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
海棠輕飄飄的放下一句話:“東盛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懂了嗎?”
她沒有直白的說出來仇笑癡算什么,但是后面這一句話,已經闡明了自己的態度。
東盛,還輪不到你仇笑癡來做主。
“海棠!”
仇笑癡眉眼一挑,眼神凌厲的看著海棠。
海棠如此強硬的態度,這是仇笑癡所沒能想到的。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平時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海棠,今天卻敢對自己如此強硬。
“你還有其他的話?”
海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壓低:“還是說,你想當東盛的話事人啊?”
“哼!”
仇笑癡冷哼一聲,一甩手:“不會,怎么可能,東盛是海哥的,你是他的女兒,自然東盛也是你的,我怎么可能做東盛的話事人呢。”
說完。
他再度看了看海棠,隨即轉身對著外面走去。
“仇叔!”
海棠卻再度開口叫住了他。
仇笑癡轉身過來,目光與之對視:“怎么?海棠還有事情要吩咐的?”
“對。”
海棠點了點頭,一副命令的語氣:“從現在開始,東盛的一切大小事務都由我做主,類似與今天這種代表公司私自發出指令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我這么說,你能夠理解嗎?”
“是!”
仇笑癡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來到外面。
仇笑癡拉開車門坐進轎車,一臉不耐煩的伸手拽著白襯衣領口。
“媽的!”
他臉色陰沉的咬了咬牙:“柯志海這個撲街,竟然很早以前就把自己的股份全部轉移給了海棠,真讓人意外啊!”
柯志海才多少歲,竟然就敢把股份全部轉移給了自己二十歲出頭的女兒身上。
“大佬!”
前面負責開車的馬仔掃了眼內后視鏡里表情陰霾的仇笑癡,冷聲道:
“一個海棠而已,不足為慮,要不要咱們干脆....”
“你在教我做事啊?”
仇笑癡眉眼一抬,冷冷的看著馬仔:“這種事情,是你能夠過問的?”
“對不起大佬!”
馬仔連忙悻悻的道歉,拍馬屁給拍到了馬腿上,實在是晦氣。
“眼下,海棠這個問題點倒還好解決。”
仇笑癡在心里有自己的計劃,區區一個海棠,自己隨隨便便就能掌控她。
現在。
最讓他有些忌諱的還是鐘文澤與馬克李。
這兩個人出現在這里還遲遲沒有離開,這兩個人到底是想干嘛的?
回到別墅。
很快。
最新的消息傳來。
去港島那邊調查打聽情況的馬仔回來,把事情的原委給仇笑癡說了一遍。
“盛世集團出現危機?”
仇笑癡嘴里喃喃,立刻就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說,他們是來求錢的?”
這么一說立刻就能解釋的通了。
于此同時。
自己在公司財務那邊安排的眼線也投遞進來了消息,就在今天,財務人員公司賬戶上轉出去了八百萬給盛世集團,走的公司賬目。
“這就對了嘛。”
仇笑癡聞言點了點頭,心里立刻有了想法,當即讓人去把公司的高層全部叫過來開集體會議。
東盛果業總部。
“事情就是這么一回事。”
仇笑癡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而后看向坐在主位的海棠:
“這么多錢,可不是小數目啊,海棠,你竟然不跟我們商量就把公司的錢轉給他們了,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啊?”
“不合常理?”
海棠挑了挑眉頭,雙手十指交疊在一起,忖著下巴:“哪里不合常理的?”
她理所當然的指紋到:“公司的錢不是我的錢啊?”
“呵呵。”
仇笑癡一攤手,笑著看向在座的其他股東:“大家聽到了沒有,海棠說的話就是這么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
海棠寸步不讓,語氣更加重了一分:“我怎么就強詞奪理了?”
她雙手按在桌面上,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左邊坐立的仇笑癡:
“你是股東,公司每年給你分紅了沒有?給你利潤沒有?少你一分錢沒有?”
“沒有。”
仇笑癡咬了咬牙,搖頭。
海棠強硬的態度,讓他對海棠有了新的認識。
“那不就行了。”
海棠一攤手,直接把話堵死:“錢又不少你一分的,你管我怎么經營公司的流動資金啊?”
“海棠!”
仇笑癡對海棠的態度十分不滿意,聲音也高了起來:“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不好意思!”
海棠與其爭鋒相對,冷冷的看著他:“我跟我爹地不一樣,我爹地求的是和氣生財,什么事情他都可能委曲求全,但是我不一樣,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我控制欲強,公司所有的決定權都在我手里,我有著一票否決權,誰要是不滿意,有意見,那可以啊!”
說到這里。
她語氣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仇笑癡身上:“有些人不要仗著自己手里持有較多的股份就想站起來說話。”
“東盛是我們柯家的,那就由我們說了算,如果誰要是覺得我海棠沒能力,不能讓公司賺錢,那你們也可以把手里的股份讓出來啊!”
“我海棠會一分不少的直接現場結清,鈔票都擺在明面上,咱們現場做股份交割!”
“狂妄!”
仇笑癡看著海棠這盛氣凌人的架勢,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股份出讓?不是我說,海棠,大家好像還沒有這個本事吧?”
“如果說只是為了圖一時口快,我奉勸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免得自己丟人。”
自己手里三十的股多少錢他自己心里有數,海棠絕對拿不出這么些錢來。
海棠瞇眼看了看仇笑癡,沒有說話。
“海棠。”
仇笑癡輕哼一聲:“我知道,海棠你是一個喜歡獨斷專權的人,但是有時候呢,畢竟公司都是大家的,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商量著來還是更好一點。”
“商量?我能夠一人話事的事情,為什么要商量著來啊?”
海棠卻絲毫不給他面子,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各位股東:“我知道,有些人早已經就在私下里拉幫結派了,我不管你們怎么做,反正以后,東盛我說了算。”
“誰要是不滿意的,可以把股份讓出來,咱們兩清,好聚好散!”
谷
這些股東不由下意識的紛紛看向仇笑癡,仇笑癡直接給他們投遞過來一個眼神。
“那我不要了!”
“東盛的股份我不要了,換成錢直接給我兌了吧。”
斷斷續續的。
那些小股東們紛紛站了出來,他們早就被仇笑癡聯合在了一起。
仇笑癡手里有三十的股,這些小股東手里總共有近十五的股份,加起來也就四十五了。
光是這十五的股份,公司賬戶就沒有這么多錢來支付,仇笑癡根本不需要自己站出來,就能夠輕松為難海棠。
“很好!”
海棠看他們聯合在一起,絲毫沒有慌張,而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我知道你們,你們這些人聯合在一起,手里有十五的股份對吧?”
“既然你們要兌現,那好啊,現場兌換!”
那表情,好像就是我早就等著你們這么說呢。
說完。
海棠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在會議室里響起。
門口。
鐘文澤與馬克李兩人出現。
“他們?”
小股東們冷笑一聲,不屑道:“一個是面臨資金危機,一個是悍匪,他們能有錢?”
鐘文澤與馬克李聞言冷笑一聲,跨步往里面走來,拉開角落里的座位坐下。
在他們身后。
陸續有五個人跟了進來。
這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再后面則是四個黑西裝保鏢模樣的人。
每人手里拎著清一色的黑皮箱。
一行人走進來以后,動作統一的把手里拎著的皮箱直接擺在了桌子上,打開來。
里面。
碼的整整齊齊的嶄新的美鈔一捆一捆的,很有視覺沖擊力。
仇笑癡看著這忽然出現的幾個人,再看了看這滿滿當當的幾箱子美鈔,心里“咯噔”一下。
“不就是鈔票嘛,紙一樣的,要多少有多少。”
微胖男子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笑呵呵的看了眼這幾個小股東們:
“股份換錢啊?那太好了!”
說完。
他打了個響指,保鏢隨即拿出早就準備的股權轉讓協議來。
六份轉讓書,六個股東一人一份,一個不少。
這些小股東們看到這早就準備好的六份轉讓書,心里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這才意識到中計了。
“開玩笑,我們開玩笑的!”
“對,我們只是說說而已,怎么可能啊!”
“對啊,我們跟海哥合作了這么多年,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的愉快,怎么可能把股份轉出來呢。”
股東們立刻打退堂鼓。
開玩笑。
每年他們能分不少錢,傻子才會把股份真的讓出來,剛才不過只是想威脅一下海棠而已。
誰知道,他們還真的能夠拿出錢來。
“哦?...”
微胖中年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笑呵呵的道:“我就說嘛,怎么會有癡線放著長遠的利潤不要,想著把錢一次性兌了。”
“呵呵,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股東們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陪著笑臉。
“澤哥。”
微胖中年卻沒有搭理他們,而是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鐘文澤身上:“你怎么說?”
鐘文澤坐在角落里,這會正翹著二郎腿抽著香煙呢。
“波仔。”
他瞇眼裹了口香煙,給出了自己的指導性意見:“我覺得,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
“是!”
微胖中年應了一聲,目光看向在座的幾個股東,笑呵呵的道:“大家都聽到了,你們要把股份還給海棠大小姐。”
“出來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說出來的話就要做到,錢我帶來了,你們又不賣了?逗我玩呢?”
“你...我...”
股東們支支吾吾,隨即一咬牙:“草,我就不賣了,你還能拿我怎么樣!”
“啪!”
微胖中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自腰間摸出一把大黑星來拍在桌子上,冷聲道:
“草你媽的,給你們臉了?知不知道我一天多大的業務量?跟我開玩笑?”
“既然你們說了賣,那今天就必須賣!”
隨著他的暴走,那四個黑西裝保鏢動作統一的右手伸進了敞開的西裝里,直接搭在里面。
威懾力十足。
這些股東們哪里見過這個架勢啊,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面色驚恐,而后求助的看向仇笑癡。
“呵呵。”
仇笑癡瞇眼盯著微胖男子看了好久,而后站了出來,目光與微胖中年對視:
“兄弟,你這路子玩的很野啊?”
他伸手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大黑星,笑道:“你看這又是錢又是槍的,這么大架勢。”
仇笑癡語氣玩味,把玩著手上帶著的大玉扳指:“怎么?想在我的地盤上玩一回杯酒釋兵權啊?”
他把我的地盤這幾個字咬的很重。
“喲?”
微胖中年聞言瞇了瞇眼,往前跨了一步,嘴角微挑:“好兄弟,你這歷史學的不錯啊,杯酒釋兵權都知道。”
繼而。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襯衣衣領子,活動著脖頸:“對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波,澳島那一片的撈家,今天聞著味就過來了。”
“這個生意我接了,你有什么其他的意見?還是說,你想跟我王波好好的玩玩啊?”
“王波?!”
仇笑癡在聽到王波這兩個字以后,眼角急劇的縮了縮,眼神一抽:“你是馬爺手下的那個王波....”
澳島那一片的事情,仇笑癡多少也是有所耳聞的,馬爺在那一片有著絕對的地位,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什么生意都做,路子比自己野多了。
而且。
圈子里也有所傳聞,馬爺最近一年的業務之所以這么快以倍數的速度膨脹擴張,就是因為手里忽然多出了一個叫王波的人。
早些時間。
仇笑癡自己還在馬爺那邊合理化了一筆數目不大的資金呢。
由于資金數額不高,人家不愿意做,還是托人找了關系,多付了傭金,馬爺這才勉為其難的安排人幫自己操作了一下。
“是。”
王波點了點頭,眉頭一挑:“所以說?”
“沒事!”
仇笑癡臉色陰沉的咬了咬牙,而后擠出一個笑容來:“替我向馬爺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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