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急著謝我,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治好令郎的病,只能說是放手一搏……”
劉成對帶著黃敘,向他恭敬施禮的黃忠如此說道。
黃忠堅持施禮道:“皇叔能夠如此費心,我父子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劉成道:“與長生治病,還需要再等上一些時間。
主要是那種藥,怎么制作,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
需要摸索上一段兒時間。
只要能夠將要給弄出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快了。”
黃敘的字,叫做長生。
這個字,充滿了黃忠對他的殷切期盼。
想要他好好的活下去。
他不求自己的兒子,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能夠活下去就成。
而劉成在得知了黃敘的字之后,有些異樣,心中也有些了然。
怪不得歷史上,關羽總是對黃忠不忿,劉備進位漢中王之后,分封五虎上將。
得知五虎將里面有黃忠,關羽頓時不干,說翼德吾弟,子龍久隨我兄,亦為吾弟。
馬孟起世代名家,黃忠為誰?
大丈夫終不與老卒為伍!
不肯接印綬,還是被人勸說一通,方才接受……
原來,其中一部分根子,居然是出在了這里!
關羽以往的字,叫做長生,黃忠死去兒子的字,也叫做長生。
黃忠思念兒子的時候,難免喚上一聲吾兒長生……
雖然此長生非彼長生。
但這樣的稱呼,聽到關長生耳中,并不舒服……
在劉成在這里逮著長生二字發散思維的時候,聽到劉成言語的黃忠忙道:“皇叔只管做,不著急,慢慢來就成。
剛好有元化開的藥,還能緩解犬子病癥幾個月……”
“漢升、文若與元福等人,不遠數千里來尋我,真令我歡喜……此真如同高祖逢樊噲、子房也!”
暫時定下黃忠兒子黃敘的事情之后,劉成開始讓人送來比較豐盛的飯菜,與黃忠等人進行一個簡單的接風洗塵。
席間,劉成與幾人暢談。
吃了一會兒飯,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劉成望著幾人開口說出這話來。
黃忠等人還沒有激動起來,大帳邊上在那里守著的劉成前衛親衛,就已經先激動起來。
來了!
來了!
皇叔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保留節目果然來了!
這邊正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往口中送的周倉,手一抖,筷子夾著的肉都掉了。
樊噲!
自己無比崇拜的皇叔,居然將自己比作樊噲!
一時間,這猝不及防的巨大欣喜與幸福,就將周倉給淹沒了。
幸福,來的就是這樣突然,都快讓周倉熱淚盈眶了。
而黃忠與荀彧兩人,雖見過世面,但在劉成這顯得驚人,又令人感到振奮的言語下,也一樣是心緒不穩。
當然,這話也得分是誰說的。
要是一個身份低下,沒有什么能力與名望的人,對他們說出這話來,不僅僅不會讓他們生出激動之情,感到受寵若驚,反而還會讓他們覺得暴跳如雷,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甚至于,黃忠荀彧會拎著刀子和長劍,好好的讓說出此話的人,見識一下樊噲與張良的風采……
看到黃忠他們的反應,劉成的一些親兵,頓時覺得身心舒爽……
經過了一番言語上的沖擊之后,劉成趁勢與荀彧黃忠等人說起話來。
詢問一些荊州、潁川之地的事情,聊一聊他們在路上的見聞。
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時間就已經到了深夜……
“……文若大才,如今當面,可有什么要教給我的?”
劉成望著荀彧,很是誠懇的出聲詢問。
荀彧聞言,連忙起身道:“皇叔心中自有乾坤溝壑,在下一路之所見,乃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色,此皆皇叔之功。
荀彧隨漢升一起到益州,就是為了一睹皇叔的風采。
皇叔將一切都做的極好,荀彧沒有什么能建言的。”
劉成笑道:“文若這話,可就過于謙虛,過于捧我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所行的事情,還有許多缺陷,正需要文若這樣的人,多多建言,幫我完善才好。”
荀彧見劉成說的誠懇,當下就道:“非是荀彧有意藏拙,不為皇叔建言獻策,確實是皇叔事情做得太好。
在下又是才來到益州,對益州的許多事情都不清楚,不了解,在此情況下,確實不敢亂發言。
就算是發言,想要言之有物,也不知道需要從何說起。
強行說些不知所云的東西出來,反而不好。”
劉成聞言,臉上露出笑容來,對荀彧道:“文若說的是,是我太過于心急了。
文若接下來好好看看益州,看看哪里需要改進……”
劉成營帳之中,劉成荀彧、黃忠一行人相談甚歡。
高順兵馬所在地方的地方,高順躺在那里,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倒不是覺得劉皇叔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而是他知道那帳篷之中坐著的兩人,一為黃忠,一為荀彧!
這兩人正是殺害自己主公之人。
尤其是黃忠。
聽說自己主公呂布,就被這人給手刃的。
如此仇敵當前,高順自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雖然高順心中知道,呂布對自己算不得多好,且對自己有所猜忌,但他畢竟對自己有恩,是將自己提拔起來的人……
此時,黃忠等人來到這里,自己到底需要怎么做才合適?
高順滿心都是糾結……
時間一點點流逝,黃忠等人從劉成帳篷之中出來。
在劉成親衛的帶領下,朝著營帳而去,進行居住……
荀彧周倉一個營帳,黃忠父子一個營帳,其余追隨他們而來的兵馬,在邊上居住……
高順所在的營帳之中,一直輾轉反側的高順,起身坐了起來。
他收拾了一下衣服,拿起腰刀跨在腰上,就起身出了營帳……
“我去出恭,你們在這里好生守著。”
高順對守在外面的親兵出聲說道,不讓親兵跟隨。
因為之前高順自殺了一次的緣故,高順親兵對于高順并不太放心。
此時見到自己統領深夜外出,腰間還配著刀,他們本能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
想要跟著過去,卻被拒絕。
高順離開了自己兵卒的視野之后,很快就轉變了方向,在黑暗之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潛行而去。
他是劉成這邊的將領,對于這邊自然熟悉。
再加上他本身身手不錯,警覺性極高,一路行來,倒也很是順利。
沒有驚動任何人。
眼前出現了一些營帳,有的營帳之中,還有一些火光從里面透出來。
這里,正是劉成為黃忠等人安排的住所。
高順之前雖然不曾打聽這些,但他對自己這邊的營寨布局這些很清楚,在心中推算一下,也能夠將這些給推算出來。
營帳周圍,有著兩個人在那里負責警戒。
看衣甲的樣式,能夠確定,這些就是那黃忠、荀彧帶過來的兵卒。
可能是這里處在劉成大營之中,大營周遭都有劉成兵馬巡視警戒的緣故,也可能是這些黃巾、山賊出身的人,本身就比較懶散。
這兩個守夜的兵卒,并不盡心,都在那里打著瞌睡。
沒有發現高順的到來。
高順在這里等待了一會兒,聽到有咳嗽聲,不時就會從左面第三個帳篷之中傳出。
憑此,他已經確定,那個帳篷之中,居住的必然是黃忠父子。
他又在這里等待了一會兒,見到那兩個守夜的兵卒,一直都在那里打瞌睡,當下就不再等待,悄然拔出腰間刀,朝著那營帳潛行而去。
片刻之后,就已經來到了營帳邊上。
營帳之后,有說話聲隱隱傳出,原來這黃忠父子此時還沒有睡。
“……敘兒,你便放心吧,現在遇到了皇叔,你的病一定能夠治好,不會再纏繞你。
看了那樣多的醫者,都不敢說能夠治好你的病。
只有皇叔明確給出了答復,你的病不是絕癥,是能夠醫治好……”
“阿爺……阿爺為了孩兒的病費心了……咳咳……
阿爺,皇叔治好了孩兒的病,阿爺真的要一直跟著皇叔走下去嗎?”
“那是自然,阿爺就剩下你了,皇叔能夠救了敘兒你的命,比救了阿爺的命都要重要。
這是救命之恩,阿爺自然要以死相報。
今后,只要我黃忠還活著,就不能讓人傷害皇叔。
除非從我黃忠的尸體上踩過去……”
黃忠斬釘截鐵的說道。
隨后又道:“怎么,敘兒你不愿意阿爺這樣做?”
“咳咳咳……不是的。
孩兒的意思是,就算是皇叔治不好孩兒的病,救不了孩兒的命,阿爺也要留下來,一心一意的跟著皇叔干下去。
阿爺,孩兒說的是真的,孩兒覺得劉皇叔與劉表這些人不太一樣。
跟著劉皇叔走下去,阿爺不會吃虧。
這世道是越來越亂了。
咳咳咳……
阿爺這樣的武藝人越來越吃香不假,但亂世人命如草芥,武人死的也遠比以往多。
這時候,阿爺就更加需要選擇一個好的主公。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選擇好一個主公,比擁有一身好武藝更重要。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呂布。
以及呂布手下的那些將領。
呂布手下的那些將領,跟著呂布一路殺出來,不可謂不勇猛。
但是,隨著呂布做出愚蠢的事情,這些將領,也都隨之被問罪,全都死去……咳咳……
只有一開始的時候,就跟著皇叔的張文遠,以及隨著皇叔一起攻打益州的成廉、高順三人咳咳……得以幸免。
不僅沒有在此次事情之中,遭受災難,受到牽連,反而還升官發財,得到優厚的封賞。
那咳咳……那些受到呂布牽連而死去的呂布手下將領,真的差張遼他們差那樣遠嗎?
孩兒看咳咳咳……未必。
只是他們跟錯了人罷了……”
營帳之內,安靜了一小會兒,有聲音傳出來,是黃忠的。
“敘兒你說的對,跟對主公,是比武藝高強更為重要,劉皇叔確實是一個值得跟隨的人。
敘兒你也不要想太多,皇叔一定能夠將你的病治好的。
敘兒你也說了,劉皇叔與別人不一樣。
敘兒你遭了怎么多年的罪,也該苦盡甘來了……”
營帳之中,父子的對話,斷斷續續的傳出來,不時就會被咳嗽聲打斷。
營帳外面不遠處的陰暗角落里,提著刀準備進行拼命的高順,在那里潛伏著……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帳篷之中的說話聲,漸漸消失。
安靜了一陣兒之后,有呼嚕聲響起……
黃忠、黃敘父子二人,已經熟睡。
這是高順等待的機會。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將會在這個時候,提刀悄然進入黃忠的帳篷之中,將黃忠給殺了。
只殺黃忠,不牽連黃敘,這叫冤有頭,債有主。
但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兩個負責警戒的守衛,這時候都已經拄著手中長槍,徹底睡著了。
營寨之內,黃忠黃敘父子二人,也已經睡熟。
正是摸進去殺人的好時候。
他左手手腕有傷,用不上多少力氣。
因為流血過多,身子還虛弱,沒有徹底的恢復。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有很大把握,在這等情況之下,悄悄摸進去,將黃忠給殺了。
高順卻沒有將之付諸行動。
他提著刀,靜靜的潛伏在這里,一動不動。
這樣過了好一陣兒之后,他悄然起身,朝著遠處行去……
距離營帳有一段兒距離、沒有什么人在的一塊大石頭邊上,高順靠著大石頭,盤腿坐在那里。
在他的腿上,放著那把跟著他征戰沙場的刀。
這把刀,乃是呂布所賜。
自從得到這把刀之后,就在沒有離開過他。
他一手握著刀兵,行動不便的左手,緩緩摸著刀身。
在月光下,靜靜的看著這把有了缺口的刀。
蟲兒低鳴,月光如水,時間似乎靜止。
雕像一般坐在這里的高順動了。
他起身蹲在地上,右手握著刀,在大石邊上挖坑。
挖好之后,將刀重新擦干凈,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之后,將刀放入坑中,推土將之掩埋。
掩蓋之后,還站在上面將土踩瓷實。
怕被有人發現挖出來,就又弄來一些草之類的東西,進行偽裝……
做完這些,站在這里看了一陣兒,確認沒有了什么痕跡,不容易被人發現之后,高順這才從這里離開,返回他的營帳……
“您可回來了,可擔心死我們了。”
著急的心中如同著了火一般的高順親衛,見到高順回來,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您出恭怎么出這樣長時間?”
有親兵出聲詢問。
高順淡定道:“吃的東西太干了,費勁,老半天才折騰好。”
親兵當即不再多問。
只要高順平安歸來就成,剩下的事情,他們不便多問,也不想多問。
他說拉不出來,就拉不出來好了。
有眼尖的親兵發現高順掛在腰間的配刀不見了。
但并沒有開口詢問……
一夜無事,劉成倒是顯得有些奇怪。
他原以為,按照高順的脾氣,黃忠、荀彧等人過來,他必定不與這些人干休。
結果卻沒有想到,高順并沒有這樣做,只是前去轉悠了一圈,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就離開了。
在聞聽高順葬刀的事情之后,劉成心情變得比較復雜難言。
站在這里思索了一會兒之后,劉成微微嘆口氣,顯得有些悵然。
這種悵然,是對高順的感同身受,而得出來的……
“皇叔,高順求見。”
兵馬快要拔營而起的時候,劉成親兵對劉成如此說道。
劉成道:‘“不用通傳,讓素卿直接進來就行。”
親兵依言出去。
片刻之后,高順走了進來,對劉成施禮道:“高順見過皇叔。”
“素卿來了?不必多禮,以后直接進來就成,不必讓人通報。”
劉成放下手中的事情,望著高順笑著說道。
并指指邊上的凳子,讓高順去坐。
“素卿,身子感覺怎么樣了?好些了沒有?
我讓軍中廚子,專門為素卿你熬煮了牛骨湯,你等一下了喝點。
你氣血虧的厲害,需要多補補。”
高順道:“讓皇叔費心了。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后不必如此,都是拼殺出來的糙漢子,沒有這樣金貴。”
劉成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不過,身子該養還是要養,身子結實,才是硬道理,才能做更多的事。
這是一切的本錢。”
高順聞言,對著劉成點頭。
然后開口道:“皇叔,高順前來,有一事要求皇叔。”
劉成笑道:“素卿只管開口。”
高順道:“我的戰刀丟掉了,那是溫侯還在世上的時候,賜予我的。
沒了戰刀,就沒有辦法作戰。
所以高順想要請皇叔賜予高順戰刀一柄。”
劉成聽到高順說出這話,頓時開懷。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高順居然會說出這話來。
當下就將自己腰間配刀解下,雙手捧著,交到高順手中。
開口道:“這柄刀,乃是在在汜水關前,我斬了孫堅手下大將黃蓋黃公覆之后的繳獲。
黃公覆是一員良將,配刀也精良,我便將之留下自用。
今日將之贈與素卿。
愿素卿能夠持此刀上陣殺敵,多立功勞。
早日讓天下安定……”
高順單膝跪地,雙手接過劉成所持之刀,滿是鄭重的對劉成道:“高順敢不盡心竭力,為皇叔奔走?”
劉成聞言,將高順扶起,哈哈笑了起來。
“未來的日子很長,挑戰很多,路不好走,有了素卿相陪,我便不怕了,能夠迎接更多挑戰!”
高順帶著劉成給他的刀離開了,重新返回到了陷陣營之中,帶著陷陣營的將士,隨著大隊一起行動。
劉成臉上的笑容,格外的濃郁。
高順埋了呂布的刀,來到自己這里,向自己要刀,這說明他已經度過了心結。
從今之后,呂布就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他不再會為呂布尋死覓活,而是開始全心全意的為自己做事情。
成為了真正的自己人。
能夠讓高順這樣一個極為難得的猛將,對自己歸心,劉成自然無比歡喜。
這可是高順,以及高順所帶領的陷陣營!!
大軍行進的路上,劉成一邊騎著青狐馬前行,一邊在搜腸刮肚的想著關于鏈霉素的事情。
主要就是鏈霉素的制造。
這東西后世的時候,劉成雖然有所涉獵,但算不得深入,且沒有采用‘土法’制造過。
這又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又關系著黃忠這樣一員上將的去留。
在這樣的情況下,由不得劉成不搜腸刮肚、不仔細的去想。
他的手中,拿著炭筆和紙張。
有些時候,有所得之后,就會立刻將之給記在紙張上,防止之后會忘記……
綿竹城中,除了被劉成派遣往閬中駐扎的嚴顏、吳懿兵馬,
其余兵馬,基本上都已經到齊。
劉成人還沒有到綿竹,就已經先一步派遣人,送信與荀攸,讓荀攸在綿竹這里準備犒軍行賞的物資。
此時已經是劉成帶領兵馬,回到綿竹的第三天,該做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做好。
劉成就開始讓人公布呂布、王允刺殺董卓未遂的消息。
與之一起公布的,還有董卓不牽連過廣的命令。
毫無疑問,這樣的消息公布出來的時候,立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畢竟牽連過于廣泛,涉及到的人物,也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且事情也足夠勁爆。
一些人也變得人心惶惶,擔心董卓說話不算話,會他們進行牽連。
也有一些成廉、高順手下,所帶領的呂布兵馬中的人,想要為呂布報仇,想要為死掉的呂布,做上一些事情。
這樣的想法,剛剛在心里面剛剛升起,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大規模犒軍,發放伐蜀之戰賞賜的消息,就已經出來了。
緊接著,大量的物資,就被運送了過來,率先朝著成廉高順二人的部下潑灑下去。
論功行賞,公平公正。
分量很足,不存在克扣賞賜的事情。
不僅僅是物資之類的賞賜,還有許多人,因為功勞而升職。
在這種實打實的賞賜沖擊之下,呂布被殺的熱度,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被沖擊的蕩然無存。
就連一些原本想要為呂布做上一些事情的人,這時候也沒有這個心思了……
五日之后,當劉成這邊,將犒軍行賞的事情做得差不多,并派遣人前往閬中等地,進行這個事情的時候,一路行醫而來的華佗,來到了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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