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間練功室  第一六七章 上云家

類別: 懸疑 | 奇妙世界 | 我有一間練功室 | 大臉晨   作者:大臉晨  書名:我有一間練功室  更新時間:2021-05-01
 
連英從遺跡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早在之前,他就寫了一封書信,讓人送往龍商城外的那個小廟。

也就是黃三爺跟漆黑羅剎用來隱藏身份的那個寺廟。

目的自然很簡單,就是要把黃三爺那只黃鼠狼接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漆黑羅剎。

不管怎么說,黃三爺雖然實力不咋滴,但確實也是實打實的野級妖物。

而且對方的命珠還在連英手上,一直以來對連英也比較忠心,從未有過背叛。

只要手握命珠,他就不可能背叛。

他若敢生出背叛的心思,命珠上就會有反應。

連英只要微微一發力,就能捏碎命珠。

除此之外,在二十幾天前,陳婷婷跟嚴不惑也一起來了。

畢竟當時他們才剛走一天,這邊派人快馬加鞭帶著書信,很快就能追上。

緊跟著就是回來。

這一個來回,也不過才用了兩天時間而已。

當時連英就問他們,是否愿意留在自己身邊。

嚴不惑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同意了。

畢竟他發過誓,這條命都是連英的,連英愛怎么用就怎么用。

至于陳婷婷,她也只是略作猶豫,然后就點頭同意了。

然后就是陳道中那邊,畢竟陳道中是她叔父。

不過陳婷婷也是直接說不用管陳道中,她的事自己決定就行。

既然如此,連英便告訴他們傳功一事。

陳婷婷一聽,很果斷就同意了。

她上無老下無小,陳道中也不用管,可以說是孤寡一人。

她表示,只要能成功,她便愿意成為連英的死士。

當時更是直接割破自己的手腕,要與連英歃血為盟,永不背棄!

對此,連英也只是笑了笑,陳婷婷的性子就是如此。

那么之后就是開始傳功了。

陳婷婷的身體素質相當強悍,連英一次性給她傳了十年功力!

至于嚴不惑,這家伙就不行了。

連英只給了他一年功力,他就嚷嚷個不停。

直呼:“師叔快停下,我的身體要被撐爆了,快別往我身體里灌了!”

一聽這話,連英恨不得當場一巴掌扇死他。

這貨怎么這么廢物,都是會意境界的武者,看看人家陳婷婷。

十年功力她連吭都沒吭一聲,你不過是一年而已,這就不行了?

而且陳婷婷還是一個女子。

人家女的都沒喊快停下不行了,你一個大男人就受不了了。

對此,連英有些無語。

不過也是因此,那一點也就得到了證實。

想要承受連英的功力,身體素質才是最為關鍵所在。

從那天之后,他們兩人便開始閉關,煉化連英灌注的功力。

那可都是霧化內力,不容小覷。

如今一個月都過去了,仍然不見有要出關的跡象。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陳婷婷出關,她絕對能成為武道宗師!

至于嚴不惑,連英無話可說。

雖然這貨忠心聽話,但是未免也太弱了一點。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如果實在不行,嚴不惑出關后就讓他也練一門硬功吧!

若他真愿意練,連英倒也可以出手幫他錘鍛一下筋骨。

不多時,黃三爺被帶了進來。

見到連英后,他背著石像就直接跪了下去。

“拜見公子!年節未來給您拜年,還請公子責罰!”

連英擺了擺手:“不必了,起了吧!”

說起來,就算是他過年期間來了,連英也未必在家。

只是后來書信很早就送過去了,這家伙怎么花了這么長時間才來。

“被什么事給耽誤了?”

黃三爺道:“也不知為何,近期負責龍商城的沈家有大變動,人員集結調動,小妖擔心會出什么事,所以一直躲著沒敢出來……”

連英一聽,心下便明白了。

沈家變動,應該是沈穜在調集人手,之后會全部搬遷到春城來。

至于黃三爺,他本來就很茍,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容不得一點馬虎。

看到世家不停在抽調人手,自然是不敢胡亂外出。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對方打死。

不過既然他現在來了,也就是說沈穜那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沈穜也該來了。

既然如此,陳文應該也快到了。

想了想攬月山的建設問題,如今已經展開有一段時間了。

昨天他才問過福管家,大概還有半個月就可以建成。

時間也快到了,很多事情確實可以開始準備了。

連英看著黃三爺,問道:“你那些后輩呢?”

“還在城外,小妖先進來,便是詢問公子的意思,若是公子同意,小妖這便帶她們進城。”

“如此這般,便帶進來吧!”連英點點頭,又說道:“之后先在我府上住下,待山門建成,你們舉家搬遷過去。”

“小妖遵命!”

“對了,漆黑羅剎還沒恢復?”

“已經復原大半了,剩下的估計還要再等半個多月。”

“好,你先下去吧!”連英點了點頭。

“是。”黃三爺恭敬點頭,彎腰退了出去。

等到漆黑羅剎恢復過來,倒是可以讓他試試那本鬼修功法。

若是能成,手底下又能多出一員大將。

連英在書房里獨自坐了一些時間,之后便起身,提著一些水果吃食,前往鎮魔司。

說起來,這段時間青衣一直被留在了那里。

倒不是連英不想讓她回來,而是五公主說,讓青衣留在她身邊,她可以時常關注,也好想辦法幫她找回記憶。

青衣自身倒也沒有拒絕,只要連英偶爾能來看看她就行。

一直留在鎮魔司,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青衣都快成吉祥物了。

這小妮子單純的很,十分討人喜歡。

就是阿奎那家伙不懷好意,給青衣灌輸了一點不好的知識。

他非要慫恿青衣叫李修文姐姐。

一開始青衣是不愿意的。

她說:“連公子跟我說過,李修文是男的,男的怎么可以叫姐姐?”

結果阿奎說道:“那你看李修文不像姐姐嗎?”

青衣道:“像。”

“那不就對了,既然像姐姐,那叫他姐姐有什么不對?”

青衣歪著腦袋,小拳頭一敲腦門,“對啊,像姐姐為什么不能叫姐姐?”

所以這段時間,連英每次去鎮魔司,都能看到李修文手持麒麟劍,滿身的殺意,追著阿奎砍。

阿奎被砍,還不能還手,只能躲。

畢竟是他先做錯了事,不該慫恿青衣做這種事。

青衣喊李修文姐姐的時候,李修文青筋都爆出來了。

嘴里不停喃喃著:“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不能當真。”

今天連英前腳剛踏入那條槐樹古街,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房子又塌了一棟。

“你們這是要把這里拆了啊!五公主,你也不管管?”

五公主搖頭:“無妨,讓他們拆,反正一切損失都從他們俸祿里扣,阿奎要扣三倍!

而且塌了的這些,也要他們親自動手蓋回來!”

連英嘴角抽了抽,你這懲罰看似嚴重,但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差錢的那種人啊!

人家李修文可還是李家的少主呢!

連英搖了搖頭:“青衣呢?”

“在里間做功課,她很乖,也很聰明,這段時間又學會了很多字,我還教了她不少詩詞,都記住了!”

談及此處,五公主眉眼微微一彎,難得露出了笑意。

似乎自己能教會青衣這些,甚至還有一點自豪。

看樣子,她也很喜歡青衣。

不過,她的表情又突然一變,冷聲道:“就是阿奎不教好!昨夜我已經讓小黑教訓過他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五公主咬著牙,枯瘦的手指都緊緊捏在了一起。

看樣子,阿奎真的是捅婁子了。

教壞誰不好,偏偏要教壞青衣。

人家現在可是吉祥物啊!

連英扭頭看了一眼,只見阿奎從一處房檐躍起,堪堪躲過李修文刺來的一劍。

定眼一看,他臉上還有好幾個貓爪印,恐怕都是小黑打出來的。

這么深的貓爪印,恐怕都傷到骨頭了吧?

小黑是真的下得去手。

不過阿奎實力高強,這點傷勢就算不去管,兩三天就能慢慢恢復。

這就跟普通人破了皮留了點血一樣,幾天的時間而已。

血脈之人的恢復能力還是相當恐怖的,也難怪他們敢這么玩。

明明就是一點小事,但玩起來都是真刀真槍。

要是阿奎不跑,估計李修文真能砍下去。

連英有點無語,這種玩法也只有血脈之人敢了。

普通人要是這么玩,十條命都不夠。

“對了,小黑呢?”連英問道。

“也在里間,陪著青衣。”

“我進去看看。”連英點點頭,走了進去。

人還未至,里面的青衣嗅了嗅鼻子,猛然一抬頭就放下筆,急忙忙沖了出來。

看到連英,她一下就撲了上去。

“連公子!青衣現在會背詩了!”

“哈哈,好,真乖,快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哇,好多吃的!有水果還有點心!”青衣嘻嘻笑著:“我現在就去把這些水果洗了!”

青衣提著小籃子,一跳一跳的離開。

不過多時,她又提著洗好了的水果走了回來。

先是抓了一大把給連英,然后又分了一個給小黑。

她想了想,小黑不會剝皮,然后又幫小黑剝好皮。

不過她沒馬上遞過去,而是問道:“連公子,貓能吃水果嗎?”

小黑耳朵不好,聽不見,只是遲遲不見青衣給它水果。

它瞪著一對貓眼,突然嚷嚷道:“小青衣,快喂我,快喂我吃!”

青衣仍就看著連英,只見連英點頭,她才喂了小黑一口。

小黑心滿意足,在青衣身上蹭了蹭,然后瞪著連英:“臭小子,她剛才一直不過來,是不是你不讓她喂我!”

連英嘴角狂抽,你這耳聾貓,聽不見還怪我?

他寫字道:“青衣是擔心你不能吃。”

“那怎么可能!只要是青衣喂的,我都能吃!”小黑扯著大嗓門。

連英無語,真想問它一句。

是不是青衣喂你屎也吃?

不過這話也只是想想,看看阿奎那臉被揍的,連英可不敢真說。

這時候,青衣小跑過來,剝了一碟子水果遞到了連英面前。

“連公子快吃,青衣都剝好了!”

小黑貓眼一瞪:“我的呢?小青衣,我的呢?”

青衣寫字:“小黑再等等,我先跟連公子一起吃。”

小黑:“???”

你這就不管我了?我剛才只吃了一口啊!

連英會心一笑,摸著青衣的小腦袋,說道:“青衣,不準再叫李修文姐姐了知道嗎?”

“嗯嗯,青衣知道,以后都叫他哥哥。”

“還有,大家都是伙伴,有好吃的要一起分享!”

“青衣知道,我這就拿些出去分給大家一起吃!”

青衣點著頭,拿出幾個小碟子,裝了些水果跟小點心在上面,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走了出去。

“五公主姐姐,快吃快吃,連公子帶來的,可好吃了!”

五公主眉眼彎著,小口吃了起來。

青衣又走到門口,對著還在追逐的兩人喊道:“李修文哥哥,快來吃東西!連公子帶來的!很好吃的!

還有阿奎大叔,你也來吃吧!”

見此,李修文收劍入鞘,輕輕一躍落在地上。

走到門口,對著青衣微微一笑,這才走了進去。

阿奎跟在后面,臉色有些尷尬。

屋內,阿奎伸手想去拿吃的,卻被李修文一巴掌拍開。

這時候連英也跟小黑從里間走了出來。

青衣問道:“連公子,有好吃的不是要跟同伴分享嗎?為什么修文哥哥不讓阿奎大叔吃?”

“因為他做了錯事,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所以不能吃。”

“這樣嗎?那阿奎大叔別吃了,你做錯了事。”青衣道。

阿奎:“……”

之后連英陪著青衣嬉鬧了一陣,問道:“青衣,我怎么感覺小黑有點纏著你的意思了?”

青衣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因為我會陪它玩的原因。

小黑說,在這里大家都不跟它玩,好可憐哦。”

連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可憐個鬼哦!

是不跟它玩,還是不敢跟它玩?

堂堂黑王,誰敢跟它玩?

估計也就只有什么都不懂的青衣了。

至于五公主,她的那副身體,恐怕想玩什么也玩不了。

每次來鎮魔司,五公主都是坐在那里,從未離開過。

唯一的一次外出,也是殺骨女本體的時候。

那時候,五公主是直接用飛的。

說起來,連英還從未見五公主走過路。

連英又陪了一會青衣,聽她念了幾首詩詞,她這才回到里間繼續做功課,小黑也跟著一起進去。

估計小黑是想等著青衣功課做完了,好陪它玩。

說到底,小黑雖然是黑王,但它還是一只貓。

貓偶爾愛玩也可以理解。

別說是貓,狗也很愛玩。

黃三爺當初說過,妖類不管多么厲害,在某些本能的方面還是難以抵抗的。

不管如何,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影響。

小黑應該也算是妖吧?

玩,可能也是它的本能。

連英搖了搖頭,走到了五公主身邊。

見四下無人,阿奎跟李修文都出去了。

他便問道:“關于青衣的記憶……”

五公主搖了搖頭,隨即說道:“若是不能尋回,不如就這樣。

如今的青衣天真懵懂,若是好好教導,日后必定是個乖孩子。

既然如此,又何必執著從前?”

“再說吧,若是青衣想找,我會幫她。”連英道。

“嗯。”五公主輕輕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另一邊。

中原。

姬家。

一個陰暗的空間里,正中間是一片猩紅的血池。

腥臭味濃郁刺鼻,血池中更是有一只只細小的毒蟲在游動。

血池的上方,有一面黑簾。

里面坐著一個人,看不清面貌。

“脫!”

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黑簾后面傳了出來,只吐出了一個字。

站在血池邊上的姬長韞,面色木然,默默的脫下了衣服。

“進去。”黑簾后的那人又說道。

姬長韞面無表情,踏入了血池。

活人走進,血池仿佛活過來了一般,血水涌動。

里面的毒蟲也匯聚到一處,圍繞著姬長韞的身子游動。

下一秒,那些毒蟲爬了上去,咬破他的皮膚,鉆了進去。

姬長韞臉頰開始抽搐,皮膚被咬破,血肉被吞噬,鮮血不斷溢出。

黑簾之后那人似乎還不滿足,說道:“站在最中間,全身浸在里面。”

姬長韞咬著牙,臉色已經略顯蒼白。

他邁步往血池正中央走去,呼吸變得急促,身形也有些不穩。

他的身體在不斷變色,先是鐵青再到發黑。

一條條黑線由下而上,如同猙獰的毒網,爬到了他的臉上。

血池劇毒無比,比之姬家的毒血還要恐怖。

那些毒蟲更是會啃食人的血肉,甚至還會鉆入心臟。

若是換做常人,不說萬蟲噬心之痛,就是這血水,碰一下就要把人被腐蝕殆盡。

黑簾中,男人說道:“鬼人府大府主未能擊殺,任務失敗。

遺跡之行,也未替我族獲得益處,拉攏黑王一事,至今都未有結果!

此趟回來,你不先去面見家主,反倒是私闖一族重地!

姬長韞,我且問你,意欲為何?”

姬長韞咬著牙,一言不發。

一道清脆的響聲自黑簾后傳來,伴隨著輕輕的一聲痛呼。

她的魂體被鎖鏈緊緊纏繞,吊在了一根石柱上面。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明明只是魂體,卻已經傷痕累累。

姬家擅長拘魂之術,更是能制造出怨,自然通曉如何才能對魂體造成最直接的傷害。

聽到輕輕的慘叫聲,姬長韞微微抬頭,眼中兇光涌動。

黑簾后的男人卻道:“本源受損,極陰之氣虛弱。

能傷到怨之本源,遺跡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姬長韞,你為何一言不發!”

言罷,一縷黑光打向了輕輕。

輕輕抽搐不止,慘叫連連。

姬長韞大怒:“住手!”

突然,又是一道黑光打了出來,血池瞬間炸裂,姬長韞的身子更是無力倒飛出去,撞在了石壁上,深深的嵌在了里面。

黑簾撕裂,一個中年男人飛身而出,站在了姬長韞的面前。

此人僅看面貌,與姬長韞有幾分相似。

“怎么了?為了一只怨,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父親……”

“還知道我是你父親!”這人大怒,喝問道:“這已經是你第幾次任務失敗了?”

“第三次。”

“既然如此,你該如何做?”

“孩兒愿以死謝罪,懇請父親放過輕輕!”

說話時,姬長韞已經十分虛弱,每說一句話,就會咳出一口血水。

中年男人絲毫不為所動,而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姬長韞臉上。

“廢物!”

言罷,他手中出現一根黑針,就要刺向姬長韞眉心。

輕輕見狀,急忙大喊:“我說!我都說!”

中年男人手下一頓,黑針堪堪停在了姬長韞眉心之前。

他眼神猶疑,略作沉吟:“說說看。”

“怪物,很多怪物!它有很多眼睛,就是那種怪物,它能傷到怨的本源……”

“繼續說!”

“這次的遺跡很古怪,很多妖物都是不曾見過的,加上里面還有很多禁制,限制了我們的行動。”

輕輕已然知曉姬長韞發過毒誓,所以才不能開口。

可即便是她,同樣也不能多說。

為此,她只能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去說,只希望中年男人會相信。

“行動被限制,我們只能徘徊在一小片地方,遺跡中也相當兇險,時間流速亦然不同。

甚至就連趙家都全滅了……

這次趙家的帶頭人是趙慕晴,她有五臟境第五重的實力。

她帶在身邊的人也不弱……”

“第五重麼?”中年男人一皺眉。

能夠輕易擊殺五臟境第五重,而且還是一個純血,那么對手至少也是羽衣級別的。

如果這個遺跡里真的有不少羽衣,那么光憑姬長韞一人,確實很難有所作為。

“此行可有與鎮魔司接觸?你的本源又是如何修復的?”

“有,此行鎮魔司帶頭人是李家的少主李修文。我的本源是長韞用拘來的妖魂修復的……”

“哦?”中年男人輕咦一聲,瞬間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已經站在了輕輕身邊。

他伸手一探查,果然從輕輕身上發現了妖魂的氣息。

中年男人驚疑,他皺了皺眉:“那姬長韞又為何要私闖家族重地?”

“只為修復我本源的秘術。”

“呵,秘術?任務失敗還妄圖獲得秘術?恬不知恥!”

中年男人剛剛說完,一個頭戴黑紗的瘦弱人影卻飄然而入。

她在中年男人耳邊輕語幾句,中年男人點點頭,讓她先退下。

之后又是看了眼姬長韞跟輕輕。

他知道姬長韞跟輕輕的關系,畢竟姬長韞可是他的親兒子。

所謂知子莫若父,他又如何會不了解姬長韞。

要說誰最在乎姬長韞,這世間恐怕就只有這只叫做輕輕的怨了。

為了姬長韞,輕輕不可能說謊。

而且剛才探查,輕輕身上確實有妖魂的氣息。

如此看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可即便如此,私闖家族重點仍就是大罪!

而且姬長韞又任務失敗,即便作為父親也無法包庇。

一人一怨已經被折磨成了這樣,問出的東西雖然沒什么用,但只要不是假話,想來也夠了。

若是家主看到這些,應該也不會再說什么。

這么多年來,姬長韞也為家族做出了不少貢獻。

明明有大好的前途,他為什么要做出私闖家族重地這等傻事?

中年男人越想越氣,自己兒子,何時變得如此愚鈍了?!

如今死罪或許可免,但活罪難逃。

最后究竟要不要死,還要看家主的意思。

中年男人說道:“你等先在此禁足幾日,之后如何,全憑家主定奪!”

言罷,中年男人離去。

輕輕松了一口氣,幸好當時幫凌虛子拘魂的時候,她自己特意吸了一些。

當時她也沒有想太多,只覺得可能用得上。

身為姬家的怨,她自然知道姬家人肯定能看出來她的本源受創。

這其中關乎到連英的信息,姬長韞又發過毒誓。

所以她才提前有了這么一手準備,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長韞。”她喊了一句。

“我在。”姬長韞掙扎著從石壁里出來,一身的皮膚血肉已經破破爛爛。

身體各處,那些毒蟲仍在撕咬。

若不是他已經達到了羽衣境界,當初又吸收了那一小塊異寶碎片,恐怕都要死了。

他掙扎著,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他咬著牙朝輕輕爬了過去,同時伸手把身上的毒蟲抓下來捏碎。

他怕一會兒靠近了輕輕,這些毒蟲會傷到輕輕。

來到近前,他解開了纏繞著輕輕的鐵索,把她抱在懷里。

身上的傷口不斷在溢血,他把這些血都喂到輕輕嘴里。

輕輕搖頭:“你快療傷,不要管我了。”

“我不會死,我答應過你,我就是你的家,我不會再讓你沒有家了……”

姬長韞遍體鱗傷,目光卻很堅定。

這一刻,他在心中反省。

自小,他便被培養成了工具,有時候也會冒出一些自己的想法,但很快那些想法都會被家中長輩扼殺。

久而久之,他變得木然了,成了一個純粹的只會聽從命令的人偶。

直到后來遇到了輕輕。

那一次,他的心中莫名的萌生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他不敢表露出來,他害怕會再一次被扼殺。

他依舊扮演著提線木偶,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

時間久了,他甚至都覺得這樣的自己才是對的。

他就是一個木偶,只需要聽從命令便可。

只有這樣,才是他的生活,是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直到在遺跡里,跟連英等人的接觸,他再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也是那一次,莫名的讓他有了一絲叛逆的心理。

也是因為這突然出現的叛逆心理,讓他過于沖動,直接闖入了家族重地,想要探尋那件事的真相。

他想要弄清楚,這么多年以來,自己是不是都一直活在一個謊言當中。

他想要知道,自己又是為什么會被他們培養成這個樣子。

只是這一次,他失敗了。

敗的很慘,險些害了輕輕。

他開始學會反省,他想要學會什么叫做謀而后動。

另一邊,中年男人離開后,一路來到了一座庭院。

庭院四處已經被一眾身穿黑衣,戴著黑紗的人圍住。

這些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活人的氣息,只有冰冷環繞在其左右。

看他們的身形,這些人都是女子,一張黑紗從上而下將整張臉都遮住,看不清面貌。

中年男子來到后,她們讓開了一條通道。

這些披著黑紗的黑衣女人,全都是他制造出來的怨。

中年男人走進去后,眾人之中又走出來兩個黑衣女人,跟在了他的身后。

“聽說……你的人回來了?”

一個少年聲音傳來。

在庭院中已經坐著一個人,身穿紫衣,一頭長發披肩,面容白皙。

這是一個略顯陰柔的少年。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

少年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即又把茶水吐了出來。

“姬沉夜,如此粗劣的茶水,這便是你們姬家的待客之道?”

“上云坤虛,這里是姬家,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呵!”上云坤虛冷笑一聲,輕輕吐出一個字:“散!”

此字一出,周圍那些黑衣女人瞬間被一股無形力量推開,紛紛散到百米之外。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個個黑衣女人如影一般出現,已經站在了上云坤虛身后。

她們形如鬼魅,有一些手中拿著兵器,利刃已經架在了上云坤虛的脖子上。

感受著緊逼而來的冰冷氣息,上云坤虛說道:“姬沉夜,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出手?”

“大可以試試。”姬沉夜搖晃著手中的茶杯。

因為姬長韞的事,他現在心情不太好。

而上云坤虛一來,就直接提的這件事。

這就好像故意上門來嘲諷他的兒子辦事不利一樣。

“看樣子,此次遺跡,你也是毫無所獲啊。”上云坤虛絲毫不在姬沉夜話里的威脅之意,而是隨意道:“不過也對,畢竟此次遺跡出現的突然,而且又是在春城那么遠的地方。

那里有黑王,確實不太容易。

不過此行,我可不是跟你來說這事的。”

上云坤虛使了一個眼神,姬沉夜沉吟幾秒,抬了抬手指。

那些黑衣女人點頭,紛紛散去。

這時候他才說道:“黑王移駕春城,你覺得是為什么?”

姬沉夜不答。

上云坤虛繼續說道:“帝京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更有取之不竭的修煉資源。

黑王為何要走?堂堂五公主又為什么要跟著走?

南嶺州春城不過一小城爾,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那血月龍涎?

妖鬼惦記它,那是因為妖鬼畏懼我們純血世家!

血月龍涎雖可以造就一個絕世天才,但僅以一人之力,又怎能攪動風云?

血月龍涎曾也出現過兩次,除了君家老祖之外,另一人的下場,你我皆知。

僅一人而已,哪怕他現在已經徹底成長,你我世家聯手,他又能如何?

黑王參與其中,你覺得是黑王的意思,還是皇室君家的意思?”

姬沉夜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想說什么?”上云坤虛大笑,“我且問你,若想做這大夏國的皇帝,要以何為重?”

“實力、民心缺一不可!”

“那我再問你,民心對我等世家可有用?”

姬沉夜猶豫了一下,說道:“有用,也沒用。”

“若這天下大亂,你是想參與其中,爭搶那帝皇之位,還是置身事外,尋求更高境界?”

姬沉夜沒有回答,卻在揣測對方話里的意思。

對方透露出來的信息可不少,而且話里有話。

最直接的一點,似乎是在說,大夏國即將崩潰。

可皇室君家如今一直都穩居帝京,也根本沒有絲毫動亂的跡象。

那他說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上云坤虛笑了笑,站起身說道:“你若還有不明白,可以問問你姬家的家主。

我來此處只是先跟你通個氣,你若有意。

三日后,城西落月湖,湖中小筑,上云坤虛恭候大駕!”

話已至此,上云坤虛不再多說,直接離開。

姬沉夜坐在那里,眉頭越皺越緊。

“難道父親真的有事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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