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分家都是這樣守護著日向家的血繼限界,就算是兄弟也要狠心割舍,這就是宗家的宿命。”長老負手而立,仿佛是在說什么吃飯喝水的輕松話題。
“可是...”日向日足半張著嘴巴,想找什么理由反駁。
日向日差是他的孿生弟弟,兩人外貌幾乎一模一樣,但性格上卻有本質的不同。
他作為家長,平時掌握大權,十分強硬。
而日差是分家的人,可以說基本沒有自己的主見,族里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一點反抗的聲音都聽不到。
日向日足很想和弟弟打好關系,但弟弟一直和他有相當程度的隔閡,他也明白,造成這種情況的,就是宗家分家的制度。
一念之間,他就可以讓弟弟身死,兩人想要處好關系,確實是件難事。
他不想以宗家的身份壓迫弟弟去送死,這件事,原本就該他承擔責任。
但是長老說得也有道理,白眼是重要的戰略武器,若是讓白眼落到對方手里,不知道會引來多大的禍害。
在他陷入兩難之時,日向日差站了出來。
“一向強硬的日向大人這回怎么了?”他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日足這是第一次看到弟弟露出這樣的表情。
“今天的事情非同尋常...不能簡單地做決...”他反駁道。
話還沒說完,他的腹部就遭受了日差的重擊。
“日差...你...”他的身體倒在了木制地板上。
所有圍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沒有人能想到,平日那個軟弱的日差會突然襲擊。
“請讓我去。”日差堅定地說道。
“你...為什么要為宗家送死...”日足不甘心地質問他。
“不是這樣的。”日差回應道:“我怨恨著宗家,事到如今也怨恨著,但正因為如此,我不是把你當成宗家的人,而是當做我的哥哥以死相護。”
“與我而言,這是第一次選擇,是一種自由。”
“寧次所見的我一直很卑微,因此我更加明白自身的意志。”
“所以希望你們能告訴寧次,我不是為了守護宗家而被殺,而是以自身的意志,選擇為了守護兄弟家人以及村子而死。”
日差轉過身,朝屋外走去。
“自...己選擇自由嗎...”日足的眼神十分復雜。
他第一次知道,分家的命運如此沉重。
“哥哥。”日差停頓一下,臉上是釋然的笑容,“就算只有一次也好,我想違抗日向家的命令。”
“自己選擇自己的命運,僅此而已。”日差推開門,陽光照射到他的身上,格外地刺眼。
在現場的三代火影也不由得壓低了自己的斗笠。
日向家的禁閉屋,犯了錯屋的族人會被關在這個小黑屋里反省。
這周圍除了送飯的仆役,不會有別人經過。
早在幾天前,這里的人就被清空了,估計以后這間屋子也不會再作為禁閉屋使用。
日向日差和一行人來到了小木屋門前。
“日差,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們幫你。”
“我自己來吧,你們在屋子外面等十分鐘再進來。”
“好,我們知道了。”
同行的人都散開,背過身去圍繞著屋子站成一圈。
這里是日向家的深處,不會有敵人來襲。
他們只是在給予日向日差自己的尊重。
宗家只有一個人,在場的都是分家,和日向日差是一類。
他們同情日差的境遇,卻又不得不執行命令,這就是分家的宿命。
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日向日差推開門進入了禁閉室,房梁上掛著白色的綢緞,綢緞下方,有一個小板凳。
他將門關上,注視著白色的綢緞,久久沒有動作。
“你來了,我們等你好一會了。”忽然,從黑暗里鉆出兩個影子。
一個是人形,一個則是四足著地的小獸。
“做好準備,我們就走吧。”黑影對著日差說道。
“寧次...你們把寧次帶走了嗎?”日差捏緊了拳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你放心,最遲今晚,我們就會動手。”
“那尸體要怎么辦。”日差松開手問道。
“這個嘛。”黑暗中的人影揮了揮手,小獸縱身一躍,朝白色綢緞跳去。
在半空中,那還沒有日差小腿高的小獸渾身發生奇妙的變化,變成了他的模樣,脖子掛在了綢緞上。
雖然外形一樣,但日差在白眼的加持下,還是能發現許多不正常的地方。
不過這具身體,確實是宛如死了一般,沒有任何生氣。
“把你的名字些上去。”隨后,黑影又遞過來一個薄本。
太陽逐漸下山,黑夜籠罩了木葉。
前去與云忍交戰的宇智波族人已經回到了族地,這其中,就有宇智波止水。
族地旁有一個巨大的湖泊,而今天,這周圍被打扮得極為絢爛。
許多燈籠被掛在樹枝上,人們吵吵嚷嚷的,顯得十分熱鬧。
宇智波一族并不是一個人丁旺盛的家族,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五百人。
“止水,你回來了啊。”宇智波鼬微笑著和宇智波止水打著招呼。
“鼬。”止水也熱情地揮手,“好久不見啊!”
雖然他比鼬大幾歲,但他們倆是從小的玩伴,算是相當要好的朋友。
“族里這是怎么了?這么喜慶。”止水拍了拍鼬的肩膀。
“如你所見,在辦祭祀啊。”鼬聳聳肩,“不說這個了,止水,你先跟我來,我帶你去看一個好東西。”
“好東西?什么好東西?”止水疑惑地問道:“難道還有比這祭典還好玩的?”
“當然了,比這祭典好玩多了。”鼬抓住止水的手,直把他往外拽,“快走吧,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等等,我自己會走啦。”止水甩開了他的手。
今天的鼬有些奇怪,但他也沒有懷疑什么。
畢竟在戰場上神經崩得很緊,此刻回到了族地,他只想好好放松放松。
“這里有什么好玩的?”止水環顧周圍無人的小樹林。
“噓。”鼬將食指豎在了嘴唇上,指了指前方。
止水順著看過去,發現了一個巫女打扮的背影,巫女的身邊擺著華貴的衣服。
很明顯,巫女馬上就要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