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諸葛亮和張松針對西北的事情,天南海北的聊時,龐統匆匆忙忙的進了尚書臺。
“孔明!陛下派信使來了,說是有大事要交辦給尚書臺。”
諸葛亮聞言匆忙隨同龐統向外走去。
劉琦的使者將一封密信和一大堆用封漆封著的信轉交給了諸葛亮,并囑咐他,只能夠看劉琦單獨寫給他的那一封,其余的信不可擅自拆閱。
諸葛亮自然是不敢怠慢,他接下劉琦的信后,便避開旁人,小心翼翼的瞧了起來。
龐統在旁邊想要偷看,但發現張松就在一旁斜眼瞅著他,于是只能無奈的嘆息口氣,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邊。
諸葛亮看著劉琦寫給他的書信,越看眉頭越皺,越看越是無奈。
少時,卻見諸葛亮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
隨后,便見他轉頭看向身后的張松和龐統,那眼神顯得極為無奈。
龐統看到諸葛亮的這個眼神,不知為何,讓他渾身有些發顫。
他輕輕敵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看向諸葛亮:“怎么回事?”
“師兄,陛下這次安排的事不易啊,你得幫我。”
說罷,便見諸葛亮招了招手,要把劉琦的那封書信交給他看。
不過龐統現在還真心不太想看了。
諸葛亮若是不讓他看,或許是什么天大的機密,大到足矣引起龐統的好奇心。
但諸葛亮若是這么大方……毫無疑問,這里面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龐統剛想推辭,卻見旁邊的張松推了推他,低聲道:“還愣著干什么?去呀!沒看見令君叫你呢?”
龐統恨不能回身一腳踢飛他。
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龐統也是沒法躲閃了。只能扭捏著走上前,去看那封信。
看完之后,龐統不由咧了咧嘴:“如此難辦的事,你居然讓我也看?你這不是害我么!”
諸葛亮苦笑道:“師兄,你我乃是同門兄弟,當此大難之時,有些事我需要向你求助,你可切莫不要不理我才是。”
龐統哼了哼:“就是這等好事,你從來也忘不了我……說吧,你我如何分工?”
諸葛亮笑道:“這些事,也不能光靠你我兩個人,還需拽上一個才是……師弟這里還有一個人選,咱們三人共同進退。”
次日一早,諸葛亮穿戴好了朝服,拿好一份劉琦送來的簡牘,急急忙忙入宮去了。
諸葛亮入宮拜見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的皇后,蔡覓。
蔡覓聽說諸葛亮親自前來,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宣召。
別看她是皇后,她也知曉尚書令在當朝皇帝的身邊充當著什么樣角色。
而且以諸葛亮的秉性。若無大事,絕不會輕易入宮打擾她。
“令君今日不在尚書臺處理公務,來此有何公干?”蔡覓微笑著問諸葛亮道。
諸葛亮長長地向著蔡覓作揖,道:“臣今日奉陛下直命,特來給殿下送一件東西。”
說罷,便見諸葛亮伸手將一份簡牘恭恭敬敬地呈遞到了自己的面前,高舉過頭頂。
蔡覓沖著旁邊的宦官指了指,那宦官便匆忙過去,將簡牘取了回來。
蔡覓拿回那份簡牘,低頭拆開,然后仔細地閱讀了起來。
看著看著,便見蔡覓美麗的臉頰瞬時間失去了血色。
她抓著簡牘的手,隱隱之間還有些顫抖。
她猛然放下簡牘,似乎是想對著諸葛亮說些什么,但她突然間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事。
蔡覓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宦官,然后低低地咳了一聲,道:“爾等權且退下。”
在殿中侍奉的宦官和宮女們紛紛向蔡覓行禮,然后一個又一個的退出了大殿。
待這些人走后,蔡覓急忙站起身,懟諸葛亮道:“孔明,此事孤實是不知啊,這分明是有人借著孤的名頭,妄自在民間圈地……陛下知孤,孤自打與陛下成婚,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陛下的事。”
諸葛亮恭恭敬敬地道:“殿下對陛下之情,世人皆知,臣亦知,陛下亦知……陛下若是不知殿下之情,又豈會悄悄地讓臣將這份書信給殿下送來?怕是早就在南陽郡查證了。”
蔡覓聞言,頓時長出口氣,心中發暖。
諸葛亮繼續道:“只是殿下,陛下派人跟臣說了,自古天下無風不起浪,殿下沒有做過的事情,難保不會有人以殿下的名義去做,無論如何,還請殿下仔細詳查,以斷個中虛實,陛下說了,他今日將事情交付給殿下處理,就是對殿下的信任,也希望殿下為了自己的清名,不要被旁人所利用。”
蔡覓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這點孤自然知曉,孔明你放心……你且回去,此事孤自然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諸葛亮作揖施禮告退。
“來人啊!”蔡覓沖著外面喊道:“傳孤的口諭,請大鴻臚來宮內與孤一敘,就說孤要請他喝茶。”
一個時辰之后,蔡勳大步流星的走進來殿內。
他也不拘禮,笑呵呵地對著蔡覓道:“二姐!什么事,火急火燎的派人把我找來,蜀中蠻族派人進京述職,我那邊可忙著呢。”
說罷,便見蔡醺坐在一旁的軟塌上,吩咐宮女道:“傻愣著干什么?給我端茶來,這一路緊趕慢趕的,渴死我了!”
“你給孤起來!”蔡覓面如寒霜,厲聲呵斥道。
蔡醺嚇了一跳,東瞅瞅西望望,最后伸手指著自己得鼻子道:“二姐,你跟我說話?”
“裝什么傻!起來!”
這一嗓子叫出來,蔡醺知道事情大條了。
蔡覓很少生氣,可一旦生氣,那股威視卻不輸男郎,極有威懾力和震懾力。
蔡醺慌張地從地上站起身,彎著腰道:“姐,到底是什么事啊?”
蔡覓冷冷地看著他,道:“你用孤在名字,在南郡和南陽郡那邊都做了些什么?”
蔡醺聽到這,臉色頓時一白,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沒有逃出蔡覓的眼眸。
“說!”
“沒、沒做什么呀?”蔡醺撓了撓頭,道:“姐,你是不是聽誰胡亂說了什么?”
“胡亂?”蔡覓冷冷道:“南陽郡,從葉縣到方城,兩縣之間,就有不少于兩百畝新田打的是當朝皇后的敕封之土……這還沒入宛城和新野呢,到了南郡,豈不是更不得了?怕是整個縣城都得被人用孤的名字給圈了去!”
“還,還有這種事?”蔡醺怒道:“哪個不要命的匹夫,竟敢以皇后之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別裝了,在南陽的地界,除了咱們蔡家人自己,是沒有人敢用孤的名號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