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看到遺書后，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第六感和一些說不清的東西根本無所謂，他又不是不可知論者。
關鍵是第一句話，什么叫進入蟲洞的那個瞬間就明白回不來了？
普通人可能覺得這就用第六感解釋就行了，但聰明人肯定發現問題了。
張鋒在寫遺書的時候可還沒有進入蟲洞，他不可能在遺書里解釋自己在進入蟲洞后的想法的。
李淼沉思了片刻，仍然得不到答案。
現在確定的是這個碎片有古怪，不過就當張鋒已經死了就行了。
李淼收起了信封，他也沒有必要把遺書的內容告知兩名市長。
這事到此為止，之后恢復正常路線就可以了。
可是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在李淼起身之后，整個碎片產生了強烈的信號，連兩名市長都察覺到了。
“孔煜，你到底布了個什么局！”
李淼怒火中燒，整個局勢已經開始走向他無法掌控的路線了。
但心里發怒歸發怒，表面上的李淼就這么靜靜地盯住碎片，一言不發。
信號沒有終止的跡象，李淼也不忍了，這不是他的作風。
“孔煜，不管你布置得如何精妙，就讓我徹底擊潰你。”
李淼心里默想，將手貼在碎片上開始解析信號。
信號其實并不復雜，只不過李淼難以確認信息流的真實性。
引力即渴求，時間即限界
冗雜的信號里有意義的只有這兩句話，以及末尾張鋒的名字。
這遠超李淼的想象，他確定有一個未知的存在向他打招呼。
“這個信號不可能是孔煜捏造的，他沒有這個水平。”李淼沉思著。
現在就出現一個分歧了，是否繼續探索下去？
如果在張鋒出發之前，李淼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這個東西太詭異了，放置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變化再說。
可是這個信號出現后，情況改變了。
信號本身，絕對不是孔煜能捏造的。
也就是說與其說是孔煜的布局，不如說是孔煜把一個挑戰送給了李淼。
應戰還是不應戰？
不應戰自然是穩妥的路線，繼續執行原定計劃勝者大概率也是養殖者，李淼有擊敗P7聯合的自信。
可是如果放過這個挑戰，下次還有沒有這個信號就難說了。
李淼可不是一個膽怯的人，他只是不做沒有意義的事罷了。
“那就戰個痛快吧，畏懼挑戰還敢成神嗎？”李淼拿定了主意。
“方濟世，馬育寧，把這里的情報封鎖起來，也不需要對外宣稱什么。如果宣稱閉關被孔煜讀出情報了，反而可能引爆戰爭。未知的狀態下，他不敢做什么。”
李淼又指點了兩句，隨后進入了蟲洞。
穿梭的感覺很短，李淼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未知的區域。
“沒有什么人，但很奇特的感覺一直存在。”李淼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浩瀚沙漠，廣闊無邊，人在其中感到無比的渺小。
就在李淼產生選擇困難癥，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的時候，遠方一道孤煙吸引了他的注意。
“有意思啊，不管是原住民還是什么怪物，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李淼可不會過分慎重，除去資本家的身份他還是一個職業級別的棋壇高手，比余火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普通人可能會覺得下棋的人很慎重，但這份慎重不是那種很搞笑的慎重。
情報十分重要，但時機一樣重要。
只有對手是個弱者的時候才會允許一方一直調兵遣將，把陣勢都擺開了才打，強者的對決一向是動態博弈。
如果戰場真的等雙方擺好陣勢才能打，那不如先去練下跑步，畢竟這種指揮官一定不善于奔跑。
李淼已經做好了心理預期，不管是會說話的蜥蜴人，還是身高萬丈的巨人都不會令他感到訝異，畢竟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煙的主人還是令李淼吃了一驚，因為不是別人，正是張鋒。
可是張鋒似乎并不驚訝，他緩緩地起身。
“可算是等到你了，我已經等了不知道多久了。”
情報量太大了，大到令李淼短時間都沒能梳理出從哪塊提問才好。
“你是張鋒嗎？”
李淼閉目沉思后，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是，又不是。”
“這是什么意思？”
“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
在得到張鋒的回答后，李淼也解決了他第一眼看到張鋒就想問的問題。
張鋒的實力明顯得到提升，雖然還無法對抗李淼，但可能已經摸到甚至略微超出人類極限了。
但李淼并不擔心，這是他的實力給他的信心。
即使是現在的張鋒，他想贏也不是很困難。
既然對方沒有沖突的惡意，那就多問點情報。
“這里是哪里？”
“這個問題我其實也不清楚。”
“你剛才說等了好久是什么意思？”
“我來到這可能有一兩個月了吧。”
李淼本以為他已經不會再感到詫異，可是張鋒的回答又讓他吃了一驚。
在李淼的感知中，從張鋒離去到他重新遇見張鋒最多不超過十分鐘。
“你的遺書是怎么回事？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不需要擔心。”
雖然情況很詭異，但李淼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張鋒聽到李淼的話后，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知道我會死在這里，不過還是謝謝老大了。”
場面愈發詭異，連李淼都開始有些毛骨悚然了。
“這是什么意思，不要說那些人注定會老死之類不好笑的笑話。”
李淼決定了的事基本就能實現，除了秦垚是被兩個創世神為了世界線的回束瘋狂針對。
張鋒理應清楚李淼的強大，即使是面對S市夏之戰這種幾乎必敗的局都沒有質疑過李淼的想法，可是他還是搖了搖頭。
“說不清楚，可能是命運吧。”
“我記得你不是唯物主義者嗎？怎么也開始講這些命不命的話，打起精神來。”
養殖者是一個唯物主義組織，中高層幾百號干部中也只有方濟世是唯心主義。
“不管你是不是張鋒，既然叫了我一聲老大，我一定會把你帶出去。”
李淼見張鋒還是打不起精神，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把張鋒帶出去那他不服也得服。
在分享了張鋒的烤魚后，飽餐一頓的李淼也開始探索這個沙漠。
或許是位面之子的身份再一次發揮了作用，李淼竟然在極短時間內就找到了一處神殿。
“你有來過這嗎？”李淼詢問張鋒。
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李淼開始摸索這處神殿的外墻。
神殿上雕刻的花紋十分眼熟，李淼幾乎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引力即渴求，時間即限界
這就是那段十分復雜的信息流，李淼想起來了。
“張鋒，你確定你沒有來過這里嗎？”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事態愈發復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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