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次冒險時不同,雖然陣容上只更換了老管家和尤拉諾斯,但實力上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原本還能露露臉,混幾句臺詞的boss,連敵人是誰都沒發覺,就一連五次復活,被送了回去。
一行人摧枯拉朽的前進,等尤拉諾斯換回視野,他們剛好抵達第八間石室,擋在他們面前的只剩下最后的boss。
“誒?尤拉諾斯小哥沒來?!”
剛進石室,紅胡子就詫異的開口問道。他注意到了打頭的武太刀等人,原以為尤拉諾斯又是來刷獎勵的,不過卻沒看見他本人,不由得詫異出聲。
再看兩名新人,凱撒和悲風之息。
從站位上就能看出這兩人一定不是尤拉諾斯的手下。
紅胡子那個時代,雖然蓋烏斯家族依舊矗立,但遵循古騎士要求自己的凱撒身上卻沒有多少代表家族的紋飾。不過人的氣勢卻是做不了假的,尤其是到了紅胡子這樣的程度。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副平靜面孔下蘊藏著怎樣的力量。
再看悲風之息,嗯,這是個逗比。
紅胡子摸著下巴做出了這樣的判定。這當然不是什么好話,不過自古逗比出戰神,這樣一來,反而讓他沒辦法準確判斷實力。
“我在這里!”
尤拉諾斯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紅胡子意外的到處打量,在武太刀腦袋上看到一顆熟悉的大眼珠子,正舉起一根神經,晃蕩著打著招呼。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紅胡子知道這就算是尤拉諾斯和他告別了,空洞眼眶中,魂火搖曳,如同針刺般的凌厲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尤其是在凱撒身上多停頓了片刻,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
如果只是單純的刷獎勵,尤拉諾斯不會通過這樣的方式和他見面。
只不過他也沒想到尤拉諾斯竟然真的在短時間內湊齊了五個能對他造成威脅的高手。
“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也不會再來了!”
眼魔上下輕晃著眼球,權當是點頭,雖然眼魔無法傳遞畫面,但紅胡子腦海中已經能想象尤拉諾斯說話時,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輕笑。
他這樣說自然不是已經放棄,而是有足夠信心一次成功。
“那我們還等什么!!哈哈哈!”
大笑聲中,紅胡子頭上‘騰’的一聲燃起魔火,凌冽的威勢讓聲音都開始震顫,能量順著漆黑的鎧甲流溢,一道道玄奧的符文亮起又轉瞬隱沒。
于此同時,馬蹄聲響起,一頭纏繞著火焰的死靈戰馬沖出墻壁,雙目透著黑色毫光的紅胡子翻身上馬,一桿同樣通體漆黑的尖銳長槍出現在手中,灼燒得通紅的槍尖一指在場的眾人,霸氣側漏的開口:
“來!!!”
“我第一個!”
迫不及待的武太刀大聲喊道,緊緊繩索,雙爪相握,把指關節捏的咯嘣嘣作響,邁步就想往石室中央走去。
倉鼠第
一個出場,是尤拉諾斯刻意的安排。雖然對凱撒和悲風之息的實力相當自信,但畢竟是第一次和紅胡子戰斗,貿然下場未必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請稍等……請讓在下一個出場!”
凱撒突然伸手攔住了武太刀,聲音一如既往的堅定冷靜,就像是給越發炙熱的氣氛潑了一瓢冷水。
武太刀不爽的抬起頭瞪了過去,不過凱撒卻沒有看他,而是目光堅定的看向已經挪到槍手肩膀上的眼魔。
你以為你眼神堅定一點就能改變我的主意?
隔空和他對視的尤拉諾斯一挑眉毛。
他手下的英雄中,武太刀和紅胡子交手最多,而且因為戰斗方式的原因,戰斗中紅胡子暴露的信息也最多。
按理說,他第一個下場,最少也能讓凱撒和悲風之息增加一成的勝算。
“理由呢?”
沉吟片刻,尤拉諾斯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事關神器,任何一件小事都不是說改就改的。不過畢竟不是最合理的一定是最好的,畢竟不是他親自下場,尤拉諾斯還沒有自負到想要掌控一場不屬于自己的戰斗。
“公正!榮譽!勇氣!”
凱撒一詞一頓的說道,每說一個字,他雙眼中就有一道不同的影響閃過。
狗屁騎士比圣武士還麻煩!
明白過來的尤拉諾斯在心里暗罵一聲。
對于一般的騎士來說,八美德如今已經不要求嚴格遵守,更多還是一種口號,或者指導。就像海盜法典中各種莫名其妙的條款對于海盜約束一樣。
總不能一喊‘帕雷’,海盜就放棄攻擊,那一邊戰斗一邊喊,海盜這個兵種早就絕種了。
口頭上當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實際上,該干嘛也就干嘛了,一般不會出什么問題。
不過凱撒就職的守心騎士明顯不是這樣。八美德誓約某種程度上已經和他的力量息息相關。
舉個通常的例子,其實就像是圣武士破邪斬一定要配合‘正義必勝’的高喊,如果換成‘打完我就回家吃飯’,那么不光威力減半,說不定沒等打到敵人,這身實力就被神明收了回去,畢竟這樣的信徒實在是有些丟人。
這樣唯心的力量,往往跟隨內心不斷調整。
如果凱撒沒有意識到,還好,但一旦認為這樣做有違騎士之道,如果繼續下去,動輒實力臨時削弱,甚至可能直接掉級。
凱撒之所以單說這三種美德,顯然尤拉諾斯打算讓他從旁觀察,收集情報的行為已經動搖了這三項的領域。
“太刀回來!讓他先上!”
尤拉諾斯無奈的聲音響起。潛海鯊舟中的本體扭頭看了看深處的菲歐娜,她正不亦樂乎的和珍珠蚌玩著猜拳。
希望你能贏吧!
“感謝閣下的慷慨!”
和臉色委屈巴巴,往回走的武太刀不同,說話的凱撒身上散發的氣勢更強盛了一分,聲音鏗鏘中帶上了一絲金屬嗡鳴,顯然堅持自我同樣給他增加了同樣的正向收益。
什么見鬼的職業?!
尤拉諾斯心里吐槽的同時,也挪動眼魔的身軀,換了一個更好的角度。
對于凱撒的實力他還是很好奇的,而且他已經做好了隨時把菲歐娜做出生魚片的準備,自然不會錯過這第一場戰斗。
化身煉獄騎士的紅胡子全程都沒有說話,騎著死靈戰馬矗立在石室中央,遠遠的旁觀。
越發肯定凱撒不可能是尤拉諾斯的手下,這樣的人之所以出現在這里,不知道用了什么樣的卑鄙手段。
雖然他有些同情這個堅守騎士之道的小家伙。
但不代表他就會放水。
注意到凱撒身上的力量臨時增強了不少,心里更戒備了不少。
全力就是全力,系統監督,決不會有半點水分。
凱撒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石室中央,步履中隱隱響起翅膀的呼嘯和好像獅子的吼聲,聲音越來越大!等他到了煉獄騎士對面,一只羽毛通紅到發黑的猙獰獅鷲直接被他召喚出來,出現在身下,剛剛出場就是一聲大吼,腥臭的氣浪讓死靈戰馬身上的火焰都一陣劇烈波動。
紅胡子這樣!
沒想到你也這樣?!
是個人就能召喚坐騎嘛?!
而且出場方式這么拉風,難道你們也知道時髦值的作用?!
彎刀步兵尤拉諾斯羨慕嫉妒恨,默默決定,如果凱撒失敗,就把‘生魚片’切碎一點。
既然是‘馬戰’,自然不可能揮著拳頭就上。
凱撒左手微微舉起,手肘彎曲,鎧甲上的金屬符文如同融化一般,化作銀色的金屬溪流匯聚在掌心,快速凝固,變成了一把武器。
在場眾人中,包括和凱撒是老對頭的悲風之息都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武器,不由得都加了幾分注意力,不過最終凝聚成型的武器還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出現在凱撒手中的是一把形式奇特的古樸連枷。
相比起傳統連枷長約兩米的長桿不同,他手中的金屬握柄只有小臂長短,雕琢著一些魔法符文,防滑的同時增加了武器的威力。
握柄末端圓潤,并沒有按照主流加裝一個矛頭或者尖刺裝飾,顯然武器的主人有足夠的自信不會給敵人近身的機會。
握柄前端連接著三條不同長度不同粗細的金屬鏈條,各自掛著一枚不同大小的錘頭。
其中最粗的一根,懸掛著一顆銀光閃閃的黃金獅頭,獅鬃纖毫畢現,如同刀刃一般閃著寒光,雖然是黃金打造,但如同活物一般,滿是尖牙的利齒不斷張合,齜牙咧嘴,顯然除了砸擊之外,還有其他攻擊方式。
除了耀眼的獅頭外,另外兩枚就不起眼得多,分別是一枚鷹頭和一枚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蛇頭。
看來獅王的稱號就是來自
這把武器了!
通過眼魔旁觀的尤拉諾斯若有所思,獅頭雖然耀眼,但他反而覺得那枚最不起眼的蛇頭才最危險,說不定這才是凱撒的殺手锏。
分列兩旁,各自擺好姿勢,本以為兩人馬上就要噼里啪啦的打在一處,但接下的發展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
和尤拉諾斯堂皇大氣的戰斗方式不同,凱撒的戰斗明顯就有些小家子氣了。
“我這把武器名叫三首連枷,最大的獅頭,除了重擊之外,還有獅鬃的切割傷害和獅牙的撕咬傷害!鷹頭則最輕盈,你要小心它的速度和穿刺能力!但威力最強的其實是最小的蛇頭,雖然小,但它的重量是獅頭的兩倍,而且它還有隱藏的毒性攻擊!”
(鐵鏈,西瓜刀,毒藥……每一樣都能獨當一面,現在集中在一起,就問你怕不怕!)
凱撒一臉慎重的開始介紹自己的武器,說到后邊,更是直接擒住最小的蛇頭一捏,一把滴著綠色毒汁的鋒利短劍從蛇吻中彈了出來。
求求你,別說了!
雖然知道這是凱撒的戰斗方式,但尤拉諾斯還是好想沖過去打他一頓。
紅胡子聽得也是頗為無語,不過見凱撒每說一句話,身上的氣勢就更強一分,雖然提前知道敵人的情報,戰斗中更有把握。但再這樣讓凱撒反向奶自己,這場戰斗也就不用打了。
死靈戰馬早就不耐煩了,一直原地頓足,滿嘴的利齒咯嘣嘣嚼動,沖著對面的獅鷲不斷打著響鼻。
兇殘的獅鷲也是不逞多讓,上半身微微伏低,雖然沒有出聲,但眼神格外的兇狠。
“開始吧!”
紅胡子直接開啟了戰斗。死靈戰馬籠罩火焰,轟的一聲炸響就撲了上去。
石室的狹窄,顯然不利于獅鷲的戰斗,不過即便如此,它還是張開羽翼,拍打起呼嘯的狂風迎了上去。
“吾乃城墻!”
戰斗中的凱撒眼神平靜,也不退避,沖鋒途中,舉起武器高聲宣告。
人族就是這樣,好像不加buff就不會打架了一樣。
凱撒連帶著身下的獅鷲,渾身肉眼可見的浮現一層金屬色澤。
“哈哈哈!”
如果金屬和火焰的匯聚,紅胡子狂笑中,兩方毫不避忌的直接沖撞在了一起。
離地的獅鷲揮舞著利爪的同時,惡狠狠的用如同剪刀一樣的鷹嘴鑿擊,想要給對面的畜生一個狠狠的教訓。
死靈戰馬魂火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嘲諷,絲毫沒有躲避的打算。
‘轟!’
火焰轟鳴中夾雜著刀兵碰撞的清脆聲響。戰斗才剛開始就進入了高潮。
在場眾人眼里,煉獄騎士連帶著戰馬直接變成了火焰,拉扯著沖過凱撒的身軀。或者說,凱撒直接將煉獄騎士撞成了一團火焰,并沖了過去。
“沒想到吧?!”
紅胡子在另一邊重新凝聚身軀,火焰有些暗淡,剛才的
攻擊就是他的傳奇技能,對于他來說顯然也不是毫無負擔。不過此刻他手中長槍,尖銳的槍尖正滴答著鮮血。
“你輸了!”
凱撒面色蒼白,右胸的鎧甲上多了一個雞蛋粗的血洞,正潺潺流著鮮血,獅鷲也是在煙熏火燎下渾身帶著烤雞一樣的味道,不過凱撒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平靜。
紅胡子察覺到不對,驚愕的低下頭。
三首連枷最致命的蛇頭直直的穿透他的胸膛,只剩下鎖鏈貫穿了身軀。
“沒……躲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