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吹了我已經無敵了
姜雨塵閃身進入林中,暗中做好了一應戒備。
雖無劍意傍身,一身化神期的法力卻已經提到了極致。
他的劍意實在太過于明顯,反倒不如使用法力更能掩飾身份。
前方事由不明,姜雨塵不太想輕易暴露自己。
陰溝里翻船這種老掉牙的故事,他可是聽得太多了。
更為關鍵的是,這種首次被修士探索的秘境無論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小心駛得萬年船,歷來都是至理名言。
林中的樹木郁郁蔥蔥,僅憑目力很難看到遠處的具體情況。
既然神識受限無法動用,姜雨塵也只得以身犯險。
遠處法力的波動越來越明顯,他能越發清晰地感知到。
通過對比左宗棠進行判斷,這股法力的波動大致在元嬰初期巔峰到元嬰中期之間的樣子。
而元嬰初中期修士都可以撐這么久,想來危險性應該不大才是。
姜雨塵略微松了口氣,繼續閃身沖著源頭的方向迫近。
他越是接近斗法之地,感應就愈發地清晰。
不到片刻,他便看到一名元嬰修士正在與一只巨大的樹妖進行爭斗。
元嬰修士身著玉鼎閣的服飾,修為境界并未突破到元嬰中期。
那只樹妖很是奇怪,它并未完成化形,但是戰力比之元嬰修士絲毫不弱。
它似乎在守護著什么東西,瘋狂地揮舞著自身的枝條抽打著對方。
“來者何人?鄙人玉鼎閣李三山,還望道友莫要輕舉妄動!”
元嬰修士李三山大喝一聲,仿佛感應到了有人接近。
在這種不能動用神識的鬼地方,化神期修士的感應范圍并不會比元嬰期修士強上太多。
也就在說話的功夫,李三山手里也并不閑著,威力更為巨大的法術接連轟出。
這些術法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樹妖身上,蕩起了一片片煙塵。
這些煙塵完全籠罩住了戰場,使得目力在這里更加難以識別。
李三山神色一喜,繼續釋放著各類術法攻擊樹妖。
他顯然打著吃獨食的主意,想要再接再勵擊殺掉對手。
姜雨塵見狀輕輕一笑,自顧自地在一旁觀戰。
在他的感知之中,眼前的這只樹妖皮糙肉厚,根本不是區區元嬰初期巔峰修士能夠擊殺的。
別說擊殺對方,就算想要打敗這只樹妖也殊為不易,起碼需要元嬰中期以上的修為境界才行。
即便這李三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不過是給樹妖增添了一些皮外傷罷了。
甚至對于扎根于此的樹妖而言,這點所謂的皮外傷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傷害。
況且這家伙要是不早點收手逃離此地,把命丟在這里也未嘗可知。
正因如此,姜雨塵也不急于插手其中,樂得看一出好戲。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斗也越發激烈起來,幾近白熱化的程度。
李三山額頭冒汗,漸漸感到自身的法力開始有些不支。
而此前一直一味防守的樹妖,也一點點地展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它方才伸出的枝條,竟然只是自身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直等到李三山法力不濟,它才全力施為。
遮天蔽日般的枝條瘋狂襲來,李三山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道友,還請看在我等宗門同氣連枝的情分上救我一救!”
他此時面色蒼白如紙,急忙大聲呼喊著救援。
眼前這種情況,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自己上當了!
可誰又能事先料到,一只小小的樹妖竟然也有這等心機?
一時間,李三山悔恨交加。
他后悔自己沒早點察覺到異常,也沒早點讓觀戰的修士出手相助。
他更恨這只該死的樹妖,居然膽敢如此地戲弄于自己。
只可惜來人并不是玉鼎閣的修士,否則他定要這只樹妖好看!
李三山心中如此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是半刻也不敢停。
他十分肯定,只要自己稍有松懈,眼前這只樹妖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更何況,一旁觀戰的修士敵友不明,更令他心生忐忑。
哪怕三大宗門同氣連枝,相互間的齷齪也不會少上半分。
換作自己面對這種情況,多半也會趁著交戰雙方火并的機會撈得足夠的好處。
姜雨塵也不吱聲,靜靜地在一旁觀戰。
玉鼎閣的修士明顯還有余力,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樹妖打殺。
這家伙之前出言不遜讓姜雨塵很是惱火,也就故意讓他多吃一點苦頭。
只要人不死,自己對玉鼎閣也就可以有個交待。
“道友還請速速出手相助!玉鼎閣上下必不忘大恩大德!”
李三山心中越發急迫,昏聵之下口無遮掩地用玉鼎閣承諾起來。
按理來說,他一個小小的元嬰初期修士,根本就沒這個資格代表玉鼎閣。
“哦?閣下此言當真?可不好當面欺騙于某家!”
姜雨塵眼神一亮,誘導著對方往自己的鉤上咬。
區區一名元嬰初期修士在他眼中自然算不得什么。
可若是再搭上玉鼎閣的人情嘛......
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提前出手的!
這么大一塊蛋糕放在眼前,不去吃可就太浪費了。
能如此輕易便得到一份玉鼎閣的人情,這筆買賣絕對不虧。
“李某人的話自然當真,哪里敢欺瞞道友?還請道友速速援手于我!”
李三山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再也顧不得其他,開始病急亂投醫。
在他想來,進入此地的元嬰修士無非就是三大宗門中人。
雖說還有一名化神修士,可對方是一名白衣女修,與一旁觀戰的修士對不上號。
自己哪怕在此信口開河,事后到了玉鼎閣閣主歐陽青面前也會矢口否認。
他就不信區區一名元嬰修士,還敢在玉鼎閣閣主面前撒野不成?
哪怕對方真的把狀告到了紫陽宗和天羅門,也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情的真相。
到最后,恐怕也會不了了之。
反正三大宗門的齷齪由來已久,斷不會因此就真的相互翻臉。
尤其是在太一宗意外崛起之后,三大宗門更是需要抱團取暖。
這時候要是因為一兩名元嬰修士的過節鬧翻了,不僅會被太一宗撿了便宜不說,還給了對方各個擊破的機會,絕不是三大宗門的高層愿意看到的。
有鑒于此,李三山才敢如此膽大妄為,直接借用玉鼎閣的聲威替自己背鍋。
只要他自己能夠得救,又哪里還顧得上許多?
修士自私自利的一面,簡直就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姜雨塵聽聞李三山此話,更是心中樂得開懷。
他可不怕玉鼎閣敢于賴自己的賬!
哪怕借給歐陽青幾個膽子,對方也是決計不敢這么做的。
別說是一個玉鼎閣,就算再加上紫陽宗和天羅門,也沒人敢于賴掉自己的賬!
想到這里,他也懶得再去計較李三山之前對自己的出言無狀。
甚至都不用姜雨塵再去跟對方計較,只要落實了玉鼎閣的這份恩情,想必歐陽青也會讓這家伙曉得為什么花兒這樣紅吧?
為了一己私利出賣宗門利益,任哪一家宗門都不會對這樣的修士手軟。
這完全是在赤裸裸地打玉鼎閣的臉!
屆時,相信紫陽宗和天羅門也會樂得看一場好戲。
分而劃之,也是姜雨塵準備對付三大宗門的手段之一。
這不是他怕了三大宗門聯手,而是著實沒那個必要給自己添麻煩罷了。
能用懷柔的手段去解決問題,更能顯現出他自身的寬宏大度。
換句話說,這就叫做“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既能展現出自己霸道的一面,還能展現出自己仁慈的一面。
尤其是在師弟師妹們還無法獨當一面之前,這樣的手段更是很有必要。
否則樹敵眾多,極易為太一宗招災惹禍。
就算他姜雨塵無所畏懼,可太一宗門下總歸是要出門歷練的。
為了讓門下將來少受一些刁難,這樣的做法也是值得的。
這只能算作智慧的運用,而非忍一時風平浪靜的退讓。
思及此處,姜雨塵直接一個大手印向著樹妖拍了下去。
他早已暗中運轉了全身法力,只是在境界不如他的修士面前并不顯眼。
這時稍一出手,化神期的磅礴氣勢先行壓了過去。
氣勢在前,法力在后,一前一后對樹妖造成了雙重打擊。
這只樹妖先是被化神期的龐大氣勢所壓制,一身實力發揮不到三成。
緊跟著再被姜雨塵蘊含了全部法力的大手印拍了一下,連慘嚎都未發出便已經灰飛煙滅。
哪怕它的軀干再怎么強悍,它的根系扎得再如何深,它的枝條揮舞得再怎么瘋狂,也無法在化神期修士面前逃得生天。
怪只怪,它偏偏在這里遇到了姜雨塵。
換作其他任何一名修士,哪怕是遇到了澹臺靜,也絕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是因為澹臺靜絕不會在它身上浪費時間,而其他的元嬰修士又沒這個能力徹底滅殺于它。
以這家伙的根系隱藏之深,也只有化神期修士才能夠一擊斃命。
甚至若是化神期修士稍有疏忽,都極有可能被它逃得一命。
總之,在此遇到姜雨塵也算是這只樹妖倒了血霉。
出門不看黃歷的結果,往往就是它這個下場。
李三山在姜雨塵放出自身氣勢之時就是一驚。
再見到自己久攻不下的樹妖在人家的攻擊下眨眼間灰飛煙滅,更是完全被嚇傻了。
有這種實力之人,絕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事先他并未看到姜雨塵的長相,只是在心中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而在樹妖灰飛煙滅的那一刻,不管來人是誰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大人物。
他恨不得狠狠抽幾下自己,為了保命胡亂信口開河作甚?
命倒是保住了,可是不是自己的還不一定呢!
但凡對方稍有不滿,怕是玉鼎閣也保不住自己了。
想到此處,李三山連忙四下觀望,找尋著姜雨塵的所在。
他此時已經完全慌了神。
“不用找了,本座在這里。”
姜雨塵邊說邊走了出來。
他一直也未曾刻意隱蔽身形,只是沒動用自身劍意罷了。
由于李三山先入為主的觀念,才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恰恰也是因此,才給了姜雨塵算計對方的機會。
要不是對方先行出言不遜,說不定他早就出手解決了這只樹妖,哪里又會生出這許多事端?
所以說一飲一啄莫非天命,這句話實不為過。
李三山命中合該有此一劫,卻是旁人也無法代他消災解難的。
對這種人,姜雨塵心中毫無憐憫之情。
要不是這家伙囂張跋扈慣了,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您是太一宗姜宗主!?”
李三山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他張大了嘴巴,心中驚惶不定。
世人皆知姜雨塵是元嬰大圓滿的境界,可這才三月不見便成就了化神?
什么時候化神尊者竟然也這般不值錢了!
況且,當日在太行城中有目共睹,太一宗抗拒進入秘境的態度極為決絕。
難不成太一宗主為了閉關突破化神,刻意使用出來的障眼法嗎?
一時間,李三山心中驚疑不定起來。
哪怕如今親眼所見,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這一切。
這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無論太一宗主如何驚才絕艷,也不該這么快就突破到化神期啊。
“李長老,咱們可是在太行城中見過的,莫非不認識本座了不成?”
姜雨塵無視了對方的震驚,風輕云淡地閑話家常。
隨即,他話鋒一轉:“亦或是,李長老是想賴掉本座的賬嗎!”
這一番話說得聲色俱厲,就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人。
李三山又是一驚,心中慌亂之下連連擺手道:“哪里,哪里!姜宗主您就算借給李某人幾個膽子,也決計不敢賴掉您的賬啊!”
他邊說邊打量著姜雨塵的神情,生怕被對方斬殺在這里。
等到那個時候,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會為自己說理。
更何況此事本就是他理屈詞窮,死了也是白死。
“沒有這種想法便好,倒是本座想多了呢。”
姜雨塵輕輕一笑,神色漸緩下來。
本就是嚇唬對方的舉措,只要能夠湊效便好。
李三山長吁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內心的恐慌。
事已至此,他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自己回到玉鼎閣接受懲罰。
可無論怎樣的懲罰,也比在這里被對方斬殺的強。
他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此刻敢于反悔,太一宗主必定會讓自己見識一下對方的劍意。
這個煞星,壓根兒就不會顧及自己背后的玉鼎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