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濤同他們面對面坐著,繼續跟他們聊著家常。財
驅寒問暖,了解了他們的家庭背景,除了尤桂枝是農村孩子之外,其他人都是中產以上家庭出身。
在一片輕松自然的聊天氛圍中,人的緊張感會一步步走向渙散,他們幾人中就數尤桂芝最為大膽自信:“駱先生,不知道您這次來我們東山省是做什么啊?”
她說說也十分有技巧,話說出來還不讓人覺得冒失與大膽,不知別人如何認為,駱濤是如此看。
他此行的目的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笑著回道:“我這次來東山是來學習的。”
“學習什么?”很好奇又急不可待。
“學習你們壽灮的蔬菜大棚種植技術。”駱濤想著考教一下他們,“你們知道嗎?”
面對駱濤的提問幾人都知道,大多都是通過報紙新聞了解的信息,具體是什么樣?他們也不太清楚。財
張易是他們中最關心實事新聞的,對壽灮蔬菜了解的更多一些。
“駱先生,我們這邊的電視臺報道過壽灮,都是稱贊他們給農民兄弟找了一條康莊大道、致富的道路。”
“年前和年后的報紙上都說他們那里種出來的新鮮黃瓜一斤能賣七八塊錢,還說賣到京城、滬海這些大城市要十元一斤。”他笑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就算其中有水分,也不會差很多。”
看著侃侃而談的張易,駱濤此時多看了他兩眼,覺得他有腦子、有想法,就是遇事不夠果斷機敏。
他所說的跟駱濤所了解的基本吻合,就是因為他們把蔬菜賣出大新聞,才會得到上面的高度重視。
“不錯,看來你不是一個書呆子。”這是駱濤對他的夸獎。
張易露出羞澀一面,卻裝作十分鎮定地謙虛道:“我這都是從報上看來的,屬于賣弄。”財
駱濤笑著說他這個才不是賣弄,這是見多識廣,是不可多得財富。
“就如張易同學所說,我這次來東山省就是想學習他們的冬暖式蔬菜大棚技術,然后就是想知道他們怎么把黃瓜賣到十元一斤,······如果他們的經驗可行,可以考慮推廣全國,助力菜籃子工程發展。”
第一次聽到壽灮把一斤黃瓜賣到十元,饒是駱濤也被震驚到,震驚蔬菜的價格,也震驚有人買。
誰都知道冬季蔬菜十分暢銷,可也不能如此高價暢銷。
最為重要的就是學習他們低價搞出來的冬暖式蔬菜大棚技術,此最為關鍵。
尤桂芝聽到如此高價菜還要推廣全國,她對此有不同的看法,“駱先生,我認為這種高價菜不適合推行。”
駱濤眼睛一亮,詢問她為什么財
“一斤黃瓜就要十元,可現在全國城鎮職工的月平均工資不過才一百多元,這完全就是資本家行為,壽灮的農民是富了,可菜價被他們帶壞了,······長此以往,到時候普通老百姓可能連大白菜這類蔬菜都吃不起。”
尤桂芝說的很實在,按現在的收人和消費水平,十元一斤的黃瓜就是離譜的存在。
然而她忘記了能消費的起十元一斤的黃瓜一定不是普通人。
至于高價菜會不會拔高大白菜的身價,駱濤想這種情況短時間內可能會,但絕不會影響普通老百姓消費。
“尤桂芝同學,你不能只看到它貴的一面,也要看到貴的另一面,鄉親們付出了多少。”
又道:“至于你說的擾亂菜價和導致大白菜這類蔬菜也會跟著漲價,我想告訴你短時間會出現這類情況,但一定不會長。”
“我們的菜籃子項目已經在全國鋪開,這次來壽灮就是實地考察,他們的種植經驗能不能助力菜籃子發展,如果值得推廣,接下來我們就要搞一場‘綠色革命’,全力發展此種植模式。”財
“真正做到‘吃得飽,還要吃的好’,到時候普通老百姓也能吃的起現在所謂的高價菜。”
另外如今的菜籃子不光只有蔬菜項目還涉及畜牧和養殖業。
這是一個很龐大的民生工程,旨在解決全國人民冬季吃菜難、吃肉難,菜品單一,肉類單一等問題。
下午四時許,駱濤一行到達泉城站。
“幾位我們就此別過了。”駱濤同張易、尤桂芝幾人一一握手話別。
“駱先生,臨別之際您能不能送我們幾句珍言,讓我們今后的人生路不再迷茫。”
駱濤起初有點拒絕,心想世間哪里有讓人不再迷茫的箴言,可又想了想,今日相遇也許已經改變了他們的人生,再多說幾句也未嘗不可。財
望著遠方,道:“前不久有一個記者采訪我,他問我這幾年為什么不寫文章了?我回答他說:我要把文章寫在這片大地上。”
不等他們投來敬佩的目光,駱濤遂道:“謹以此句,與諸君共勉。”
話音一落,瞬間響起陣陣掌聲。
車站內不知情者紛紛側目,交頭接耳小聲詢問這是怎么了?有搖頭表示不知,也有妄加猜測者。
他們紛紛掏出書,請駱濤把這句話寫下。
“好了。”還給張易的鋼筆,“希望我們再次相逢時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
與他們告別后,陸大有也跑來同駱濤話別,“等孫兒出生一定要寫信告訴我。”財
這話陸大有聽著非常激動,知道駱濤真不是開玩笑或者客氣,是實實在在的感情。
“哎!您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您說。”
龔俊小聲道:“駱先生,東山省接我們的人來了。”
“陸大哥,我還有工作要做,不能和你長談了。”
“您忙。”一聽省里人來接駱濤,他心里撲通通的,趕緊道。
兩人握了握手,“一路平安。”
陸大有望著駱濤的背影,喃喃自語道:“自己這是走踏嬢的好運了,居然和這么大的領導做了朋友。”財
越想越覺得不真實,很想把自己一巴掌,揚起又狠不下心打。
“應該是真的。”
“還勞王負責親自來接,小題大做了。”聽到龔俊給介紹,駱濤知道這位王負責就是壽灮蔬菜發展最有力的支持者王光樂。
“駱先生不光是上面派下來的欽差,還是來幫我們指點迷津的老師,一點沒有小題大做。”他同駱濤寒暄了幾句。
還不忘其他人,“歡迎大家來我們東山省視察工作,還希望諸位在視察期間多給我們提寶貴意見,也好讓我們的工作更上一層樓。”
這漂亮話說的不愧是出身東山的辦事員。
在王光樂負責的帶領下,駱濤一行人又同東山的負責人見了一面。財
聽說還有晚宴,駱濤以這次下來調研行程緊、任務重為由婉拒了,說了一大堆漂亮話,許諾他們到京城再彼此暢談交流一下,這才得以脫身。
“王負責,我們這次下來主要就是看看壽灮地區搞出來的冬暖式蔬菜大棚,至于其他的就免了吧!”
王光樂顯得為難,上面來人東山沒幾人隨行這不合適。
“駱先生,您這不是讓我為難嗎。”負責接待駱濤一行是領導交代下的任務,他不能擅自做主。
“你們還有重要的事做,咱們怎么簡便怎么來,您看怎么樣?”
他沒有一口答應駱濤,思考了一下才說道:“隨行人員可以不多,但安保人員不能少,不然我沒有法同負責人交代。”他有著他的顧慮和考量。
駱濤只好點了點頭,按他說的辦。財
夜幕降臨,數十人登上由泉城開往為房的夜間列車,窗外一片漆黑,駱濤靠著窗戶,眼睛瞭望窗外的田野,想從曠野里找到星星點點的燈火,可惜尋了好久,滿眼只是黑漆漆的夜,只有火車敲擊鐵軌發出單調的哐當聲,這時聽著讓人搖搖欲睡。
聽不太清王負責在說什么?只見他的嘴一張一合,駱濤一次又一次程式化應對。
泉城到為房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旅程很是漫長。
王負責很是照顧駱濤一行人,沒有聊多久,他就昏昏欲睡。
瞌睡是會傳染人的,與王負責相對而坐的駱濤,雙眼皮也撐不住繼續展示,不打招呼的下崗。
駱濤睡意很淺,耳邊時不時傳來,“北關站、黃臺站、歷城站······”這列夜間是每站必停。
夜很靜,火車摩擦鐵軌的聲音,不再如白天那般沉悶,此時是轟隆隆的響。財
火車停下,就聽到乘務員大聲呼喊某某站到了,抓緊下車,乘務員的喊話的內容非常接地氣,然后車廂一陣忙亂,幾分鐘之后,汽笛一響,再一次平靜。
“郭店站······昌樂站······”火車突然停了下來,不走了。
這個操作讓駱濤驚奇不已。
還好身邊有個見過如此場面的王負責,“這條線屬于單線,我們坐的這列車又屬于慢車,在慢車與快車在一個站點相遇時,慢車應該優先讓快車先走。”
原來還有這種規矩,真讓見慣了大世面的駱濤長了見識。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被“歧視”的慢車再次出發。
凌晨之前,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為房,在為房辦事員的帶領下,直接入住為房飯店。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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