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久久下不了筆的困境,駱濤也只能給自己臨時充一下電,翻看起了中外社會學理論,特別是我國歷史上最為重要的社會思想著作。鵦
從先賢那里得到營養,得到思想的澆灌。
腦袋就仿佛開了天窗,諸如此類的知識如潮水般涌進來,不能晃,一晃全是知識的海洋。
開頭夸自己的部分一定不能少。
進入第二部分就是解析我們國家的社會學,越深刻越好,在方向上一定要把握住,不能太偏離自己的業務范圍,其它問題要談一下,經濟更要談。
不能把申請書給寫成建議書,所有的事情都要說到重點上,寫詩以明志,寫申請書也要如此,要把自己為老百姓做事的決心表達出來。
修修改改,該規避的要往死里規避,一些還處于模棱兩可的,也要學會緊急避險,如此大費周章寫了幾更天,心想也沒個編輯給指導指導,真是燒腦。
一直寫到自認為滿意,才昏昏沉沉爬向書房內的羅漢床,幽會丁香。鵦
翌日,申請書就提交了上去。
風急,雨急,雷聲響。
京城一下子就被一些人給攪得,亂成了一鍋粥。
“駱濤他就是個資**,怎么能配跟我們同行!!!他加入我們,這個社會還有王法嗎?!”
“不能由著一些人的性子亂作為,必須要把駱濤給打死,不然我們的鮮血就不紅了。”
不講理的老古董永遠都是對的,一切他們看不順眼的人和事都是壞的,一切想從鍋里舀飯的人,都是無知小民。
他們為了大局,為了前進,為了民族,為了······反正不是為了他們自己,必須要嚴懲企圖用一些歪門邪道混進他們中間的駱濤。鵦
他們準備上下動手,先朝上寫信見領導,希望用雷霆手段直接碾壓,連骨頭都給踩進土地里面,讓駱濤永世不得翻身。
不行就對下派相關人員天天去西昌調查,有過,直接封,無過,就研究研究,目的就是不讓西昌能正常工作,公司長時間不能運轉,就以此拖垮西昌。
就是這樣他們還覺得對駱濤已經心慈手軟。
他們第一次見領導,人還沒有離開駱濤就收到消息。
“老弟,你也趕緊行動吧!”
這么一句話兒,讓駱濤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看來這幫老古董在妖言惑眾這方面一點不亞于漢之眭弘。
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也要站起來說話。鵦
駱濤還沒有來得急把心里的想法付諸于行動,就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一聽電話那頭兒的聲音,駱濤就郁悶極了,不等他說話,就道:“我的張大領導,您薅羊毛不能就可著我一個人薅,我們掙點錢也不容易,下面還有幾千張嘴嗷嗷待哺。”駱濤以為他是來打自己的秋風,本就有點氣在胸口,這說話就沒了客氣。
電話那頭兒卻笑了起來,這讓駱濤更煩,心想我之前怎么就沒有發覺你張千中會干落井下石之舉。
想到自己為了亞運會捐出那些真金白銀,駱濤對著電話便是一頓輸出,想著老子就是死也讓要拉上你們陪葬。
欺人太甚了,這時候還想著要咬自己一口肉。
等駱濤冷靜下來,對方才緩緩道:“駱老弟,我張千中可沒有得罪你。”
“對我發火就是你的不對了。”對他現在這個語速說話,駱濤就來氣,也不怪駱濤氣,這人工作生活都是拉風帶火的范,今兒突然變了,事出反常必定有妖。鵦
看在他如此客氣說話的份上,就忍他一會兒。
“本來還有好事跟你說,看來你不需要,再見。”電話卻沒有掛,緊接著傳來一句玩味兒十足的話,“趕明兒我給你去送飯。”
駱濤此時就想當面啐他一臉,順帶送上幾句國粹。
好在他駱濤就是屬狗臉的,諂媚一笑,“哎呀!領導真不好意思,這兩天給我忙的頭昏腦脹,都忘了請您吃飯喝茶,我的罪過,今兒您有沒有空?”
不等他說,就是猛輸出:“您別忙著拒絕,要不我帶著菜,帶上廚師到您家去做,好久都不見嫂子了······”
駱濤叭叭一通,張千中攔都攔不住,直到駱濤自己踩了剎車,他才哈哈大笑接過話,讓駱濤不要廢話,說了一個地址讓他趕緊過去。
駱濤就是再笨也明白,張千中就是在替人傳話,至于他是替誰傳話,自己就猜不到了。鵦
管他呢,反正是大佬,現在叫自己去肯定不是壞事。
很快就到了地方,這地方古色古香,亭臺樓閣,駱濤還是第一次來,也緊張了起來。
張千中早早的在門口等著了,見駱濤下車,就走了過來。
“財神爺火消了。”諧謔道。
當著面駱濤就別提多客氣了,一個勁兒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么著,有時間我請您去香江打高爾夫。”
“你···”略為無奈,眉眼都快迷沒了,“你是想給我送飯吧!”
駱濤呵呵一笑,“您真會開玩笑兒。”鵦
張千中心里呵呵,這是我在開玩笑嗎?說話一點都不注意場合,你小子就是想給我送飯。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黑到晚,駱濤報仇,只給你送飯。
張千中也不跟他繼續打嘴仗,直接道:“里面有三位還等著你打橋牌呢。”
駱濤一聽打橋牌,后庭三月始綻放,春風得意急急急。拍了拍張千中的肩膀,道了一聲謝,便急匆匆進去了。
看著駱濤那副小人得志的臭德性,他在心里不知道嘀咕了多少遍,這玩意兒命也太好了,不行,回頭還得找他化點緣,不然自己意太平,今兒自己可是給他駱濤跑了一回堂。
他抬頭望了望天,感覺天色不好,便趕緊回去工作。
駱濤進門看到了東平老,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兒是師徒配合唱戲。鵦
橋牌不難,難就難在跟什么人打。
天色漸暗,牌局結束,今兒運氣還不錯,勉勉強強打個平手,皆大歡喜。
回到家,朱霖拉著駱濤的手,緊張地著急道:“今兒你干嘛去?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問樂子他也不說。”
徐樂把駱濤送到地方便回來了,那地方人那么多,他呆在那兒也不合適。
對于徐樂的保密工作,駱濤在心里給他點個贊,不錯,再接再厲。
“臨走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有事。”怕她著急沒了理智,繼續抱根問底,急速問道:“還有飯嗎?”
“有,我這就讓何姐給你熱熱去。”一聽還餓著肚子,朱霖趕緊去叫何姐。鵦
沒一會兒,一碗小米粥,兩個白面饅頭,幾個小菜就端了上來。
“吃,菜不夠我再去炒兩個。”朱霖不要多殷勤。
不光是今兒這樣,這兩天都是如此,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駱濤。
擺擺手,“這就夠了,我就是晚飯沒吃。”然后就大口吃著菜,朱霖還破天荒給準備了一瓶小酒。
“別光吃菜,喝點酒壓一壓。”
此時的朱霖似是老母親一樣,心疼關愛著駱濤。
“好了,好了,伺候的我都感覺找不到北了。”話這么說,但該享受的時候一定要享受,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鵦
端起小酒盅,呲溜來口,舒服,今兒一整天都這么舒服。
“你也別瞅著我再拿個酒盅,今兒咱倆喝兩杯。”
朱霖心思就是轉的快,知道駱濤今兒一準有好事,而且還是大好事,也不問便笑著跑去拿了一酒盅。
“你給我少倒點,我就陪你喝兩盅。”
“好事,喝兩盅太少了。”駱濤給她先斟滿了一盅。
“管他孃的什么風,老子自巋然不動,喝一個。”發表了一番震奮人心的講話,也不跟朱霖碰一下,便直接干了。
夫妻倆邊喝邊聊,就聽北房亂糟糟,就數老娘蘇桂蘭的聲音最大。鵦
“我去問問怎么了?他是我兒子,這兩天我心都快鉸碎了,就是你,說……”哽咽著,也聽不清下面說的是什么。
駱濤一回家,她就想跑過來問,可被駱少逸給攔住了,告訴她不要過來給兒子裹亂。
她也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忙,有可能還會幫倒忙,便壓著心里那股子怒氣,焦躁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坐望東廂房。
現在見朱霖又是熱飯,又是拿酒,就忍不住想過來當面問問什么情況。
駱濤放下了筷子,風太了,連著老娘也跟著擔驚受怕,自己有罪啊!
本以為能瞞著她一些,不讓她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很差,現在看來是自己低估了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低估了一位平凡而偉大的母親,她們是絕不忍心看自己孩子受委屈,那怕就一點。
帶著愧疚的心,走到她老人家面前,母子倆緊緊靠在一起,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一起,“媽,沒事了,您不要聽風就是雨,明兒我就是隊伍里的一份子,以后就和您老人家一樣,戴著紅箍為大家服務。”鵦
老太太那么大人還抽起了鼻子,“真的!”
“騙您老有糖吃嗎?第一介紹人是劉公,第二介紹人是浦老,我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誰攔都攔不住。”
打了大半天的橋牌,可不是白打的。
駱濤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有這么好的人緣,還都是說話有份量的人物給自己撐腰。
“乖乖,你小子真是有大福啊!”駱少逸很激動。
“我兒子,還用你說。”蘇桂蘭懟了他一句,又反過來諄諄教誨駱濤:“濤兒,媽從來就不求你有多大出息,你小的時候……平安才是寶。”
聽老娘蘇桂蘭說自己小孩子,駱濤就是一囧,大家都在,您老也忒實在,凈撿那些年少輕狂的事說,您老怎么不說話說我仗義出手幫助同學懲惡霸那些光輝的事跡。鵦
都壓抑了好幾天,今兒好事臨門,只要老娘高興,自己這點形象能算得了什么?
“大家這么看重你,以后,你可得要要好好干,要全心全意干事。”
“哎!您老放心,我肯定好好干工作,絕不給您丟人。”駱濤保證道。
蘇桂蘭看著如此出色的兒子,心里的驕傲是掩飾不住,不過今兒她要學古今那些英雄的母親,教育兒子,“我跟你說媽是做不了岳母那樣,但你記住了,以后要是讓我知道,你干了對不起大家的事,我這巴掌就得落你臉上……”
“嗯,你兒子我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就跪在您面前,您狠狠地打。”駱濤眼含熱淚,真情流露。
上輩子您老要是能這樣時時鞭策,那該多好,何須重生再來孝順您。
母子又聊了一會兒,見老太太精神有點欠佳,便讓她早點休息。鵦
“爸,沒事兒,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嗯,那就好,以后工作上要多做少說話,緊緊跟著走,可不能學那些洋歸子,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爺倆兒又悄悄聊了兩句,駱濤才離開。
何姐跟二梅在東廂房收拾東西。
朱霖對她們說:“何姐、二梅你們也辛苦了,東西收拾好就放水池子里,明兒再洗吧!”
天也晚了,這個點還去廚房洗這些東西,也會吵著老太太他們休息。
“好。”兩人收拾好,一人端著幾個碟子碗就從左耳房的開的門進去廚房。鵦
沒兩分鐘,廚房燈滅,她們一前一后輕聲輕腳往后院走。
這些天大家的心里面都繃著一根緊弦,隨著時間的發酵元旦獻詞,本來與駱濤沒有太大關系,但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也慢慢成了一把要斬駱濤的劍,可惜,這把劍太脆,還要利用入d這事大作文章。
京城一處鶯鶯燕燕之所。
“唉,駱濤這丫的,真踏馬命好,聽我們家老爺子說,上面是鐵了心要推他加入進來。”白躍進恨恨道。
“哥幾個,要我…說還是那幫老古董…不行,這點事兒都…都辦不好,要…是換作我,直接給他丫…的逮…起來,上大棍看他能……”
新加入他們這個圈子的楚淮,磕磕巴巴的發表自以為特別高明的見解。
等他說完,幾人看他跟看白癡一樣,這人有病吧!鵦
王均此時想死的心都死了,要不是看他爹還有一點本事的份上,他丫的才帶這個沒腦子的孫賊玩。
他偷偷給了白躍進一個眼神。
百躍進就立馬意會,“雖然這次沒有借著老古董的勢一舉拍死駱濤,但大家也不要灰心,……我們要打持久戰,靜待戰機,然后逐一擊破,不能魯莽……”他代表王均講幾句鼓勵軍心的話。
臨了也不忘夸夸楚淮,這都是看在他爹的面上,還有他平時出手大方的份上,不然他才不會在這孫賊身上浪費口水。
“白哥說…對,咱們要……”
幾人都很給他面子,聽他講完話才散去。
“進子,以后有大事不要叫楚淮,那小子就是個混子,上不了臺面,只能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鵦
“我知道了。”
王均遞給了他一根煙,接著說:“上面這么偏袒他,不好辦啊!”
白躍進給王均點上煙,道:“以現在這情況確實不好辦,畢竟,哪一個都不是咱們都招惹的。不過…”
他笑了起來,笑的很奸詐。
王均也不開口問他,抽著煙靜靜地看他,兩人從小玩到大,他太知道白躍進的尿性,喜歡裝高人。
“咱們跟他們打持久戰,他們就是加起來也不是咱們對手,慢慢耗,總有一天能把駱濤整廢,到時候西昌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對于白躍進說的,王均很是認同,他們對付駱濤就是看中了他創辦的西昌。鵦
本以為好對付,沒有想到這家伙越混越吃的開,除了一直以來背靠的徐家,這些年更是到處當散財童子,現在更是簡在大家的心。
現在想想當初還是自己就是太善良了,在長安的時候就應該借著王魚他們的事鬧大,然后渾水摸魚把駱濤給拿下,不然何至于此。
不過又想想,當初的決定也沒錯,豬養肥了再宰,現在西昌的發展也證明了自己的眼光沒有毛病。
就是漏了一點,他小看了駱濤散財的能力。
駱濤要是知道王均還曾想借王魚他們的手整自己,他非得一頭扎進抽水馬桶,自己把自己淹死。
白躍進最會察言觀色,知道王均聽心里去了,繼續道:“我們現在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吃不了大的,我們還不能吃點小的。”
白躍進這番話王均有點模糊,也不繼續作矜持狀,忙問道:“什么意思?”鵦
白躍進微微一笑,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
“讓楚淮給他找點樂子玩,咱們再抓點緊把西昌酒業幾個合資的公司給拿過來,然后再……”
對視一眼,兩人奸笑聲響如雷。
“嗯,明兒你還去找郝大防談談,態度一定要硬,想合作就趕緊想辦法搞到齊家父子那份股,……還有讓他別給臉不要臉,最高就五五分。”
白躍進點點頭,不過,在他看來同郝大防五五分都是給他臉,按他的意思就二八分,給他吃口肉就得了,沒有必要還扔骨頭。
“好,您放心,這次肯定馬到成功。”
白躍進的能力,王均還是很看好。然后對他許下了不少承諾,兩個人開開心心在一起又繼續算計著駱濤。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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