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在劉琦的手底下執掌衛士署的時間很久了,這種散播流言的事情,已經是手到擒來,越干越是順手。
雒陽雖然是帝都,但畢竟重立沒有多久,各項機構還相對不完善,衛士署在雒陽的城內城外,布置十分周密,情報網和能夠散播流言的人數極多。
別說是用流言說王允傲慢目中無人,就算是說王允是頭豬,十個人中也會有三個人相信。
次日,劉琦便開始了他的行動。
左右王允不想見他,而他也是第一次來京城,那干脆就在京城中多走動走動,旅旅游,長長見識,好好的參觀一下這座天下第一城。
他早上起來,先是照常晨練,這期間會派人向王允的府上送去名刺,在晨練過后,會洗漱一番,然后在典韋的保衛下親自去王允的府邸拜府。
雖然明知道會被拒絕,但劉琦依舊是無所謂,眼下這種情況,不被拒絕他還真就不答應了呢。
去拜府猶如上班打卡一樣,走個形勢之后劉琦便開始在雒陽城中散心。
而張允麾下的衛士亦開始行動起來。
數日之內,整個雒陽城中針對王允的流言便開始四起。
當然了,也并不算是完全的流言。
王允不見劉琦,用的乃是身體不適的名義,但雒陽城中的流言,則是說他對在關中立下大功的劉琦心生嫉妒,故意為難,屢次不見,生怕自己如今在朝廷中的權柄為他人所奪。
更有甚者,通過這次事件,還延伸出了別的內容。
說是天子當初招重臣劉虞前來京城扶政,王允對此就非常不滿,覺得自己的權力會被宗室分走,因而百般刁難,并暗中派人在關中的戰局中百般阻撓,呂布就是被他派去與劉琦搶奪功勞的人之一……
很多事情也確實是真的,但卻以訛傳訛,被傳的遍地皆知。
古代最重風評,這風評不但是針對普通的士子,也針對名士和朝臣。
因為在這個沒有科舉考評的時代,政治風評基本就代表了仕途。
一時間,王太傅的惡名在整個雒陽周邊傳將了開來。
王允手底下人也算是遍布京城,京城中的消息,他們也很快的就給王允帶了回去。
王允坐在正堂之上,面色鐵青,聽著下面的人向他稟明京城中的情況。
王允手下的人,哆哆嗦嗦的,將消息匯報完畢后,便閃身站到一邊,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王允手中握著一個陶盞,半晌過后,突見他用力一把將陶盞握碎。
“不過是劉琦來拜府的事,怎么會在京中傳出這么多花樣來?連帶著老夫的人品也說道上了,這當中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施計……趕緊給老夫派人,把這事情給我查明了,把幕后主使給老夫揪出來!”
王允手下人為難的向著他拱手道:“太傅,屬下也多方面派人打探,但對方散播謠言的人做的很是隱秘,若想查出來,勢必在京中引起騷動,只怕此事會鬧的越來越大……太傅,這事屬下認為還是謹慎為上。”
王允捋著自己胡須的手,硬生生地將胡須拽掉一小撮。
他嘴角略略一抽,哼道:“其實不用猜,老夫也知道這事是誰干的……劉伯瑜,算你厲害。”
谷
而劉琦這邊每日除了去王允府中定點打卡之外,基本每日都在游覽雒陽的名勝之地。
東漢末年,旅游業估摸還未達到一定程度,各地的景點也未成體系,雒陽雖然是京都,但除了城大人多之外,可游覽的地方著實是少之又少,沒什么玩的。
連轉了幾日之后,劉琦就有些興意闌珊了。
古代的生活內容實在是過于單調,委實沒什么意思。
這天早上,劉琦起了個大早,晨練完之后,按時派人去給王允的府邸送名刺,然后就準備去打卡拜府。
但他今天有點犯難。
在王允府前打完卡之后,又該去做些什么呢?
就在劉琦有些犯難的時候,典韋前來稟報,說是劉備求見。
劉琦沒想到劉備會來見他。
他隨即外出相見。
劉備領著關羽和張飛,三兄弟一同前來。
“叔父怎么來了?”劉琦詫異地看著他道。
劉備長長地作揖道:“其實早就該來了,只是備前次去河北受傷,這回京之后又休養了數日,這才來見君侯。”
劉琦哈哈一笑,道:“憑叔父與我如今的關系,還叫什么君侯?我乃叔父侄輩,叔父若是不棄,喚小侄兒表字即可。”
劉備略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果斷的道:“既是伯瑜不拿我當外人,備就不客氣了。”
說罷,劉備上下打量了一下劉琦的穿戴,疑惑道:“伯瑜,你這是往哪里去?”
劉琦微笑道:“去太傅那里拜府。”
劉備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君侯和太傅之間的事情,如今在京中已經是傳的人盡皆知,太傅如此薄待伯瑜,伯瑜還每日一片赤誠的前往拜府,實在是讓人欽佩動容。”
劉琦長嘆口氣,無奈道:“太傅的年紀大了,有時候思緒不清,又或者被旁人左右,做出一些小錯,都在情理之中,我若是和他一般見識,豈不是致朝廷的安危于不顧么?”
劉備敬佩地點了點頭,笑著道:“若論對大漢朝之忠,當今天下,無人可出伯瑜之左右。”
說到這,卻見劉備問道:“只是今日去見王太傅,恐也未必能夠得見……若是見不到太傅,伯瑜打算如何?”
劉琦聞言一愣,接著無奈一笑:“若是不見我,我自去找地方玩樂便是了。”
劉備急忙沖著劉琦:“伯瑜,我領你找個地方歡快一下,如何?”
劉琦聞言奇道:“叔父要領我去什么地方?”
“伯瑜,備最近在京城交下幾名好友,喜歡賽馬,伯瑜若是喜歡,不妨前去看看,若是喜歡,或可用自家馬匹參賭,還能贏取賭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