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算是漢末名將。
光和七年,黃巾起義大爆發,朝廷任命朱儁為右中郎將,持節,與皇甫嵩共同出征。
在破黃巾之戰中,獲得了很大的勝利與功勞。
之后又震河北,沒少揍黑山賊張燕等人。
擁有很大的聲望。
董卓占據洛陽的時候,曾想拜朱儁為副國相,想要借助朱儁的名聲,來盡可能快的安定局面。
不過,朱儁并沒有同意。
后來朱儁趁機逃走,前往荊州,在荊州那里召集兵馬。
他沒有跟著荊州牧劉表做事情,而是積蓄了一定的力量之后,就帶兵從荊州出發,一路前往了洛陽。
來到洛陽之后,朱儁才清楚的知道,往日里無比繁華的洛陽,現在被弄成了什么樣子。
只能是用殘破不堪來形容。
整個洛陽的廣大地區,都見不到幾個人。
當初在洛陽,以及洛陽周圍生活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被董卓一并給遷到了長安,剩下的在遷都的時候被殺死了,也有一些逃走的。
朱儁原本的想法,就是帶兵來到洛陽,占據洛陽,然后再繼續做其余的事情,積蓄力量,討伐董卓。
不管怎么說,洛陽都是之前的都城,占據它,對謀求對付董卓的事情,有不少的好處。
但他低估了洛陽被破壞的程度。
最為重要的是,廣大洛陽地區沒有什么人煙。
這是個致命的問題。
所以一番的考慮之后,朱儁也只能是帶領著兵馬,一路往東而行,退到了中牟縣屯兵。
就是當初陳宮擔任縣令,李進擔任縣丞的中牟縣。
這里之前雖然也經歷過戰爭的破壞,尤其袁紹召集天下兵馬攻董卓的時候,破壞最大,但也能勉強屯兵了。
之前在洛陽的時候,朱儁不是沒有想過從洛陽往西進,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屯兵。
但是,澠池那里屯的兵馬,讓他猶豫。
那里可是屯著董卓一萬多精兵。
而且,那些兵馬還是那個殺豬皇叔的一部分本部精銳。
帶兵之人,分別為徐晃李進。
對于朱儁來說,徐晃李進二人都是后生仔。
當然,不僅僅是徐晃李進二人,那殺豬的皇叔,對朱儁來說,也一樣是一個十足的后生仔。
只不過劉成這個后生仔名頭太大,且戰績過于耀眼,讓朱儁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
甚至于覺得壓力很大。
所以一番思索之后,他沒有選擇西進,而是東退到了中牟這里。
這樣就能夠拉開與澠池那里的距離,并更加的貼近關東的眾人,能夠能好方便得到他們的支持。
來到中牟之后,朱儁采取手下參軍建議,很快就樹立起了討董的大旗。
并傳檄天下,號召天下之人一起發兵討董。
同時,還派遣人手前往袁紹、袁術、公孫瓚、劉表、陶謙、劉岱、劉瑤、張超、張邈、孔融等諸多地方,進行游說,讓這些人要以大局為重,共同出兵,一起攻打董卓,還漢室一個朗朗乾坤。
對于自己的這個舉動,朱儁還是有些信心的。
畢竟他朱儁的名聲雖然遠比不上四世三公的袁家,但還是有不少的。
不然的話,當初董卓攻占洛陽,也不會想著讓自己為副相國,想要借助他的名望一用了。
而且,他此舉還直接打起了興復漢室的大旗。
在他看來,漢室還有很大的影響力,不管怎么說,樹立起了這樣一桿大旗之后,這些被他派遣了使者前去相見的人,不想出手,不想出血也要出一些。
畢竟大義在這里放著。
然而,這些人很快就給朱儁上了一課,告訴他時代變了。
之前袁紹號召天下的時候,有那樣多的人響應,除了他四世三公的身份之外,更因為他主導了滅宦官。
成為了天下人望。
而那個時候,大漢的凝聚力還在,且許許多多的人對于董卓那樣一個貨色,一下子竊取高位有著極大的不滿,所以同仇敵愾。
但是現在,經過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事情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了。
其余的不說,單單是漢室的凝聚力,就有了一個斷崖式的下跌。
一年多的無官府狀態,讓許許多多手中有兵馬,有權柄的人,心中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野心如同野草一般,發瘋的增長。
之前心向漢室的人死了一波,吃了大虧,現在這些,很多都有了別的想法,想要在這個時代爭一爭。
朱儁派遣出去的使者,在表明了來意之后,有的根本連對方的主事人都沒有見到,直接就被晾在了那里。
有人則對著朱儁的行為,進行了一番的猛夸和肯定,但就是不說出手幫助的事情。
也有的人,進行了一番的肯定之后,承諾朱儁行這樣的義舉,一定要好好的幫幫場子。
但大多也都是僅限于口頭上而已,真的付諸行動的很少,付諸行動的,也只是弄了少量的一點東西而已。
這樣的消息傳達過來,頓時就讓朱儁氣滿胸膛,只覺得人心不古,這些人一個個口中說的好聽,但都是居心叵測之輩。
挨個用刀子給砍死了都不虧。
也有手下之人,見到這樣的情景之后,出聲對朱儁進行勸阻,說不要讓朱儁這樣做了。
天下已經成為了這個樣子,已經沒有什么人愿意為了漢室復興出力了。
既然這樣,不如選擇活的輕松一些。
這樣的話出口,立刻就被朱儁訓斥。
他滿是嚴肅的道:“就是因為漢室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才需要有人站出來做這件事情。
要是所有人,都因為事情困難,而選擇不去做,那漢室豈不是真的就徹底不行了?
就算是沒有一個人響應,只有我一個人去做這事情,我也要反對董卓,興復漢室。
今后這話,你休要再提。
公若是覺得此事不可為,可自行離去,我自己行事!”
聽到朱儁這樣說,參軍便不再勸。
對著朱儁恭敬施禮,口中感慨道:“若是天下之人,人人皆如朱公,漢室何愁不能復興?”
朱儁握住手中劍,出聲道:“慢慢等著吧,我不相信這樣大的一個大漢,都是狼心狗肺,不忠不義之輩!
總會有人對咱們進行支持,去討伐董卓的。
錯得就是錯的,永遠都對不了。
對于董卓這樣的狼心狗肺之徒,就是要討伐,不能對其軟弱。”
手下之人被朱儁氣勢所感染,心中豪氣頓生。
但對于有人真的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幫忙,卻不報太大的希望。
畢竟,現在的形勢跟之前是真的不一樣了。
攻打董卓,過于困難……
徐州這里,徐州牧陶謙,在明白了朱儁派來的使者的目的之后,立刻親自接見了陶謙的使者。
“回去告訴朱公,就說討伐董卓,興復漢室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朱公既然有這樣志向,我陶謙必定要出手幫忙!”
陶謙望著朱儁的使者,滿是正色的出聲說道。
看著陶謙的樣子,再聽聽陶謙說出來的話,朱儁的使者,一時間都顯得有些呆愣。
說實話,對于徐州一行,他其實并沒有報多大的希望。
畢竟徐州牧陶謙陶恭祖的脾氣,出了名的怪。
之前袁紹號召天下共同討伐董卓的時候,陶謙此人根本就是懶得動彈。
只是出面組織了一個類似的討董聯盟,在那里放出一些風聲,沒有任何實際的動作,在那里自己玩自己的。
從頭到尾,都沒有出一兵一卒。
當時尚且如此,就更加不要說現在了。
現在可是許多人都不支持自己家主公,對自己家主公的行為,嗤之以鼻。
依照陶謙之前的表現,他是真的不看好這一趟的行動。
若不是主公那里給他下達了死命令,讓他必須前來,陶謙這里他是真的不想來。
卻沒有想到,居然出乎預料的在陶謙這里聽到了這樣的話。
不過,他很快就又冷靜下來,懷疑這陶謙與一些人一樣,也是說人話不辦人事,
陶謙像是看出了這人的心思一般,望著他道:“是不是對我答應的這樣干脆利落覺得很驚奇?覺得我不應該這樣做才對?”
使者聞言,下意識的點頭。
旋即想起這樣做有些不合適,連忙又搖頭否認。
陶謙并不惱怒,反而是笑著開口道:“我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動,是因為袁紹那人不是一個能成事的。
這人私心太重,做事情看似很果決,實際上最是優柔寡斷。
我不想將手中的力量,送到這樣一個人的手中白白浪費了。
這樣過于可惜。
也會將忠于漢室的力量,給迅速的消耗了。
此時朱公豎起義旗,討伐董卓,我說什么都要出手幫忙。
朱公與那袁紹不同,朱公是真的想要討飯董賊,興復漢室。
而且朱公的能力也極強,是一個知兵的。
我保存實力,為的就是等待真正的討董義士出現。
現在朱公豎起義旗,我陶謙焉能不有所表示?”
聽到陶謙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朱儁派來的使者,對著陶謙恭敬施禮,心中分外感動。
“天下之人,若都如陶公朱公這般,何愁董賊不滅,漢室不復興?”
陶謙搖搖頭道:“這次的事情,也并不好做,董賊已經坐大,想要對付并不容易。
我有一些消息,不知道朱公知曉不知曉。
一是董卓準備向涼州用兵,涼州韓遂馬騰等人不會坐以待斃,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那里將會有征戰起。
二就是因為長安城中起了謠言,天子親自下場,導致劉成賊子兵權被董卓收掉。
此事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需要慎重考慮。
這兩樣消息作為參考,若是好好把握,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一番商議之后,朱儁派來徐州的使者離開。
在離去的時候,攜帶五千石的糧食。
這是陶謙對朱儁先一步的支持,也是用來表達自己態度與誠意的最好辦法……
徐州還是很富有的,主要是之前的戰斗,沒有牽扯到徐州,徐州比較安穩。
而徐州牧陶謙,在這些時間里,也并不是一直都在劃水,而是趁著機會休養生息,派遣手下進行種田。
手中掌握的糧草錢財這些東西,一點都不少。
“主公真的要對右車騎將軍進行支持?”
朱儁的使者離開之后,謀士陳圭來見陶謙。
陶謙點點頭道:“必須支持,朱儁這人與袁紹等人不同,是一個真的做事情。
他站出來豎起義旗,必須要支持。
不然的話,在今后只怕就更加沒有人敢舉起義旗討伐董卓了。
想要興復漢室,更加艱難。”
陳圭點頭,然后開口道:“主公覺得這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大嗎?”
陶謙搖搖頭:“不知道,沒有把握。
主要就是不知道那殺豬皇叔是不是真的被剝奪掉了軍權。
如果二人真的鬧翻,那這一次有很大的機會。
但就怕二人是演戲給人看……”
陳圭聞言嘆口氣道:“人心隔肚皮,這個時候,很多事情真真假假分不清,誰也不會輕易將自己心中真實想法說出來。
這事情,需要慎重一些。
主公的想法,屬下是贊同的,這時候確實需要與董卓開戰。
最為重要的,倒還不是將董卓擊潰,而是將天子迎接出來,讓天子擺脫董卓賊子的控制。
天子的作用太大了,擁護在天子身邊,就占據著大義,天然就比一般人高出一些。
聽聞袁紹那里,最近正在謀劃著讓幽州牧劉虞為天子,就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
陶謙點點頭,然后開口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繼續隱忍了,不然到了后來,最怕差距會越來越大。
我將親自聯系孔北海,濟北相,以及劉兗州等人,邀請他們一起出力,助朱儁成事。
若這一次再不成,只怕到后來想要將董卓鏟除可就難了。”
陳圭點頭,表示對陶謙話的認同。
二人又在這里說了一些事情,便分開行動了。
陳圭離開之后,陶謙坐在這里思索了一陣兒之后,提筆開始寫信。
讓人比較奇怪的是,這第一封書信,并不是寫給北海孔融的,也不是寫給兗州牧劉岱和濟北相鮑信的,而是寫給平原縣令劉備劉玄德的。
在寫好信封好的第一時間里,他就讓人拿信件,前往了平原縣那里,將之交給侄女婿劉玄德。
送信之人離開之后,陶謙執筆,開口喃喃道:“玉不琢,不成器。
看你像一塊璞玉,但出身太低,需要好好雕琢一番,才能成才,才能服眾。
這是你的機會,希望你能夠把握住……”
喃喃自語一陣兒之后,陶謙執筆繼續,低頭寫書信……
劉備得到陶謙送來的書信時,正好是年三十的晚上。
當時,他巡視了一下軍營的他,正準備與白玉美人甘夫人一起睡覺。
得知是姑丈送來的書信之后,心里面長松一口氣,立刻將外衣披上,接過書信,打開來讀。
才看了沒一會兒,他的面色就隨之陰沉了下來,表情顯得嚴肅。
這樣看了一陣兒,他起了身,對著甘夫人深深的施了一禮,帶著歉意的說道:“夫人,只怕為夫不能陪伴夫人睡眠了。”
甘夫人閃身躲在一邊,聞言滿是著急與關切的道:“夫君,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劉備將陶謙送來的書信遞給甘夫人,口中道:“姑丈那里來了書信,原右車騎將軍朱儁在中牟豎起義旗,號召天下之人討董。
姑丈決定大力支持朱公,并寫書信前來,讓我也起兵一起討伐董卓。
此乃大事,軍情緊急,不敢耽擱,需要趕緊布置安排。
且這事情還牽扯到我兄公孫瓚,以及在身側的袁紹之間的事情,不好處置,需要從長計議……”
甘夫人掃視了幾眼手中的書信,沒有細看,將之交還給了劉備,口中道:“這些都是大事,大丈夫當以國事為主,夫君的行為,妾身能夠理解,并支持。
妾身不懂得太多的道理,只知道妾身已經是夫君的人了,夫君在外,需要保重身子。
今后,夫君都是妾身的依靠……”
聽著甘夫人的話,劉備忍不住的眼窩發熱。
他將甘夫人擁在懷中,在額頭之上輕輕的吻了一口,伸手在甘夫人背上拍拍,開口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說罷就披上外衣,拎著佩劍出了房門,甘夫人送至門外。
“夫人自去睡,不必理會我。”
他這樣出聲說道。
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砰!”
黑暗之中,行走了一陣兒的劉備,站在一棵大樹前,將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樹干上。
整個人都顯得分外痛苦,有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下來。
雙手更是死死的攥著。
這樣過了好一陣兒之后,他才收拾心情,一路往關羽那里而去……
“唉……”
劉備離開之后,甘夫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返回屋子,反手將房門插上。
回到床邊上,將身上的外衣脫掉,來到了她與劉備的新床之上。
靠在床頭上,愣愣的坐了一會兒之后,她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結親到現在,已經是十一個晚上了,自己夫君劉玄德,有七個晚上都沒有在這里睡。
他總是很忙,經常出外巡視。
剩下的四個晚上,第一晚上是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他喝醉了。
在一個就是今天晚上,接到自己姑父的書信,直接就離開了。
剩下的兩個晚上,回來的很晚,與自己說上一些話,很快就會酣然入睡。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類似的事情發生的多了,再加上她曾經聽說過的自己夫君曾在戰場之上受過傷的事情,她容易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大哥,你額頭怎么了?”
關羽見到晚上過來的劉備,不由的滿是緊張,望著劉備額頭出聲詢問。
“夜晚天黑路滑,也不留神走路撞樹上了。”
劉備接過關羽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隨口解釋。
避免關羽在這個事情上多問,就接著開口道:“二弟,咱們要打仗了。”
“是不是袁紹那老小子有異動了?”
關羽開口就將矛頭指向了袁紹。
一方面他們平原縣實際上是屬于冀州統轄的,他們這里與袁紹挨的實在太近。
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公孫瓚被袁紹坑了之后,就曾派人前來聯絡劉備,請劉備在他與袁紹開戰之后,在南面對著袁紹下手。
自己兄長一直都是以兄事公孫瓚的,關羽這時候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將事情往這上面想。
劉備搖搖頭道:“不是的,與袁紹無關,是討黃巾的朱儁朱公,在中牟豎起義旗,號召天下之人一起討董。
我姑丈陶徐州覺得朱公能成事,準備大力幫助,方才來信了,讓我這里抓緊時間準備……”
一番訴說之后,關羽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關羽聽說是要討董,頓時就興奮了。
如今這個階段,討不討董的其實無所謂,最為重要的是討董的時候,順便就將劉成那個該死的家伙一起順便給討了。
興奮過后,關羽顯得有些遲疑的開口道:“那公孫兄長那里怎么辦?萬一咱們討董的時候,他與袁紹打起來了……”
該怎么決斷,劉備心里面其實已經有了結論,只不過他并不會在這里說出來。
而是跟著嘆口氣道:“這事情難做,我所憂慮的也是這個。
一面是待我很好的公孫大兄,一面是姑丈以及討董興復漢室的大義,真的讓人為難。”
口中這樣說著,劉備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忍不住眼角有淚光閃動,倒是將關羽慌得不同……
過了一陣兒之后,有人陸續前來,來人有孫乾,有簡雍……
劉備將他的困難與眾人再次訴說了。
眾人顯得沉默,這樣過了一陣兒之后,簡雍開口道:“不如這樣好了,主公和云長帶領兵馬,前往中牟那里,隨著朱公一起討伐董卓。
我與公佑等人留在平原縣,替主公守平原。
到時間公孫太守那里,真的在這個時間里,與袁紹起了沖突,我與公佑就出兵幫忙。”
劉備心中其實就是這樣想的,聞言,他沉默一會兒,嘆口氣點頭道:“也只能這樣做了。”
關羽皺眉道:“袁紹兵馬不少,到時間開戰,真的能夠守住平原?”
在他看來,自己與兄長在這里的時候,或許不用擔心開戰之后守不住平原縣,但自己與兄長帶領不少兵馬離開了,那事情可就難說了。
平原縣乃是自己兄長的根本之所在,是兄長僅有的地方。
一旦丟失了,那可就變得無依無靠,更加艱難了。
這里沒有外人,簡雍直接就開口了:“或許守不住,但陶徐州乃是主公姑丈,主公又是聽從了他的建議,才去助朱公討董的,到時間平原縣真的丟了,陶徐州必定不會看著主公無依無靠,無地居住……”
此言一出,關羽忍不住多看了簡雍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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