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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德輕裝上陣,手中無盾,只有一柄環首刀。
他沖著徐榮點了點頭,道:“久聞徐將軍乃是大將之才,非常人可比,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龐德佩服!”
說罷,卻見龐德一把抓住了那架云梯,道:“將軍雖是幽州人,但卻屬涼州系戰將,龐某亦是涼州人,雖與將軍不同軍,但卻佩服將軍的志氣,今與將軍同營而戰,何其榮幸!將軍有大將之才,坐鎮城下,指揮三軍攀城即可,這沖鋒陷陣,鼓舞士氣的事,就讓龐某人來做!”
說罷,便聽龐德高喝一聲:“兒郎們,隨某先登!”
典韋的吼叫聲,幾乎讓城下所有的將士們都為之側目。
只見這巨漢一嗓子喊完,就三步并成兩步,抓住云梯,以極快的速度向城頭上攀爬。
典韋生性勇猛,跟隨他的荊武卒也多是悍不畏死之眾,他們見典韋如此豪氣勇猛,不由士氣大振,有不少荊武卒自發的跟隨在典韋身后登上云梯。
徐榮在城下看到了龐德和典韋的表現之后,略一沉吟,也不在跟他們相爭,而是開始發揮他的特長,開始在城下安排布置。
攻城這事不是一股蠻勁硬拼就能成的,而是要有講究,什么時候攀城,豎立多少云梯,多少人攀一座云梯,云梯之間的距離大致是多少,還要有多少人負責抬傷員回后陣,為前陣的人挪開通路……這些事,都需要有明眼人和能真慣戰,經驗豐富的人來進行規劃。
而徐榮在這方面,毫無疑問是全軍經驗最豐富者。
而在沖鋒陷陣,帶動士氣這一方面,典韋和龐德又非一般人可比,眼下他們三人各司其職,使荊州軍的士氣和戰意,包括戰術,都達到了一個峰值。
江關乃是大關,險關,就算城頭上的士卒數量不多,但想要攻克不易,面對江關上守軍的進攻,有些士卒本來就已經膽怯了,但見到了將領們的表現,他們的士氣和戰意隨即又回來了。
城上的益州軍本來見荊州攻勢已經有所遲緩,但卻突然的又愈發猛烈起來,心中愈發驚駭。
守城的屯長已經堅持不住了,他催促人去卓應那里請求支援。
龐德的身形矯健,城上不停射來的利箭沒有遲緩他的行動,他三步并作兩步,在云梯上左右騰挪,很快就來到了江關的城頭。
到了城頭出,龐德縱身一躍,如同猛虎越澗一般的跳落在了城頭,威勢震懾當場。
剛到達城頭,就有一柄環首刀當頭向他劈來!
龐德從容的閃過,而后揮手還擊,直接砍殺了那名持刀的益州士卒。
剛到城墻上的龐德立刻被益州軍包圍起來,但他毫不畏懼,揮刀橫砍,大開大闔,猶如一尊殺神一樣在城頭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砍殺了敵軍的同時,龐德也護住了他登上墻的這處云梯。
在龐德奮力拼殺爭取時間的情況下,很快的,跟隨在他身后的士卒也都紛紛上到城頭來,與龐德合戰一處與城頭上的益州軍廝殺了起來。
龐德身后的登城士兵越來越多,城頭上益州軍就不得不調更多的士兵去與登上城頭的敵軍鏖戰。
益州軍在城頭的人數本來就不是很多,大部分的人力都被去調遣守護水門,此刻被龐德攀爬上了城頭,壓力頓增。
守護城頭的人數增多了,那向城下放箭和扔石的人數自然就少了,城下的荊州軍趁此機會,便開始大批量的撲向城頭。
一時間,城墻上處處都有益州軍與荊州軍廝殺在一塊,城墻上的喊殺聲響成一片,不停的有士卒從城墻下跌落,血肉模糊,令人動容。
典韋此時亦是已經到了城頭,他如同一頭蠻牛,在城頭上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面對典韋這種兇悍的怪物,城墻上的益州軍紛紛退避三者,沒有人敢與他正面交鋒。
不多時,便見典韋沖到了龐德的面前。
龐德是第一批登上城頭的人,而且身為主將,他的壓力自然非常多,遭到敵軍的針對也是最多的。
此刻的龐德,已經手刃了四十多人,渾身都是鮮血,那鮮血有他的,同時也有敵人的。
此刻的他已經精疲力竭,但依舊是奮勇鏖戰,不退縮半步,如同一尊魔神,死死的在城頭守護他的陣地。
典韋沖到龐德身邊的時候,正趕上有兩名的益州軍士卒想要在背后偷襲龐德。
“滾開!”
典韋一聲怒吼,猛然沖刺,眨眼之間便沖到了龐德身邊,一下子就將那兩個益州士卒撞飛。
他如同鐵塔一樣守護在龐德背后,高聲道:“不要一個人逞能,背后交給某家!”
龐德咧嘴笑了笑,道:“多謝典君相助。”
典韋斜眼看向渾身浴血的龐德,心中大為震驚。
這一身的鮮血,幾乎將龐德包成了血人。
這得是殺了多少人,被敵人砍了多少刀,才能變成這幅樣子。
典韋心中升起了敬佩之情。
“龐將軍且歇,看我老典替你分擔!”
“益州的狗賊,哪一個想殺想打的,過來我這,典某人與你們一決雌雄!”
他的聲音極大,響徹于整個關上,震懾著兩方士卒,人人聽著皆是心生恐懼。
還沒等益州軍的士兵們沖上去,卻見典韋先行出手了!
他如同一頭蠻牛一樣,怒吼著奔進了敵軍的軍陣中,手中的長戟來回橫掃,濺起了一片一片的血霧。
一時之間,城樓之上又再度陷入了一陣風起云涌之中。
此時,卓應已經趕到了江關的水門處,他趴在墻垛子上,雙眸死死的盯著下方劉琦的樓船,雙眸中的怒火似乎是要將對方的戰船燒著。
劉琦站在樓船之上,抬頭觀望著水門上的城墻,他命令船上的軍士將船只停擺,然后仔細的審度著江關的情況,若有所思。
少時,卻聽劉琦吩咐道:“在船只上豎我的纛旗。”
太史慈在一旁,聽了劉琦的吩咐嚇了一跳。
“君候,為何如此?若是豎了纛旗,豈不是暴露了君候的位置?如此豈不是置君候于險地?”
劉琦認真地道:“此番征戰,將士們都身陷險地,難道還差我一個人么?難道這世上,獨我劉琦一人不能犯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