍校,又豈是張虎陳生賊寇之流可比?我觀那賊首身邊亦有弓弩手護持,若想以弓箭取之,怕是極難,非得有猛士沖破敵陣,或有將他斬殺……”

就在這個時候,反向的街道里面,傳出一陣叫喊之聲。

聲音之大,竟然壓過了街道上兩軍彼此的廝殺聲!

那是一陣整齊的口號聲,徹響在整片黑夜中,沖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讓人膽寒心悸。

聽到了這口號聲后,劉琦不由竟是渾身一顫。

那是自己閑來無事,單獨告訴給魏延的沖鋒口號!

本是玩笑之舉,不想魏延居然真的用在了自己麾下五十人的沖鋒中!

然,魏延用了這個口號,那就說明他正在率兵突擊……如無意外,他的目標應該那涼州軍賊首!

急切之下,劉琦也顧不得許多。

他對著黃忠道:“漢升,仲業和魏延定是領軍沖出內街了,他們應是要去取那涼州賊首……咱們需從旁策應,為他們打開通路!”

黃忠立刻轉頭,對旁邊一間屋舍上的執旗卒喊道:“快!命令這條街道上所有位列街道兩側的弓手暫歇手!待我軍銳士從內街沖出,再集中射殺阻擋他們的涼州賊!不論如何,也要為他們掃清阻礙,打開通路!”

“唯!”

那傳令的士卒蹲下身子,拿起紅色的長幡,在屋舍上一邊振臂高呼,一邊按照節奏揮舞著紅幡。

劉琦將箭壺從背上拿下,扔下腳邊,取出一支利箭,高聲喝道:“兒郎們!輪到了我們了!勝敗在此一舉!”

相鄰的街區,對面屋舍上的孫堅隱約聽到了劉琦的高喊聲,竟也把注意力放到他們這邊來。

卻見內城中,一隊手持鐵盾與環首刀的精卒銳士,正一步一個腳印,穩妥又不失規律的向前踏步而行,他們一邊高呼口號,一邊有條不絮的保持著陣型,猶如一只移動的鐵箱,讓人無從下口,無從著力。

孫堅屏住呼吸,隱約聽見那盾牌陣之內似有士兵在高聲呼喝著單字的沖鋒口號……

不過這口號,孫堅原先可聞所未聞。

兩軍陣前,士卒為鼓舞士氣,高呼單字口號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喊什么的都有,是根據各軍的習慣。

諸如黃忠練兵之時,就習慣于讓士兵高呼:

“嚯!嚯!嚯!”用以提高士氣,其實這個單字口號類于諧音,只是普通的‘喔!喔!哦!哦’聲演變而來,黃忠常用以此號為練兵時的演練口號。

當然,也有各州軍馬皆通用的口號,有些甚至是從戰國秦初流傳下來的。

擂鼓進軍之后,將士們最為慣用的單字口號還是:

“風!風!風!”

亦或是:“大風!大風!大風!”

“風”字口號,大概之指“殺!殺!殺!”之意。

而在戰后默哀死難者時,三軍士卒尊《儀禮·既夕禮》中的嘆語,皆普遍高呼:“噫興!噫興!噫興!”以警醒死者的神靈,表達悲痛哀悼之情。

攻城之時,為顯示萬眾一心,士卒們往往都是齊聲大吼:“破!破!破!”,其實就是在喊“破城!破城!破城!”

這些口號,孫堅都知道。

但是今天,那內街深處的荊州鐵盾陣中傳出的口號卻非常獨特。

孫堅戎馬半生,也算見過了不少的強軍,但這樣的沖鋒口號他先前卻聞所未聞。

他們叫嚷的似乎是:

“操!操!操!”

不多時,就見荊州的鐵盾軍陣,夾裹著魏延的敢死士卒行至外街。

盾軍一邊整齊的向前行進,一邊用刀刃敲擊著手中的盾牌,鐵器相撞,發出‘咚、咚、咚、咚’的響聲,震懾著人的耳膜。

文聘此刻亦是行與陣中,他大聲的嘶吼著,斥令戰陣中的將士們按陣速行。

眼見一隊肅整的盾兵行來,街道上的西涼騎兵立刻便以之為新的目標,呼喝著向他們沖殺了過去,而沿途仕途阻攔他們的步卒,皆被西涼騎兵撞飛。

黃忠急忙對劉琦道:“少君,速為仲業之策應!”

“善!”劉琦應了一聲,架起了手中的彤弓……

立時,兩旁的屋舍上,以劉琦和黃忠為首的弓弩手,開始集中瞄準那些試圖去阻礙文聘軍陣的西涼兵。

鋪天蓋地的箭雨匯聚成密集的箭網,在文聘即將行至的街道前落下密密麻麻的箭雨。

那些奔向文聘兵陣的西涼騎兵在箭雨中紛紛落馬,步卒亦是四散而逃,面對這一點式的箭陣,西涼軍可謂死傷慘重,這給文聘的兵陣在最大程度上減輕了壓力。

由于這場定點式的進攻,街道上兩軍的對峙天秤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傾斜了。

戰局隱隱的被改變了風向,已經過了亢奮期的西涼軍驟然遇上由文聘指揮的這支盾軍,在對方嚴密的防守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而應對旁側攻勢的能力,亦因為分心而減弱。

這刀盾兵陣中的士卒,是文聘操練的士卒中最為穩健的一批。

在劉琦看來,這支軍隊的士卒幾乎全都繼承了文聘擅守求穩的風格,讓人找不到絲毫的空隙。

雖是進攻不足,但防守有余!

再加上黃忠和劉琦一眾弓弩手從旁策應,便將主動進攻的西涼軍壓制于下風,令對方在適才那個回合中,損失慘重。

孫堅在對面街道的屋舍上看到這種情況,頗感驚異。

“荊州軍打起仗來,竟也這般豪雄!”

孫堅暗暗稱贊,然后便見他對著身后各處房舍上的軍卒們高聲道:“兒郎們,雖吾下去,接應友軍!”

說罷,便見孫堅將角弓拋擲于房下,拔出了隨身的古錠刀。

他大吼一聲,從屋舍上一縱沖下,落入街道上,用力一揮手,直接砍掉了一名西涼步卒的頭顱。

隨孫堅在屋舍上的親軍們亦是紛紛丟了弓弩,拔出和孫堅一樣的古錠刀,緊隨著他跳到了街道上。

他們以孫堅為圓心,奮勇廝殺,與西涼軍展開了近身肉搏。

適才去突襲文聘一眾的那些西涼軍,在四散返還的途中,又遇到了“從天而降”的孫堅一眾,竟瞬間崩潰。

孫堅一眾的戰法太過兇猛,他們死死的咬住西涼軍不放,不斷的逼迫西涼軍與他們進行血拼廝殺。

雖然這樣的打法同時也會令他們增加不少的傷亡,但孫氏親軍中,竟無一人有退懼之情,恐懼這兩個字,仿佛從來就不曾被上天賦予在他們的腦海中。

他們猶如亂舞的行走兵器,在街巷中兇惡的四處攻殺。

何謂兇頑之徒?這便是了。

街道上,燃燒的聲音‘噼啪’做聲,弓弦的聲音帶動著人的心弦,聽起來極為刺耳,地面上到處都是尸體,有西涼軍的,有涼州戰馬,有孫氏兵將,有荊州士卒……

在友軍的掩護之下,文聘終于等將隊伍推進到了街口前的百步之外。

“去吧!”文聘一聲怒吼。

接著,便見那些滿面血跡灰塵的刀盾軍,打開了他們堅固的陣勢。

陣勢中包圍的,是以魏延為首的五十名整裝待發的銳士!

“殺!”

一直蓄勢待發的魏延揚天長吼一聲,便率領著其麾下的五十名敢死精卒,手握利刃,向著街口臨陣的那名西涼軍校尉直沖而去。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

在他們的全力沖刺之下,不過片刻,魏延等一眾就離近了那校尉五十余步。

那西涼校尉名為單攰,乃是西涼軍大都護胡軫麾下的校尉,此番奉命在北城督軍。

單攰是武威豪強,生性沖動,秉性又傲。

他此番奉命獨攻陽人縣一面,卻偏巧碰到了孫堅與劉琦等眾,久攻不下不說,還損失慘重。

單攰聞之大怒,隨即親自來陣前督軍。

適才,單攰在北縣街頭見街口突然間涌出了一陣刀盾軍,向自己之所在徐徐推進,雖然知道對方應是有意針對自己,他也不甚在意。

畢竟那些盾兵的速度不快。

可如今,冷不丁以魏延為首的一隊五十人組成的銳士突然沖向了他,惹的單攰不由有些驚駭。

但西涼人皆有豪勇之氣,甚少有臨陣退卻者。

更何況對方只是一隊步卒。

若是被五十人嚇的退縮,日后傳出去,單攰在西涼軍中怕也是顏面掃地了。

“放箭!攔住他們!”單攰沖著身邊的護衛高聲喝斥道。

護持他的士兵雖然不多,但在西涼步卒中也算精良。

單攰身邊弓手立時架弓,對著魏延等一眾放了一輪箭雨。

有不少正在沖鋒中的荊州士卒中箭倒地。

三十步……

奔跑在最前面的魏延,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他不躲不避,直接用手中的長刀和木盾進行格擋。

他身后的步卒見隊率勇猛向前,絲毫沒有停頓之意,士氣不降反升,便緊緊跟隨在魏延身后,堅定的朝著單攰沖了過去。

單攰急了,對身邊的士卒喝斥道:“區區數十步卒,竟也阻攔不住,若讓其靠近某十步之內,皆斬爾等之首!”

那些西涼侍衛被單攰的話驚到了。

他們再次鼓足氣力,用力拉滿弓弦,向著對面的魏延一眾再次施以箭襲。

魏延身邊的士卒又中箭倒地了一批。

而魏延本人的肩頭也中了一箭!

他屈膝跪地,箭頭鮮血橫流不止。

一名士卒拿著一木盾來到魏延面前,替他遮擋著箭襲,道:“隊率!對方的箭勢太強,且退吧!”

聽了那士卒的勸解,魏延面無表情,心中卻來回翻滾著。

他看著身邊的士卒們,一個個被射中胸口痛苦的倒地,有被射中頭顱的,腦漿和鮮血流于沙地之上……

再想想當初在擂臺上戰敗張任后,劉琦對他的提攜,又想到在魯陽城,劉琦勸他為將……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日后還如何與少君共成大事?

、少君年紀輕輕,一路走來頗為不易。

如今他與那孫堅一同屯兵陽人,觀白日間,孫堅對其似頗輕蔑。

現離那西涼校尉的人頭,只有二十步之遙……

君憂臣辱!決不可退!

這些想法在腦中只是電光火石的走了一遍,便見魏延推開那名勸諫的士卒,然后伸手拔出肩膀的箭頭。

那箭頭上有倒鉤,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來一塊血肉。

魏延咬緊牙關,毫無介意,投擲箭頭于地,在此執起環首刀。

他站起身,高呼道:“南郡兒郎,隨吾沖鋒,斬賊首,報恩公……怯陣者,非我兄弟!”

喊完,魏延再一次持刀沖鋒!

他的速度竟然比適才還快。

跟隨他的部眾見魏延如此勇猛,士氣大振,只是略一猶豫,便紛紛跟隨。

有很多人身上還是帶傷……

“沖啊!”

“殺!”

“跟上隊率!”

“斬賊首,報恩君!”

對方的箭射已經勢竭,乘著這個空隙,魏延等人憑借著意志和速度,終于就奔馳到單攰等人的面前。

“擋我者死!”

荊州軍的銳士們,持刀帶盾,用自己滿是鮮血的身體當做肉彈,狠狠的撲入了西涼軍的陣中。

即使迎上的是對方的冰冷之刃,他們也毫不畏懼。

西涼軍的陣勢瞬時間便亂了。

而魏延則是奮力的揮舞著手中環首刀,一步一殺,每一次舉刀時,都會有刀劈入肉之聲。

單攰有些慌了,他沒有想到這支荊州軍居然這般兇蠻。

他一拉馬韁,轉身就要沖著后方遁走。

“賊子……留首!”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令單攰渾身如墜冰窖。

魏延在離他五步的地方,突然助跑,縱身一躍。

他嘴角流血,猶如一尊惡魔,在半空中揮刀垂直劈下,一雙冰冷的眸子中,盯著的,是單攰脖頸上的——那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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