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日。從羊城飛往春城。闌
停落在巫家壩機場,這是一座有著70多年歷史的老牌機場,二十年代我國唯二的機場,1935年就開啟了民航之旅。
看著機場肆無忌憚瘋長的小草,一時間也不知道叫什么?姑且稱其為野草,綠的喜人,同時也長得讓人發慌。
機場的歲月如同這自由生長的野草,日復日,年復年······見證著祖國七十年披荊斬棘,一步步邁向復興。
一路風霜走來,她依舊服務著滇省百姓。
艙門打開的那一剎那間仿佛被春天擁抱,溫風徐徐,草木發榮。處處都綠意盎然,這番景象讓久居北國的一行人,才真的見識到什么才是春天的寵兒。
身臨其境之后,才會讓人發出:羊城的春天,是不同于春城的春天。
羊城屬于海洋性季風氣候,空氣中濕度大,再加上風大,偏于濕冷。而春城屬于高原山地季風氣候,日照長,相對來說比較干燥,體感溫度也就稍微偏高。從而給人們的感覺春城的春天比羊城的春天略為怡人。闌
看到來迎接的人群,人數雖不多,但規格超乎想象,這一刻一行人不但被春天所擁抱,還被滇省三千多萬父老的熱情給熱烈擁抱。
“哎呀!真不好意思,勞領導們大駕在寒風中等我們。”駱濤一下飛機舷梯,就快步走向前來機場迎接自己一行人的東道主。
“歡迎歡迎·····自困難發生以來,駱先生給予我們重建工作大力且無私的幫助,我們對此不勝感激。別說是在如此溫和的寒風中,等了這么一會兒,就是下刀子我們也要來的,這是我們對待朋友的禮儀。”晉朝棟一點虛詞不說,握著駱濤迎上的雙手就直接表達了以他為首的謝意。
駱濤連說了好幾句都是應該的。
在晉朝棟負責人的介紹下,駱濤又同何強同志握手。
“我代表我們成員和廣大父老鄉親,歡迎駱先生及夫人和各位朋友來我們這里慰問。”
這話說的很是抬舉駱濤他們。闌
晉朝棟是誰?說一句不大的話,能有如今的經濟實力跟他有很大的關系。
不光培育了煙、糖、茶、膠等省支柱產業,尤其是促成了“*煙”這一高稅利產業的快速發展。
至于何強那就更不用說,他作為主管負責人,經濟快速發展的功勞簿上也得有他的名字,是位技術型大佬,對滇的礦業、旅游業等支柱型產業與交通、通信等基礎設施的發展建設出了大力。
自己就是來看看公司建項目進程的如何?現在就成了慰問。
聽完這兩位領導的講話之后,駱濤都覺得自己胖了。
對于這等大員,駱濤可沒有什么資本在他們面前擺架子,誠惶誠恐的感謝領導們的熱情迎接。
領導也見識過不少,比這還高的接待場面,那也是經歷過。想當年之行,那可是夠他吹一輩子的大場面。闌
但都沒這兩位熱情,當然了這也跟他出多大力有關系。
然后又同其他領導見面握手,這里面還有位中/建的負責人,駱濤跟他多聊了兩句,并向他道了句辛苦。
西昌援滇省的三百余所學校和醫院,都是由中建負責承建。這個年代想找個民營的工程公司來承建這么大的項目,那是相當的困難。
不是沒有這類公司,是他們大都沒有一副好牙口。
待一一見過之后,眾人驅車前往春城現在唯一的四星級酒店——金龍飯店。
這家飯店于1988年投入使用,從投入使用一直到九十年代金龍飯店都是春城的地標性建筑,是滇省第一家中外合資的對外飯店。
什么叫對外飯店?是經上面批準可以接待外國人、華僑、同胞的飯店。闌
如最早的京城**飯店、長城飯店,羊城的白天鵝賓館,還有金陵的金陵飯店,滬海的華亭、虹橋賓館。
這個年代外國人還是個稀罕貨,一些事情上對他們是比較照顧的,大家心理也別不平衡,誰叫他們人傻錢還多,掙錢嘛不寒磣。
不過也有些人精如猴,兜比臉還干凈的空手道成員。
這些對外飯店除了服務這些人,對國人也是開放。現在國內一些掙了錢的燒包款爺,就喜歡往這類飯店跑,一是為了顯擺,二是來這尋找目標。
在飯店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同領導們簡簡單單吃個便飯,一邊吃飯一邊談工作。
通過這一頓飯,駱濤感覺這兩位領導的工作方式還是比較雷厲風行,短短半小時,就通過他們了解了一下重建工作的進程和接下來幾天在滇省的行程。
看領導工作這么快速有效,駱濤也不廢話,“對于領導們的安排,我們是無條件服從。”闌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
歡迎宴后領導們各個都打道回府,回到他們現在所處的崗位上履行他們的職責。
“廖秘長今兒個也累了一天,要不您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也好明兒個好陪我們去下面看看。”
領導們是走了,但為盡好地主之誼,還是留了一位小領導負責接待的事情。說小也不小,這位子是別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
“駱先生言重了,我這哪談得上辛苦,不過就跑了幾步路,接了幾個電話,這都是應該做的。要說辛苦,還是領導們辛苦,日理萬機,通宵達旦的為老百姓。”
看著他謙虛且十分低調地侃侃而談,駱濤面上笑臉相迎,心里卻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窺一言而知全貌,這位能力肯定是有的,但他滿肚子的主意更是做不了假,嘴上說著不辛苦,可句句都沒有離開辛苦二字。闌
在駱濤看來這話的本身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但不適合他的身份,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這種話,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人極不成熟,還是一個小管家,而不是管著一地的大管家。
駱濤對此呵呵一笑,又敷衍了幾句,便把他給打發走了。
他實在不想跟這種很功利的人多接觸,不但沒有什么益處,還有可能招來一身騷。
還好接下來幾天陪同的人員不是他帶隊,不然幾天下來非得給自己整郁悶了不可。
“哥,這位真有意思哈,您說他那么大一個領導,怎么做到能一本正經的拍馬屁,還讓人覺得有意思······”人一走,徐樂就忍不住出言調侃。
沒等他說完,駱濤就以極其嚴厲地語氣道:“你不知道你是誰了?人家大小也是個領導,說話稍微尊重點,你也混了不少年,人也見了不少,這點道理還不懂,以后不喜歡的話擱肚子里憋著。”
“哥,我不是就和你說幾句嘛!不至于。”闌
駱濤哼了一聲,“不至于?樂子,這是昇里的,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在人家的地方背后還說著人家,這房間看似就咱們兩個,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三雙耳朵,讓別人聽到了這不是個小問題,知道嗎?”
這必須要好好敲打一下他,別自以為自己是只雛鷹,就是天空的王者,就可以激戰老家雀。自視過高,沒有一點敬畏之心必然是要吃公家飯。
隨著這幾年不斷接觸,駱濤也是越來越謹言慎行,就怕哪一句話、哪一件事嚴重了,最后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這些年彼此之間的關系也是忽近忽遠,一直以來他都在盡全力讓彼此保持一個友好向上的關系,他給自己的定位:需要的時候就站出來,不需要就靠邊站,兩個字懂事。
到了他這個位置,做任何事情都不得不小心,身在山中,既要有防山中豺狼虎豹的膽略,也要有勇攀高峰的毅力。
得罪過駱濤好幾次的王均現在還能活著,除了他家自身有能量之外,他還有感謝駱濤有顆敬畏之心,不然他墳頭的草應該有一人高了。
沒有斬草除根的把握,就要學會退一步海闊天空。闌
有時候失就是得。
“哥,我錯了。”
看著認識到自己錯誤的徐樂,駱濤輕嘆了一口氣,很是欣慰,就怕他不但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認為自己拿這事故意訓斥他,看來是自己多想了,樂子還是聽自己話的。
徐樂也不是傻子,分得清對錯,知道駱濤訓斥這是為他好。
“知道就好,以后跟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注意,說錯了話是要栽大跟頭的。”
駱濤就怕他身上還沾著江湖氣,還沒有給自己定位好,現在玩的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殺殺。
又說了幾句,見他真的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才轉向其它的話題。闌
“你去讓寧全安排一下明天下去的人員,記住不要太多人,但去的人一定要了解實際情況,不要到時候一問三不知。”
西昌在閩粵兩省的生意從前年開始慢慢的都由寧全負責,寧全是劉象事件后西昌重點培養的經理人之一,這兩年他也用他的職業素養得到了駱濤和全公司管理層的一致認可。
對于這類有能力、有想法、又年輕的管理者,駱濤都是不拘一格的提拔和重用,現在也是有意給他的肩上再加一點擔子,今后由他負責西昌在南方幾省的生意。
“誒,我這就去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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