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八月,這激情似火的月份也慢慢走向了尾聲。
時光很快。
車馬流水。
小禎兒由于體質弱,這半月來,一直都是待在醫院的產房。
現在的她也漸漸長開,那精致的五官,白皙如雪的皮膚,(這一點比她媽朱霖白)小臉蛋上還常帶著微笑。
駱濤要是心情不好了看一眼小丫頭就能立馬陰雨轉晴,特別有治愈效果。
這小丫頭的長相誰見了都夸她是個小美人。
只要是這么夸她,她就瞪大了眼睛看你,好像是在回復:你說的對。
這段時間來看望朱霖母女的人,真的是絡繹不絕,一天都來好幾波,就連徐老都來了兩次。
他還說要和駱家做親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但總之這話可是把兩家給嚇到了。
駱濤開始也胡思亂想了一下,但沒過多長時間,也想開了,這事怎么說還的二十多年以后。
到了下個世紀,晚婚成了常態,單身成了貴族,自己真管不了這丫頭的婚姻大事。
當然,小十月是一定要管,做為駱家的長子長孫,他成年后的第一要務就是為駱家繁衍下一代,這是他的責任及使命。
“嘿嘿!又樂了。”自從這寶貝閨女出生駱濤這心情格外的好,對十月也越來愛搭不理。
“哼!”
駱濤抬頭一看原來是站在邊上的小十月不高興了。
“你逗逗妹妹,過會回到家我就給你買大白兔奶糖吃。”
“真的?”
他有點不相信的,瞪著大眼睛看著駱濤。
“嗯。”
駱濤給了他個無比肯定的眼神。
“妹妹笑一個,過會爸爸給我買糖,哥哥也給你吃。”他倒是會做買賣,墊著腳很是賣力的逗著嬰兒床里的妹妹。
“你別在那貧了,看看還有什么沒收拾的東西。”
駱濤看著這兄妹倆互動,正樂著呢,朱霖就見不少他閑。
“誒!”
朱霖在這產房也是呆了二十多天,母女倆這體質剛強壯點,朱霖就吵著要回家。
她也是呆煩了,每天都是人來人往,又加上現在醫院的條件也差上一點,連風扇都是自己家買的,這二十多天要是靠醫院這吊扇,非的熱出痱子不可。
房間的隔音也不好,很是影響她們母女何的休息,想想還不如回家算了,反正也沒什么大事。
“明子,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讓樂子來嗎。”
“我大侄女回家,我必須要來。哥,東西都弄好了吧!”
他對駱濤笑笑就進了屋,“姐,就這些東西是吧?”
“是的,今兒個麻煩您了,玉曼生孩子我也不方便去,您別怪,等哪天有時間,您叫上她帶上孩子來家里坐坐。”
朱霖這媳婦是沒白娶,是塊賢妻良母的料。侯明媳婦也是在前不久生個閨女。
“沒事兒,姐,……過兩天我就帶著玉曼和孩子去家玩。”
他是知道朱霖生產后身體弱,確實不方便去,這沒什么好怪的,再說了自己媳婦接生的大夫,還是朱母給介紹的。
“那好。”朱霖笑笑,然后告訴他那些東西可以先搬走。
幾個人收拾起來也非常快,要走的時候,駱濤說:“這風扇要不給隔壁送去吧!帶回家也占地方。”
現在國產的落地扇死沉特笨重,不過質量杠杠的,不敢吹十年質量保證,用個五六年還是可以的。
當然了這玩意兒也需要保養,老是不斷地摩擦,零部件肯定有損傷的。
槍打久了就會變黑。
駱濤這個提議一說出來也沒有人反對,想想能住進這兒的,那家庭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交個朋友們嘛。
兩個落地扇正好一左一右給分了。
“謝謝您嘞!有時間我請您吃飯,西昌樓。”
左邊這家的人特別豪爽,他也是被駱濤的好心給感染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那身量看著三五個人怕是近不了他的身。
聽他自我介紹說是某某廠的保衛科主任,駱濤看著他的面相就感覺像。
他這個官在現在權力可是很大的,絕不是后世的保安,他們的職責不光要負責工廠的安保工作,還有權力監管工廠員工的生活區域。
可以說他們算是半個警察,也是拿著鐵飯碗,領著皇糧吃。
“您太客氣,我就是不多打擾了。您留步。”
駱濤客客氣氣退了出去,不多作打擾產婦的休息。
右邊這家就更豪了,“哎呀!謝謝兄弟啊,這多少錢,我給。”
白襯衫花褲衩,小墨鏡大手表,手里搖著黑扇子,特別社會。
唯一的不美,就差個金鏈子。
看這人這一身打扮就知道,八十年代的生意人,準沒跑。
小皮包賊亮,拉鏈都是金屬的,刺拉,就拿了一張印有渣打銀行字樣的五百元給駱濤。
“哦,這就不用了。”駱濤對此也沒有生氣,推辭了一下。
“兄滴,這是港元,在外面很吃的開,您就放心拿著吧!”他特別強勢塞到了駱濤的手里,看樣子不拿有點不好意思了。
駱濤心想這家伙是不是誤解自己了。
雖說五百元港元不少了,但自己是缺錢的人嗎?
“哦,那謝謝您,回見。”
駱濤拿著錢就出了門。
有人樂意花錢買這二手電風扇,自己也要懂的成人之美。
按照今天的匯換率官方是1港元能換2.8角左右,私下里換差不多四角多,有熟人五到六角都有可能。
“這人一有了錢,什么人都來攀關系,拿個兩手落地扇送禮,怎么想的。也是咱花爺心寬,要是換了別人非教訓這孫子一下。”
這花爺把產房門一關,拍拍手,很是瀟灑地把黑扇打開,猛扇了幾下。
舒服夠了,再次合上扇子。
就往里屋跑,“小寶貝,我來了。”
駱濤拿著這錢急速下了樓。
“哥,這那掙的港幣?”
“樓上一二貨,他以為我賣電風扇的,不要非強塞給我錢,沒辦法。走嘍!拿著這錢中午好好吃一頓。”
駱濤對副駕駛座上一坐,想系個保險帶它也沒有。
“呵呵呵!這孫子是夠二貨的。”
侯明也是第一次聽二貨這詞,也沒多問駱濤,單就從字面意思理解為京城常夸人的“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