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情況不妙。’
王猛心中暗叫不好,立馬轉頭準備提醒包租公,卻不想看到包租公正在盯著天殘,想來是早就發現了對方,這讓王猛心中稍安。
“你小心點,拿個破槍在那亂晃,小心哪槍走火了,在把我打死。”
此時的包租公神情冷峻,整體給人一種十分寧靜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仿佛一泓深潭,清澈透明,讓人不自覺得想要安靜下來。
看到那雙眼睛,王猛不自覺的將聲調調低,小聲辯解道:“我槍還沒打開保險呢,你不用害怕,我槍法很不錯的,并不是裝樣子的,十米內指哪打哪,十五米也不差的。”
“行,回頭給你找個機會,讓你驗證一下。”包租公一臉不信的看向王猛,說完之后,就又將目光投向了天殘。
那邊的天殘在不斷的彈奏著樂曲,王猛只是覺得好聽,完全不知道對方到底彈奏的是什么東西。
不過他也并不關心天殘,天殘這邊自然有高個的人去頂著,他完全不慌,而且這人完全頂得住。
在王猛將目光從新挪到裁縫鋪內后,他發現這邊的廝殺是真的慘烈啊。
他才挪開視線多一會啊,苦力強就已經兩腿都在流血了,其中一條還一瘸一拐的,顯然傷勢并不輕,但就算這樣,他也只是拿布簡單的包扎了下,并沒有退下來,還在伺機出手。
整個屋子本來就不大,兩人動手,難免會碰到一些東西,這也就導致了,屋內已經并沒有什么家具存在了,遍地的碎片,連大一點的都沒有,四周的墻壁也是被打的全是窟窿和爪痕。
這一切都從側面印證了大戰的慘烈。
而對戰的主力雙方,那就更不用說了,兩人本身就都是練有硬氣功,拳來爪往的,除了要害還躲一下,別的地方連閃都不閃,兩人打的和血人一樣。
裁縫的上半身基本都被對方抓遍了,滿是血痕,其中幾道更是深可見骨。
而地缺的手指有幾個也看不起很不自然,估計是折了,并且他的左肋那傷勢肯定是加重了,已經能明顯的看到在滴答滴答地淌血了。
王猛心有不忍的看向包租公,輕輕拉扯對方,希望包租公能夠出手。
正在盯著天殘的包租公,回頭看了看王猛,用眼神詢問什么情況,王猛右手指向裁縫那邊,沒有說話。
誰想,包租公只是看了一眼,就轉回了頭,淡淡的說了一句,“皮外傷,死不了。”
這讓王猛很氣憤,可又無可奈何,包租公說的很對,這傷還死不了,可包租公明明能讓裁縫幾人少受些傷,不用如此凄慘,卻遲遲不出手,在這里看戲……
“他們自己惹的事,讓他們自己去抗,做好人和壞人都是有代價的,我能最后出手救他們一命,就已經是看在老街坊的面子上了,你不會以為,你那一本如來神掌就能讓我出手吧。”
包租公仿佛知道王猛在想什么一般,頭也不回的接著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夫妻倆早已隱退多年了,根本不想惹事,我們只是想安享晚年的小市民,平凡是福。”
“再說了,我兒子早已經死了,你那秘籍讓我們留給誰,而我們自己也早已經是絕頂高手了,你那如來神掌,對我們來說有個屁用,不過是順手收下罷了。”
聽包租公說完之后,王猛感覺好有道理啊,不由得感覺對方只是有些不那么平易近人而已,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可立馬又警覺起來,包租公是不是用了精神秘術,在挑動他的情緒啊。
“錚,錚,錚”,三聲尖銳的聲響打斷了王猛的思緒,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油炸鬼正手持長槍,左挑、右劈,不斷攻擊著襲來的音波。
油炸鬼之前因為屋子太小,沒有打斗空間,而一直守在屋子門前,現在天殘的攻擊,讓他徹底的釋放了出來,如同猛虎出閘一般,勢不可擋,連續向前突進了五六米,才因音波的密集,才駐留在原地。
而在王猛沒有看到的裁縫鋪內,地缺早在天殘彈琴之時,就已經注意到了,也是在準備著,不斷的調整著位置。
終于是在天殘發起攻擊的一瞬間,打出猛烈的攻勢,暫時逼退了裁縫,往外逃去,而苦力強由于角度和傷勢的問題,根本來不及阻攔,只能用盡最大的力氣,照著地缺的后背狠狠地來了一腳。
地缺此時是能夠躲過去的,可他只要一躲開,就會立馬被裁縫纏住,那天殘創造的機會也就浪費了,搞不好,兩人都會死在這里。
狠狠心,咬著牙硬抗下了這一腳,借著這一腳的力道,往外多竄出了好幾米。
地缺傷勢重的連翻滾卸力,都已經辦不到了,凄慘的飛出了裁縫鋪后,又連續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剛停下,就是一口鮮血咳了出來,那其中甚至有著很小塊的器官存在,也不知道是什么。
地缺剛爬起來一半,卻只聽“啪”的一聲響,一顆子彈從他的左側太陽穴飛出,帶出了幾滴鮮血,直接將其打死。
他那剛剛爬起一半的身體,也緩緩倒下。
王猛看著地缺那茫然的雙眼,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說些什么,可能是天黑吧,他并沒見到太過血腥的場面,而地缺的死相也不是特別的難看,他也就并沒有什么想吐的感覺。
也或許是他天賦異稟。
槍的確是他開的,但他當時正在看油炸鬼大戰天殘,哪有功夫搭理地缺啊,還是包租公的提醒,他才注意到,地缺飛了出來,也是包租公讓他開的槍后,他才下意識的就是一槍打了過去。
按理來說,他應該過去補槍,可想到是打的腦袋,而且都從太陽穴飛出來了,應該是沒救了,也就沒過去補槍。
沒補槍還一個原因,就是這是他第一次開槍后本能的抗拒,雖然他反應并不強烈,可還是有所排斥。
“你小子還真的沒有吹牛,槍法不錯,一槍就將地缺打死了,而且反應也不錯,并沒吐,不過,你最好還是多關注、關注你那三個朋友,他們處境可不是很好。”
包租公雖然說得是夸獎的話,可語調卻十分平靜,仿佛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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