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就越來越不受大人的管束,這不光脾氣見長,就連那懟人的功夫,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在繼承的基礎上又加以創新。
也算是一種傳承和發揚地方文化吧!
至于朱霖她這陣子可是過的十分舒坦,家里的事一概不過問,全盤交給了當慣甩手掌柜子的駱濤。
當然她本人也不會閑著,基本上每天都有一些應酬,跟香江的那些富太太們吃喝玩樂。
開始還是不錯,朱霖的交際能力也很強,確實替公司擺平了一些麻煩與障礙。
可是時間一長。
駱濤便十分后悔自己當初定下的“夫人外交”這個策略。
不是說策略不好,是因為當初定下策略的時候沒有把小丫頭算進去。
都說男人帶孩子,只要孩子能活著就好。
駱濤對此那是深有體會,最近這段獨自帶娃的經歷,實在是讓他刻骨銘心。
神獸之所以叫神獸,那是絕對不是平白無故才叫的。
就剛才那一幕幕,分明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實戰演示。
什么我不認識字?
這是理由嗎?
還有什么叫不重要了?
這孩子也太過于散漫,無組織無紀律,一副不怕燙的樣子。
“這…等你媽回來,我非讓她好好收拾一下你。”對著丫頭遠去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最后的倔犟。
可等到則是一張可愛又搞怪的小胖臉。
小丫頭一點沒有因為駱濤幾句威脅的話便乖乖就范,而是我行我素,小心翼翼地扶著護欄慢慢下臺階。
現在的小丫頭已經可以在沒有人的陪護下,勇敢的一個人上下樓梯,速度雖然慢上不少,但安全意識非常高。
看著她慢騰騰往下挪著步子,駱濤站在樓梯口看的也是很揪心。
目光一直鎖定著那個在樓梯上移動的很小的身軀。
擔憂是寫在了臉上。
腳步是最為實誠的,一點點靠近下樓的小丫頭。
撫摸著寶貝閨女腦袋上的小辮子,沒先前的嚴厲,一臉微笑鼓勵她,“很棒,慢慢來不著急。”
孩子是需要學會獨立,家長更要知道培養的方式,是要由易到難,循序漸進。
小丫頭開心的笑了起來,伸出手,要駱濤拉著她下樓。
小孩子都喜歡得到別人的夸獎,也喜歡尋求幫助。
這不小丫頭一見駱濤便依賴上了他。
打死也不準備自己扶著護欄下樓,一定要駱濤拉著,要不就抱著她下樓。
不行,就生氣坐在臺階不走了。
小臉扭向一邊不看駱濤,就聽她發著清脆的鼻音“哼!”
嘴里還不停地吐槽:“壞爸爸……”
還十分有節奏,哼一聲接著就來一句壞爸爸。
此情此景,駱濤很想吟詩一首。
看著小家伙無賴模樣,長嘆一口氣,這是造的什么孽。
矛足了勁抱起這個胖丫頭,惹的她直樂,小臉蛋上掛著幸福,小嘴也跟抹了蜜似的。
也不說駱濤是壞爸爸,一口一個好爸爸的叫著。
摟著駱濤的脖子,一點也不嫌臟,抱著駱濤那張老臉親。
小丫頭的這個舉動可把駱濤高興壞了,一個勁地夸小丫頭最孝順。
“那當然了,等爸爸和胡同里馮爺爺那么老,我也像您這樣抱我抱著你,還要給您買糖吃,還有巧克力、冰激凌……”
這些話真的說到駱濤的心坎里了,雖是童言,但聽著心里別提多舒服。
老懷大笑,抱緊了小丫頭,開始幻想著十年、二十年……之后,父女倆相處的場景。
那一定比小丫頭現在說的還要更加溫馨。
她見駱濤沒回應她,便摸著駱濤帶著淺淺的胡茬,問道:“怎么了爸爸?我說的不對嗎?”
非常突然,他的眼眶略微有些濕潤,紅絲侵略著白色明亮的眼球。
抽出一只手,摸著她嬰兒肥的小臉蛋。
“爸爸信,等爸爸老了,爸爸就天天賴著丫頭,天天吵著找你要糖吃,到那時候你可不要煩爸爸?”
小丫頭堅定道:“我一點都不煩爸爸。”
不知道想到什么為難的事,她皺著小眉毛,小胖手撓著太陽穴處。
“可是……爸爸我沒有錢。”
尷尬來的就是那么突然,從來都不曾打過招呼。
沒錢!
這可是大事。
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
駱濤想著今后自己是要安排一下自己和媳婦養老的問題了,這閨女有點不靠譜。
“哦,那怎么辦?”駱濤很是夸張,做出驚訝的模樣,逗她玩。
小丫頭在駱濤的懷里東看看西看看,在為她老家的養老思考著。
“要不我們把這房子賣給別人,還跟爺爺奶奶一起住,那樣我就有錢養您了。”
駱濤:……
老天爺我作錯了什么?你要這么懲罰我,上輩子就算了,這輩子還來。
這誰受得了啊!
“丫頭,爸爸不讓您養了,你還是想著中午咱們吃什么吧!”
駱濤可不敢跟閨女繼續聊這個事了,現在還沒有哪里呢,就要賣房子,要是再聊下去,還不得…………想想都可怕。
養老是指望不上丫頭了,現在只能拼命掙錢,不然老了連這房子都保不住。
她一聽不樂意了,吵著要給駱濤養老。
待朱霖回家,她就小跑過叫嚷著她要給爸爸媽媽養老。
朱霖一臉地錯愕,看向駱濤,想從駱濤這里得到解釋。
駱濤便一五一十把上午父女倆聊天的話說給她聽。
她非但沒自我感動,反過來還埋怨了駱濤一頓。
“讓你在家帶個孩子,你看你一天天凈給孩子說些什么,沒一點當爸爸的樣……”
說的駱濤面皮耷拉著,很郁悶,這事怎么能怪我呢?又不是我說的。
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分明就是嫉妒。”
“你說什么?”
“啊?我沒說什么?”駱濤有點緊張,反應能力很不理想,都沒有達到平時的應對水平。
當朱霖一個眼神殺了過來,駱濤靈光一閃,道:“這事不能沒有你。”
“是嗎?”她帶著懷疑的眼神審視著駱濤,嘴角帶著一絲不可查的微笑。
駱濤忙不迭道:“除了這兒話,我還能說什么?”扮著一副受害人的委屈模樣。
“你的嘴里一定不會說什么好話。”
撂下了這么句,就拉著小丫頭上樓了。
見她和小丫頭到了二樓,才弱弱的來一句,“你……我跟你說你這屬于污蔑哈!”
朱霖一點沒有理會這勝似無聲的抗議。
谷
也沒有別人。
“都愣在這兒干什么?趕緊做晚飯去?”
隨著駱濤地一聲吩咐,眾人一哄而散。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嘟囔了一句,便背著手上樓了。
再看她們幾人來到廚房,個個都憋著笑,幾人中就數徐樂笑的最開心。
還跟幾人顯擺呢,“我跟你們說這也就是我哥,我在家那就是皇上,知道皇上是什么不?”
查林點了點頭,她們幾人還是有點學歷,又加上在香江也待了不少年,香江的電視劇可沒少看,皇上是什么東西,她們還是知道的。
簡單翻譯就是獨裁者。
天老大,他老二,這樣一個人物的稱呼。
“咔~~”
幾聲脆響,半截黃瓜可就進了徐樂的肚子。
“我在家那是說一不二,擁有著絕對的權威,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像我哥這樣怕我姐……”
徐樂那是越說越上頭。
一點不拿這幾位菲傭當外人,也是,經過這小半個月的接觸,大家彼此之間還真的處成了朋友。
駱濤和朱霖本來就沒有什么架子,再一個就是他們也從來沒有拿查林等人當做傭人,呼來喝去。
這可能跟長期生活在紅旗下有著密切的關聯。
她們呢也緊守著她們職業操守,不越雷池一步,努力完成每日的工作。
可以說他們彼此之間的關系,是雙方共同努力出來的。
只要一方不買賬,主傭之間是不可能處成朋友的。
另外是她們個個也都是人才,精通三國語言,還會粵語,這不就是免費的家教老師嗎?
駱濤一家三口也抽時間跟她們學習英語和加祿語、粵語。
機會難得,特別是對于小丫頭來說,這對她的成長都是有幫助的。
又加上這么一層關系,大家相處的還是非常愉快。
至少現在是這個樣子。
何姐見他來了勁,咳嗽了一聲,道:“你有事沒事?”
“啊?
哦,忘了,我和阿杜約好回來就去檢查車子的。”
徐樂尷尬的一笑,臨走也不忘順走一根又粗又大又綠的黃瓜。
待他離開廚房,何姐跟她們幾人說:“他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干兒子,可以說說這事,咱們啊都是伺候人的,不能背后亂嚼舌根子。
駱先生和朱老師他們都是好人,不擺架子,可咱們不能沒規矩。
以后誰要是敢到處亂說,就自己離開,不要等著俺讓人給請出去。”
自從何姐過來,這家里的管家一職就由何姐擔著。
家里由何姐管著,駱濤兩口子也放心,也舒坦。
查林能力是可以,但怎么說她也沒有何姐跟駱家的關系瓷實。
幾人可不敢違拗何姐,這么長時間接觸,她們也知道何姐在駱濤一家人心里的地位。
反正是她們拍馬趕不上的。
都趕緊說:“是!”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馬虎或者是拖泥帶水。
“嗯,干活吧!”
何姐又跟平常大媽一樣,在廚房內來回移動,查看晚飯的進度。
反正她就是個閑不住的人,一邊教著幾位菲傭做地道的魯菜,一邊時刻關注著灶臺上煨火燉著的烏雞湯。
深夜。
“今兒個你們去哪里玩了?”
“還能去哪里,當然是又去打高爾夫了。”
“你們就不能換換花樣,這一周打了四場,高爾夫有那么好玩嗎?”
一談到高爾夫駱濤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對此項遠動很不感冒,這輩子不感興趣,上輩子也沒有碰過。
感覺玩高爾夫的就是一群燒包。
還有此項遠動過度浪費土地。
朱霖又緊摟著駱濤的胳膊,“你當我想啊!都是她們幾個安排的,我去就是打醬油。
不過,我現在可學會了,改明兒帶著丫頭咱們一家子單獨去玩,我教你們打。”
這就是中年女人的撒嬌。
語氣里帶著得意。
“笑話,我用得著你教,就那玩意兒我閉著眼都能打進去。”
打高爾夫閉著眼跟睜著眼,說實話沒有太大的區別。
進不進不是重點,打高爾夫最大的賣點就是那揮桿的騷姿勢。
朱霖帶著笑意,看著自吹自擂的駱濤,“德行吧你。”
“這周六沒什么事兒咱們一家都去,讓你見識一下你家男人的雄風。”
這又是一句很不正經的發言,惹的朱霖忍不住錘了幾下駱濤寬廣的胸膛。
“對了,今兒個你猜我們碰到誰了?”
怎么在香江還能碰到熟人。
“誰啊?”
“塔塔,就是《胭脂扣》里演如花的那個,你不記得的嗎?”
這話說的,我沒事記“如花”干什么?那模樣……不能腦補,一閉眼晚飯都能干出來。
不過,這個如花可不是那個如花。
這個如花可比那個如花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經朱霖這么一說,駱濤瞬間想起了這位,香江歌壇一姐,這絕對是一位傳奇的人物。
可惜好人不長命。
駱濤也不清楚這位因什么離世,反正記憶里這位離世的時候,年齡不是很大。
好像跟“哥哥”離世的時間上,相隔不是很長。
上輩子也沒怎么關注過她,但知道她演過一個小日子的女人,叫川川芳子,演技很厲害。
也聽說此人風評不錯,樂于助人,很愛國,憑這幾點這人倒是可以認識一下。
“哦,我知道,唱《似水流年》的那個女歌星。”
駱濤關注的重點就跟朱霖不一樣。
“不是,你怎么遇到她的?”
這好像才是重點。
“人家和朋友也去那里打高爾夫,她和李智認識,便聊了兩句。”
原來是偶遇。
“不是,你們沒有包場?”駱濤腦回路問道。
朱霖都懵了,這怎么扯到包場上了。
“沒有,我們就娛樂一下,包什么場啊!”
“這怎么能行,多危險,咱家不差那點錢,……”駱濤這是真關心朱霖,一轉臉就把塔塔的事給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