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
“哧溜!”
這頓面讓駱濤吃的可香了,不過就是有點不文雅。
“我說你能不能小點聲音啊,吃個面至于嗎,……可別把小十月給吵醒了。”朱霖蹙眉,小聲說落著駱濤。
駱濤筷子一放,嘴一抹,“你還好意思說我,剛才你的嘴沒吸溜。真是的,兩口子吃個飯那來的那么多事。”
說著駱濤就拍拍屁股起了身,手也沒閑著,收拾起了自己的碗筷,還催促朱霖道:“快點。”
朱霖也是看在他這么懂事的份上,就沒有在意今兒他對自己這點嬌縱跋扈的勁。
沒說話,撥動著筷子,趕緊處理干凈碗里那點天地之精華。
小麥歷經四時,秋天播種,冬天停止成長,春天長葉,夏天結果實,具備了四季的精華,因此被稱為“五谷之貴”。
朱霖是優雅的,她才不會如駱濤那般帶著粗魯,“勞您受累,好…嗝”
話沒有說完就接連打了好幾飽嗝,駱濤用非常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她那淑女的形象這下是保不住了。
她一只手捂著嘴,別一只手順著山谷之間順氣。
見她這個樣子,駱濤本以為自己那忍住不笑的,可惜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噗,哈哈哈。”
隨之而來就是朱霖那雙令人窒息的白眼球,駱濤收婉的手一頓,“那什么,喝水能止打嗝。”
“嗝,真的,……”
“我騙你干嘛?你先喝著,我把這碗刷了就來。”
駱濤端著兩雙碗筷出了門,兩個肩頭就忍不住的抖動了起來。
進了廚房,把碗筷放進了水池子里,放水,“嘩……嘩”
也不知道腦海里就蹦出來一個念頭,自言自語道:“這男人對女人的需求也真是怪了,愛的時候死去活來,恨的時候那真的是咬牙切齒。……”
這水池子里的水的聲音也有開始的聲如雷音,慢慢變的沉悶。
待駱濤反應過來,水池子的水已經漫過了碗。
“唉,咱就是個刷碗的命,好在是祖國刷碗,踏實。”
拿著洗碗布擠壓沾了不少滬海白貓牌的洗潔精。
白貓牌洗滌劑早在五十年代就有人做這方面的研究,59年國產第一包洗衣粉,1985年11月份國產第一瓶液體洗滌劑白貓牌洗潔精誕生。
白貓這個品牌誕生在解放前,揚名在解放后,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其是國內的洗潔精行業的龍頭。
它誕生了中國第一包工農牌洗衣粉,第一瓶液體洗滌劑,第一支牙膏,開創了中國洗滌劑工業的先河,創造了無數歷史和輝煌。
這個品牌也是幾代人的回憶。
“洗唰唰,洗唰唰……我是一個賣報的小行家……吼哈嘿……”
嘿,情不自禁,就容易張口就來,當然了,這就是駱濤學問深,不然一般人那會這么多。
洗唰干凈,再打掃好廚房衛生,駱濤就把圍裙給解了。
回屋就見朱霖叼著水杯,駱濤圍著她轉了半圈,也納悶了,這是怎么了?
朱霖見駱濤進來就瞪著眼,也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渴了?”
“咳…”她咳嗽了兩下,嘴離開杯子。
就又打起了,“嗝!”
“不靈啊。”
那是,一直喝水那是不靈,這制嗝那也是要技巧的。
“咳,剛才就急著刷碗了,忘了和你說,這喝水也是要技術的,你要……對,感覺想打嗝了,就把嘴里的水咽下去。”
朱霖喉嚨蠕動了兩下,清水進了要道。
駱濤就差臉貼著她的臉,充滿好奇的問她,駱濤自己對這個方法是否能制嗝,他自己個也不十分確定。
這個方法也是以前聽別人說這樣行,今兒也是巧了,有免費的小白鼠,也就活馬當做死………咳,都一樣。
“怎么樣?”
朱霖愣了一下,她是在感受,眼神跟著腦袋左右晃動,面露喜色,“是沒了,那種想沖動打嗝的感覺。”
知道這方法管用,駱濤這心也就放了下來,不然今夜少不得一場血戰。
朱霖是美,也是很典雅大方,溫柔,……不過她對待駱濤就不是那樣的了。
這事要怎么說呢,簡單來說,她要是對駱濤客氣一點,也不會有小十月和小丫頭了。
這是一部血淚史。
“那就好。”這時候的駱濤說話有一種重獲自由的喜悅。
就準備收拾吃飯的小桌子,這桌子是可以通過操作X形桌子腿折起來立著,還可以方桌變圓桌。
這種桌子非常實用,特別適合京城居住大雜院人口還多的家庭。
駱濤抹好桌子,折起來在臥室的門外。
朱霖也是沒閑著,拿著掃帚輕輕掃了一下。
“對了,你給爸媽打電話了嗎?”
“打了,也是沒在。”她又把掃帚遞給了駱濤,“金爺哪兒也沒有人接。”
駱濤心不在焉的掃著地,“怪了,今兒這幾位都哪去了?”
回到燒上坐著的朱霖,“那怪誰,還不是怨你回來不給家里來個電話。”
“怎么就怪我了,真是莫名其妙。
他們都不在家,也有可能在外聚會,吃飯呢吧。”
這話說的連駱濤他自己都不信。
不過也不排除他們幾位老人在一起聚會喝個小酒。
這年月還沒有廣場舞,除了氣功就是……
“就是吃飯也到點了,要不你還是出去找找吧。”
“出去找誰?”
這冷不丁冒出除駱濤和朱霖之外的聲音,是有點嚇人。
朱霖還好她面對著門,最厲害的是駱濤,他背對著門。
“呼∽∽”
聽聲就知道了是誰,駱濤回過身,“哎喲,媽您這是去哪兒了?”
蘇桂蘭一臉嚴肅,“咳,你們怎么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還以為咱家鬧賊了。”
她徑直走了進來,看著炕上熟睡的她大孫子,才露出笑臉。
“今兒這小家伙怎么睡這么早?”她順手給小十月掖了掖被子。
“今兒早上起來的早,……又一路顛簸,可能是累著了。”朱霖小聲和她解釋著。
“哦。
那你們吃飯了嗎?我給你們做去。”
“媽,不用了,剛吃。
這不正要出去找你們呢,您就回來了。”朱霖疑惑怎么就老娘蘇桂蘭一個回來了,其他人呢?
“對了,爸還有何姐小丫頭他們呢?”
蘇桂蘭一拍大腿,“咳,差點忘了,何姐抱著小丫頭還在大門外呢。”就急忙推開礙事的駱濤,往外走。
夫妻兩互看了一眼,什么意思?這到家了怎么還留在外面。
“賊!”倆個人互相指著對方,喊出了同一個答案。
就跟著出去了。
原來老娘蘇桂蘭她們以為家里遇到了賊,倆個人就分了班,一個人就來,另外一個抱著睡著的小丫頭在大門口等信兒。
老娘蘇桂蘭由于以前是街道的小腳偵緝隊,也是學了兩下子防御,就仗著這點就進來了。
幸好何姐沒著急喊人來幫忙,不然這誤會就鬧大發了。
朱霖從何姐手里接過熟睡的小丫頭。
“媽,今兒你們都干什么去了?家里沒留一個人。”
“咳,這啊都怪你爸,說要請我們去看電影,說是那李蓮杰演的,……”
“哦,是《南少林》,聽說拍的不錯。”
這是一部趕82年《少林寺》的熱氣后拍攝出來的姊妹篇,今年二月份上映,其反響是沒法比《少林寺》好。
駱濤也沒有時間是看。
不過,看報上說總體還是不錯的。
“好像是叫這個名吧?”她有點不確定回頭問何姐,何姐正和朱霖小聲嘀咕著這幾天她沒在家,京城和家里發生的事。
她迎著蘇桂蘭笑著:“蘇老師,您問俺,俺也不知道啊,不過那電影里是和尚。”
“那就是了。”
駱濤攙扶著蘇桂蘭,而她則享受一份小小的孝順,不過嘴還是沒停著,“看的沒一點意思,人還不多,都把我給瞧困了。
真是不如那小花拍的好,還有你和霖兒你們去西陜拍的那個電影。”
這話說的有點偏頗,不過有一點還真說對了,現在看電影的人真不多了。
不像頭幾年不管電影好爛,先買票瞧瞧。
這兩年隨著電視機一步一步走進了普通家庭,大家都在迷電視劇。
加上這兩年國內真的拍了不少好的電視劇,大冷天除了那些愛看電影的少男少女們,大部分國人基本上都選擇窩在家里追劇。
現在可是中國電視劇輝煌的開始,八九十年代有多少部電視劇一經播放就達到了萬人空巷,這電影行業自然也就受到了影響。
這種情況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的,畢竟一部電影一天就看完了,除了沒媳婦的那幫人,別人沒幾個燒包會選擇看第二遍,但人家一部電視劇就能看十天半月。
這在時間上就有著巨大差異。
可惜這些都是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根本解決這個大環境下出現的社會問題。
不過,到了二十一世紀網絡的興起,電視劇也就沒有那么受國人追捧了。
“呵呵呵,媽,你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去看看電影找個樂也不錯,我爸不會還在電影院看呢吧。
小心臺階。”
蘇桂蘭推開了大門,娘倆步入正堂。
朱霖跟何姐也就沒有跟著過來抱著小丫頭就去東廂房說話。
“我看,你爸啊就是閑的,你們走的這兩天,沒事就去茶樓喝茶聽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親國戚呢。”
老娘蘇桂蘭坐在上首,拿著脆餅邊吃邊說。
駱濤就坐在她的旁邊,看她老人家吃的那么香,索性也拿起了一塊,“我看這挺好,媽您要是沒什么事兒,也出去轉轉,別老和胡同您那幾個老姐妹瞎侃。”
駱濤說這話,蘇桂蘭的臉一下就掉了,駱濤也沒注意,就準備還要出小食盒拿東西,“啪!”
駱濤忙收了手,“咝,媽,您干什么?”
她左扭著臉,眼球斜著,冷聲道:“沒干什么。”
駱濤一聽就沒了勁,正兒八經坐好。
“嗬,瞧你這出息三十歲的人了,還這么沒著沒落。”
聽老娘蘇桂蘭的語氣軟了下來,駱濤趕緊嬉皮笑臉,扭過臉道:“媽,在您老面前,我就是八十歲,那也是個孩子。”
蘇桂蘭面露笑容,“喲,那我可得好好活著。”
娘倆說笑一番,蘇桂蘭就問:“你下鄉哪地方現在怎么樣了?”
駱濤吃了好幾開脆餅,太干,只好就著和點水。
“不怎么樣,變化不大,不過以前經常照顧我的二順叔,前兩年走了。”駱濤低沉著說完這話。
蘇桂蘭聽到這消息也是一愣,為這個未曾謀面,但很照顧她兒子的人,傷感道:“是嗎?這好人怎么說就走了。那你臨走有沒有……”
“留了一些錢,但我二順嬸子不要。”
蘇桂蘭聽著急的啊,直皺著眉,頭小幅度來回了兩下,“喲,你怎么這么笨,給錢那能當著面給,偷偷的啊。”
駱濤:“媽,您是不知道我二順嬸子那人的脾氣,倔著呢,給她錢她是不可能要的。”
“……過幾月,暑季一過民義兄弟倆就進城,……”
駱濤把給民義兄弟謀出路對老娘蘇桂蘭一說。
她還是皺眉,“這事啊,你還是悠著點,幫他們是應該的,但是也要多長一個心眼。……”
這也不怪蘇桂蘭會說這番話,她沒有接觸過民義兄弟,不知道他們的為人,出于為兒子著想,也就急不擇言說了這話。
“媽,您老就放心吧,這事能出來明白。”擼了一下衣袖,看了看手表,“那什么,媽,天也不早兒,您老還是早點歇著吧。”
蘇桂蘭這時也明白剛才的話,有度人之腹,心里也清楚自己兒子的能耐,“嗯,你也回去早點歇著。”
駱濤剛出門,“濤兒,看看大門,別給鎖了,不然還的起來給你爸開門。”
“知道了。”
駱濤就快步到了大門處,拿下門閂,打開門,出來望左右胡同巷看了兩眼,見沒人,就回了。
“何姐回去了?”
朱霖已經進了被窩,“回了,你也趕緊洗洗睡吧。”
半個多鐘,“吱”一聽便知道駱少逸回來了。
“別動我,一身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