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煜整頓好部隊開往S市，而此時的余火也已經回到了T市。
T市，實驗學校
辦公室內是死一般的寂靜，在場諸人都在思考余火的報告所帶來的影響。
飛地的攻略完全失敗，而且逃脫回來的只有余火一人。
“你不會是在騙我們規避責任吧！”
金鑫試圖伸手去抓余火的衣領，但被喬森制止了。
余火的報告非常不可思議，組織二把手的周嵐怎么可能會投降敵人？
雖然余火也指出了這份情報是敵人的口述，但實在太過離奇了。
“我知道了，飛地的攻略就暫告一段落吧，辛苦你了。”
趙墨意外地沒有責怪余火，而是讓喬森把他帶了出去。
但余火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他自己也沒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陟罰臧否，不宜異同。
他犯了這么大的錯，若是沒有懲罰那算什么？
可是喬森的胳膊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將他拖了出去。
“我有話跟你說。”
聽到喬森的話，余火想起了殷岳，因此沒有掙扎。
兩個大老爺們無言地走在街上，周遭的新人們看到他們都會向喬森行禮致意。
T市終究還是發展起來了，畢竟有一段時間沒有發生戰爭了。
“你知道為什么趙老大沒有懲罰你嗎？”
喬森發話了，但并不是跟殷岳有關的話題。
余火想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S市，變天了。”
喬森說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S市，養殖者本部
辦公室的窗戶緊閉，一男一女無言地注視著窗外。
喧囂聲此起彼伏，讓人無法想象這是在S市。
火焰在房屋上躍動，殺戮遍及城市的各個角落。
若是以往的養殖者，此時必然會有執法成員出現進入騷亂現場維持秩序，可這次不一樣了。
騷亂還在持續，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要不然還是讓我帶上執法隊走上一遭吧，這么下去沒等P7聯合他們過來，我們就要自滅了啊！”
清脆的女聲似乎有所不滿。
“沒有用的，誘因一定是他們散播了有關李淼大人的假情報。”
老者沙啞的說話聲，似乎有氣無力。
兩名頂級強者，自然就是養殖者的方濟世和馬育寧。
“可這些景象，李淼大人回來我們怎么跟他們交代啊！”
馬育寧似乎有些焦躁，她想不通為什么方濟世三番五次地阻止她帶隊出擊。
可是方濟世并沒有理睬她，他的內心在默默地祈禱。
他已經考慮到敵人的一系列想法了，可是他沒有能力制止。
若是讓馬育寧出手，那這些宵小自然就會被鎮壓。
可是，這不過是揚湯止沸罷了。
現在的騷亂看似動蕩，其實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人數達到數萬人的養殖者，這批暴亂者的人數可能連千人都到不了。
這批人暴亂的表面原因，一定是平日里受到了李淼的壓制。
此時被敵人所鼓動，便開始行兇作亂了。
可是，敵人怎么可能只是為了這么點事就大費周章呢？
養殖者此時有數萬人，而且戰力榜的大樓被毀掉后，他們掌握情報的途徑又少了一條。
可是因禍得福，他們沒辦法確認李淼死亡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此時出手鎮壓，只要被人問到李淼的消息，那才是對養殖者來說最致命的。
只要李淼肯出現，那假消息必然不攻自破，但他們現在做不到。
底層人員還可以借口不清楚，可他們高層人員卻不能裝糊涂。
他們一絲一毫的猶豫，乃至于沉默，都會成為敵人的有力證據。
就像古代皇帝駕崩秘不發喪一樣，若是被確認了死訊那必然是一場大亂。
此刻，只能等了。
“大人，您要活著回來啊！”
“變天了，是什么意思？”
余火察覺到喬森的語氣不對，連忙追問，
“李淼，可能死了。”
這話喬森是用只有余火能聽到的音量說的。
極為小聲的密語，此刻卻像平地驚雷一般在余火的心中炸裂。
“不可能吧，這可是那個李淼啊！”
余火感到不可置信。
李淼不僅是異世界的王者，在原先的世界也是S市人盡皆知的怪物。
而他的名聲，在S市夏之戰后通過李淼日報的宣傳，達到了頂峰。
以一敵三，誅殺錢米。
這些真假不定，亦真亦假的情報遍布于異世界的各個角落。
雖然聰明人不會全信，但擊退P7聯合的攻勢這點是得到了確認的。
即便是以一敵三都沒有死亡的李淼，又能在什么情況下死去呢？
“消息來源是什么？”
余火追問了喬森。
要不是這個世界沒有U蔥新聞，那余火肯定要說這是FAKENEWS了。
沒有人可以殺李淼，沒有試煉可以戰勝李淼，那他憑什么死？
喬森很明白余火質疑的邏輯，但他還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沒有來源，只不過是口口相傳罷了。”
“什么嘛，那不就是傳謠嗎？”
余火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喬森看他悶悶不樂，故意逗他笑罷了。
可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因為喬森說了一句話。
“沒有人可以確認李淼死了，但S市的亂象卻無從解釋。”
原來在余火等人走后一段時間，S市就開始流傳出這樣一個說法。
“李淼死了。”
起初沒有人在意，畢竟這么弱者的謠言誰信誰傻。
可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越發復雜。
從謠言出現后，沒有人在任何場合上見到過李淼。
高層不出來辟謠的話，那這些陰謀論的話語是天然有滋生的土壤。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比起采用日報控制輿論的李淼，孔煜采取了口口相傳的資訊傳播方式。
日報畢竟是別人寫的，但對話的人可都是自己信任的。
一句話，只要在不同的場合看到三次，就會記住。
而后每一次觸發，都會深化這個說法。
孔煜的布局一環套一環，他不僅是戰力上與李淼相提并論，他同樣也有一套控制輿論的方法。
亂象，從李淼進入碎片空間以后開始發酵，直到暴亂徹底引爆之后無人介入而達到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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