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乙出了電梯,公司前臺看到蘇乙頓時一愣,急忙站起來叫了聲渣哥。
蘇乙笑瞇瞇擺手問道:“是不是在辦公室?我自己進去找他。”
“是呀。”前臺道,她并沒有覺得不對,因為阿渣來找大俠天經地義。
蘇乙輕車熟路,徑直往里走去。
公司里有些古惑仔百無聊賴走來走去,其中一個看到蘇乙,頓時臉色一變,似乎吃了一驚,想要迎上來,但略一糾結,卻轉身往外走去。
蘇乙立刻注意到這個人,眼睛一瞇,立刻招手:“喂喂喂,那個誰,說你呢,你跑什么?過來過來過來!”
那古惑仔僵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轉過身來,賠笑著道:“渣哥,你在叫我啊?”
蘇乙主動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笑呵呵道:“你見了我,你跑什么跑?”
這古惑仔想要掙脫,但蘇乙的手臂像是鐵箍一樣,還拽著他往里面的辦公室走去。
“走,帶我去見你大佬。”蘇乙不由分說地蠻橫道。
“渣哥,渣哥,我尿急啊。”
“急尼瑪!”
蘇乙一腳踹開辦公室大門,走了進去。
他的動作極為粗暴突兀,嚇了里面三個人一跳。
蘇乙運氣不錯,大俠、光頭和四眼三個人都在!
但這個時候,他們三個的脾氣可不怎么好。
任誰正在談話的時候,門被踹開闖進來個不速之客,只怕脾氣都不會怎么好的。
“你特么搞什么,阿渣!你要造反嗎!”脾氣最爆的光頭拍案而起,指著蘇乙就罵,“誰讓你進來的?你特么沒長手,不會敲門嗎?”
大俠最冷靜,但也鐵青著臉道:“你不是說十一點見嗎?怎么現在來了?”
蘇乙笑呵呵道:“我搞什么?你們手底下混進來個條子都不知道,還問我搞什么?”
三個大佬吃了一驚,蘇乙摟住的古惑仔也渾身一僵。
“你說什么阿渣?”四眼皺眉指著古惑仔,“你是想說他是條子嗎?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我當然有,我這就拿出來嚇死你!”蘇乙不屑冷笑著,把手伸進后腰。
下一秒,他把槍口就對準了四眼。
扳機扣動,一槍爆頭。
槍口移動,完全沒反應的光頭也被打死。
又是一聲槍響,剛準備站起身來的大俠倒在血泊里。
三位大佬,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撲街了!
蘇乙手臂下的古惑仔滿臉驚悚就要掙扎,但蘇乙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脖子,冷笑道:“再動一下試試?”
古惑仔果然不敢再動,顫聲道:“渣、渣哥饒命。”
“別傻了,你又跟我沒仇,我干嘛殺你?”蘇乙嗤笑一聲,“不過你得給我向馬軍帶句話。”
古惑仔急忙問道:“什、什么話?”
嘎巴!
蘇乙一把扭斷了他的脖子,將他軟綿綿的尸體推倒在地,冷冷道:“就是這個話!”
這才轉身,向門外走去。
門外,幾個古惑仔驚疑不定地聚集一起,似乎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
看到蘇乙出來,都有些驚懼,齊齊往后退了一步。
蘇乙看著他們,想了想道:“做古惑仔最重要的是什么,嗯?”
他環顧一周,笑道:“是上位啊,笨!大佬不死,做小的怎么上位?難道真要熬個十幾年再說?”
說罷,笑呵呵往外走去。
快到電梯的時候蘇乙又回頭,指著他們道:“你們不用感謝我,但也最好別找死。”
蘇乙走進電梯的時候,那些古惑仔也沖進了辦公室里,但沒有一個敢跟蘇乙呲牙,更沒有一個敢追過來。
蘇乙剛要走出電梯,就看到幾個男人正要急匆匆進大門。
雙方同時抬頭看到了對方,不由全都一愣。
下一秒,蘇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雙手同時拔槍向前射擊。
砰砰砰砰……
這些人雖然穿著便服,但他不會認錯,這些人都是警察。
蘇乙的反應和速度太快了,而且槍法奇準,警察們第一時間就損失慘重,走在前面的人幾乎各個中槍,不甘倒地。
后面的警察倉皇尋找掩體,胡亂開槍還擊,蘇乙卻不慌不忙收起左手槍,掏出一顆手雷拔掉銷子,往前一扔,然后悠哉躲在一根柱子后,捂住耳朵。
“手雷!”傳來警察撕心裂肺的驚懼吼聲。然后——
一聲巨響,慘叫四起,血肉橫飛,碎屑崩灑,煙霧蒸騰。
蘇乙在心中數了三個數字,這才從柱子后走出,一邊走一邊對著煙霧中影影幢幢果斷開槍。
太突然了!
警察們根本沒想到突然就爆發這么猛烈的交火,他們被蘇乙的火力壓制得不得不丟下一地尸體或傷員,逃出大廈的大門,躲在門外準備還擊。
但不等他們緩口氣,馬路對面,阿弟下車,端起微沖瞄準了他們。
噠
清脆急促的機槍聲響起。那些根本沒有掩體遮擋的警員們紛紛被打成了篩子,痛苦倒地。
等阿弟打完一梭子子彈,蘇乙也穿過煙霧從炸毀的大門處走了出來,他雙手拿槍,警惕觀察四周。
突然察覺到有個警察沒死,還在血泊里掙扎,蘇乙頓時把槍口對準他。
這警察渾身一僵,用絕望的眼神看著蘇乙,露出哀求之色。
蘇乙微微猶豫。
下一秒,這警察渾身噗噗噗被打出十幾個血洞。
對面的阿弟收起槍,大喊一聲:“上車!”
蘇乙吐出一口氣,使勁晃了晃腦袋,急忙向馬路對面跑去。
便在這時,一輛車急急從路口拐過來,一個漂移急急掉轉車頭,不等停穩,從車窗里就探出幾個槍口來,果斷向這邊開槍。
蘇乙狼狽抱頭蛇形走位。
另一邊,阿弟“啊啊”大叫著端起沖鋒槍向那邊還擊,猛烈的火力打得那邊根本不敢冒頭。
蘇乙直接跳上車發動汽車,然后拉開車門。
噠噠噠,
阿弟打完一梭子子彈,這才迅速退到車里。
車門還沒來得及關,蘇乙就一腳油門轟到底,車子猛地竄了出去!
砰砰砰!
后面的車子立刻開槍還擊,并追了上來。
蘇乙把車開的飛快,而阿弟也沒閑著,迅速更換子彈,車里的氛圍有些緊張,兩人都急促喘息著。
子彈把后車窗打了個稀巴爛,兩人不得不盡量縮起來,免得被后面的子彈打中。
“啊啊啊!”
某一刻,阿弟突然大叫著轉身射擊。
后面緊追不舍的車子立刻降速,閃到路邊。
“手雷!”蘇乙一邊開車一邊大喊,“拐彎的時候扔!”
他油門踩到底,往前逃竄。
阿弟躲在椅背后,放下槍,摸出一顆手雷,攥在手里,表情微微猙獰,咬牙等待。
后面的車里,行動小隊的隊長在用對講機急促匯報:“匪徒火力很猛,現在正沿著清河坊路由西向東方向逃竄,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對講機傳來馬軍的聲音:“撐住,不要跟太緊,咬住他們就行,千萬不要逞強……”
話音未落,隊長見前面車子猛地轉彎,拐到前面橫著的一條路,他立刻焦急匯報:“現在匪徒轉進青山公路,我們……”
正說著,司機也急轉跟進了青山公路。
車子剛轉過去,就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馬路上蹦蹦跳跳彈在車頭上,然后砸碎車玻璃撞進了車廂里。
不等他們反應,下一刻——轟!
整個車子都化作一團火球,猛地騰空而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因為慣性向前斜斜沖出十幾米遠,才撞在路邊的電線桿上停下,靜靜燃燒起來。
而前面蘇乙的車子,便在此刻揚長而去,眨眼便不見了蹤跡。
警察總部,馬軍懊惱一拳砸在了桌上,目眥欲裂。
又失敗了!
又被阿渣從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這家伙太狡猾了,約好了十一點去荃灣有骨氣酒樓,他通知了O記去那邊布防,設下天羅地網,沒想到他卻是虛晃一槍,直接追到了大俠的老巢殺人,還讓他派去護送大俠他們的一組人全軍覆滅!
損失太慘重了!
馬軍本來想要露臉,但現在倒好,臉沒露,屁股給露出來了!
這件事,他肯定是要擔責的,畢竟這一組犧牲的人,全是因為他造成的。
而大俠等三人,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阿渣給全都干掉了!
這是馬軍頭一次吃這么大的虧,他怎能不怒不可遏?
雖然憤怒,但馬軍不得不跟O記的上司聯系,說明情況,并且自請處分。
好在上司一向很欣賞他,并沒有怪他,還安慰他道:“這不能怪你,只怪冼偉查太狡猾了。”
“冼偉查這么囂張地殺人,顯然打算以后不會公開出現在我們警察的視線里了。”馬軍道,“sir,我建議立刻全港通緝這個人,并且定下高額懸賞!”
“這是自然,我會通緝他的,但最要緊是能夠抓住他,不讓他跑了!阿軍,你不是說越南三兄弟和阿山有交易嗎?能不能搞清楚他們交易的時間和地點?最好能當場抓住他們!”
馬軍面色凝重,道:“我盡量!”
掛了電話,馬軍忍不住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么,他對于這件事,一點信心都沒有。
屋漏偏逢連夜雨。
半個小時后,馬軍再接到消息,刑事行動科準備強攻華天住處,卻被對方提前察覺,匪徒果然釋放毒氣彈,在包圍圈落成之前,全身而退,而行動科的同事損失慘重。
雖然他早就準備好接受這個現實,但事情真的發生了,馬軍還是很失望。
這意味著,他好不容易掌控到華天和天養生的行蹤,被刑事行動科的人這么一攪和,又斷線了。
華天他們到底要做什么,他還是沒搞清楚。
但馬軍相信,華天行動,阿渣必然會有所動作!
所以,關鍵還是要掌控阿渣的行動。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通過阿山那條線,重新接上對蘇乙的掌控。
想到這里,馬軍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種不能出手,束手束腳的滋味太難受了,眼睜睜看著敵人在面前囂張上躥下跳,他卻只能依靠那些廢物同事們,一次次看著對方揚長而去……
他現在只期盼,三個月的時間,早點過去。
另一邊,蘇乙和阿弟把車子開到九徑山附近,一把火燒了汽車,然后背著武器棄車而逃。
兩人摸著黑,在山林里走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市區。
蘇乙在路邊找了個公話,給托尼打了過去。
“大俠他們三個被我干掉了!”蘇乙開門見山道:“我現在在九徑山東,落英道附近,你讓阿虎下船,開輛干凈車來這里接我和阿弟。”
電話那頭托尼擔憂問道:“你沒事吧大哥?”
“沒事。”蘇乙笑笑,“不過沒有意外的話,警察應該要通緝我了。”
“有誰看到你殺人?”托尼語氣森然,“把目擊者全都干掉!這樣就算警察抓到你,也不夠證據起訴你了!”
“這是小事,以后再說!”蘇乙面色一肅,道:“聽著,明早和阿山交易,我會安排在長洲東灣往西十二海里處,時間是早晨七點!你六點半就要到那里,有個心眼,看看有沒有埋伏。尤其注意條子!”
“如果一切正常,等交易完之后,立刻干掉阿山和他帶去的所有人,不要留活口!”
“好!”托尼一口答應下來,沒有問為什么。
這家伙殺性十足,在他看來,殺人越貨才是正常的。
不過蘇乙還是給他解釋了為什么要殺阿山:“之所以要殺他,第一,是因為你肯定開著非洲佬的船去交易,這艘船的存在是秘密,是我們全身而退的最后底牌,絕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第二,阿山身邊有條子的線人,所以必須干掉他們所有人,一個都不能放走!”
“大哥,我做事,你放心。”托尼道。
“好!殺掉人之后,你立刻控制非洲佬,但先不要殺他,然后安排弟兄們,立刻把所有貨,全部搬到非洲佬的船上,然后盡快離開那片海域!”蘇乙道,“我會讓阿虎盡快回去,然后你們兩個一人守一條船,先在公海飄著,等我消息。”
“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