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調查清楚了。”
大傻成往前跨了一步,快速的做出匯報。
“這個鐘文澤是突然冒出來的人,那天晚上警察去抓馬瘸子,就是他開車把宋子豪跟馬瘸子帶走的,這個人現在跟宋子豪走的很近,關系也很好。”
“據說,這個人身上也有案底,早之前就跟著馬瘸子他們后面,因為犯事了在里面蹲了好幾年,看這架勢,他是準備繼續給宋子豪當小弟了。”
“當小弟?”
譚成裹了口雪茄,吐出濃烈的煙霧,他摩挲著打滿發膠的大背頭:“宋子豪不跟我合作就算了,還收小弟?怎么,他準備東山再起跟我搶飯吃?”
“既然這樣,那我就得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不跟我合作,他宋子豪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找個好手,把他新收的小弟給我安排了。”
“好!”
大傻成點了點頭,折身出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鐘文澤早早的出門,在鏡子前穿戴整齊以后,在路上帶了兩份叉燒腸粉來到聯合計程車公司。
他已經在這里開車有小一周了,雖然只是個開出租的,但非常注重穿著,都是一水的牛津紡白襯衫加黑西褲,搭配著他那張帥氣的臉蛋,妥妥的顏值生產力。
“堅叔早,來份腸粉,你最喜歡的叉燒餡。”
鐘文澤把打包的早餐放在了堅叔的桌子上:“知道你喜歡重口味,給你多倒了醬油。”
“你小子,倒是還蠻有良心的。”
堅叔倒也沒有客氣打開盒子就開吃了,掃了眼鐘文澤:“不過我很好奇啊,你小子這完全可以去當個演員啊,來我這里開什么出租車呢。”
“前兩天啊,還有好幾個坐過你車子的富婆,電話都打到我們公司來了,專門來問你的情況。”
“嘿嘿。”
鐘文澤笑而不語,不搭理他這個話題,摸出兜里的萬寶路,給堅叔桌面上放了一根:“豪哥呢?今天怎么沒有見到他人。”
“沒來,具體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堅叔說起這個事情來,直搖頭:“唉,我跟你們說了很多次,咱們要改過自新,不要動手,動手就回到從前了,跟他們那群人有什么區別。”
“那人家都到頭上拉屎屙尿了,難道還不還手嘛?”
鐘文澤并不認可堅叔的這個說法:“堅叔,你的這個想法要改一改了,太迂腐,不符合你這個牢犯祖宗的稱號。”
“是吧?”
堅叔笑著搖了搖頭。
一根煙還沒有抽完,鐘文澤倒也沒急著去出車:“哦,對了,堅叔你以前進去,是因為什么啊?”
堅叔把最后一塊腸粉吃完,擦了擦嘴巴點上香煙:“小事。”
“什么事?”
鐘文澤追問。
“唉,往事不堪回首,既然你好奇,那我就給你說一說吧。”
堅叔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當初,年少輕狂,一不小心多做了些BOOM響,結果炸的威力太大了,然后就被抓了咯。”
鐘文澤手指一哆嗦,香煙都沒有拿穩,燙了下手指:“什么?你會做BOOM?”
堅叔擺了擺手,輕描淡寫:“是的啊,威力太大,人一下直接就炸沒了。”
“啊...”
鐘文澤應了一聲,看向堅叔的眼神有些敬畏了。
惹不起惹不起。
一言不合就特么丟一坨過來,誰特么扛得住啊。
“對了,你剛才說我什么來著?迂腐是吧?”
堅叔想起了剛才鐘文澤的評價,準備跟這個小伙子好好辯論一下:“我得給你好好說道了,咱們這個改過自新啊...”
“啊,沒事了沒事了,堅叔怎么可能迂腐呢!”
鐘文澤訕訕的笑了笑,由衷的豎起大拇指,諂媚道:“堅叔簡直就是牢犯們的老祖宗,吾輩之楷模,威武霸氣,橫掃天涯!”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面走去。
步伐極快,害怕極了。
“那啥,堅叔,我出車去了,不跟你說了昂,拜拜,拜拜,不要送我,回見。”
“呵呵。”
堅叔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鐘文澤的背影:“這小子,倒是蠻有意思的。”
……
晚上九點。
鐘文澤剛剛送走一個客人,路口跟著就有人伸手攔車。
鐘文澤歪頭看向后座剛上來的年輕小伙,穿著牛仔夾克,一頭長發染得很黃,非常的精神小伙。
標準的古惑仔打扮。
“靚仔,去哪里。”
“往前面開。”
年輕男子伸手捋了捋自己額前垂落的劉海:“先開著。”
鐘文澤瞇眼看了看內后視鏡:“沒有目的地么?”
“問這么多?”
靚仔抬了抬眼皮子:“錢我給你,你開車就行了。”說著摸出一疊子鈔票來,抽了三張出來丟在了他的臉上:“先把這些錢開完再說。”錢灑落了一地。
錢不多,但是侮辱性極強。
“你干什么?!”
鐘文澤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掃了眼掉在身上的鈔票,暴脾氣就上來了:“拿錢砸我啊?!”
“嘿,你跟我喊!”
年輕男子伸手指著鐘文澤:“知不知道我混哪里的?!”
“我他媽最討厭別人指著我的鼻子了!”
鐘文澤一拍方向盤,扭過身子看著他:“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把錢撿起來,要么下車給老子滾蛋。”
年輕小伙聽到這句話,罵罵咧咧的:“撲街,你找死啊!信不信我砍死你!”
“你他媽想干什么?來砍我啊!來砍死我啊!”
鐘文澤喊了起來,伸手拽下安全帶拉開車門就要下車:“我他媽今天非弄死你!”順手從座位底下抽出一根鋸短的自來水鍍鉻鐵管來,一端還特地切割了一下,鋒利的很。
這些東西,是鐘文澤早之前準備的。
在確定自己身處這個一言不合就掏槍“突突突”的港蹤世界以后,他害怕極了,所以就給自己備好了一個趁手的家伙,就差直接搞軍火隨身攜帶了。
鐘文澤斜眼看著年輕男子,嘴里叼著的香煙煙灰凝聚的老長,也不掉,宛如一個西裝暴徒:“來,你下車單挑!”
“臥槽!”
年輕男子看著鐘文澤高高隆起的雙臂,線條美感的腱子肉,確定對方的戰斗力是自己的好幾倍,直接就舉起了雙手:“草草草,大佬大佬,我錯了,我撲街,我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的。”
他的心里那叫一個郁悶啊。
現在這個出租車司機都這么猛的嘛?穿的人模狗樣的,看著比那些小白領都要斯文,然后一言不合就掏出家伙來砍人?
然后就這么在繁華鬧市區,無視周圍的巡邏,堂而皇之的掏出家伙,對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說要單挑?
還有王法嘛!
還有法律嘛!
要臉不?
“把錢撿起來!”
鐘文澤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他媽跟我在這里扯蛋玩呢!”
年輕男子畏手畏腳的過去把錢撿了起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了他:“對不起,大佬,大佬!我錯了,給個機會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