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爺爺，我應該是第一次來這里。”楊允樂有些不解老人家為何會這樣問，而且自己確實是第一次來這里呀。
“第一次，不對不對。”老人家連忙搖搖頭，他好像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繼續說話。
楊允樂認為他想要緩緩，就陪他一起坐在臺階上，沒有催促他的意思。
“你知道你背上有一塊像老虎形狀的胎記吧？”老人家終于打破了沉寂，緩緩地問道，“孩子，你知道嗎？”
楊允樂點點頭：“我知道啊，但我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背上有胎記的，可是這有什么問題嗎？”
他害怕老人家因為這個胎記，突然就告訴自己，自己就是那個侃侃大師，那真的是讓人有點無法接受了。但是看樣子，老人家心里面想的應該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沒什么，我之前給你講過，我和我的夫人收養過一個小孩對吧？”老人家說道這里，情緒又忍不住激動起來。
這件事情楊允樂是記得的，而且老人家也說過，那個孩子后來走丟了。
“我懷疑那個小孩就是你，很多年前了。”老人家就這樣直接說出了口，又不可置信的搖搖頭，“不對，不對，年齡對不上啊，他應該有四五十歲了。”
“你懷疑是我？”這回換楊允樂驚訝了，他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怎么發現的？”
楊允樂沒有著急馬上否定，畢竟這一路上以來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他想先聽聽老人家的說法。
“小時候我幫他洗澡，發現了他身上的胎記，和你的一模一樣，而且在同一個位置。”老人家的言語了不知道是歡喜還是忐忑，總有一股讓楊允樂覺得很奇怪的氣氛在里面。
“你是說我身上的胎記和那個孩子一模一樣？”這種巧合是肯定會存在的，不過又再次安排他們遇上，恐怕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對，因為這個胎記很特別，所以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我剛剛一看見，有些激動了。年輕人，不好意思，我……”老人家伸出手想摸摸楊允樂，就像當初摸自己收養的那個孩子一般。
楊允樂沒有躲開，他心里暗自在想，什么都可能發生得，難道自己壓根兒就不是一百五十年后的人，自己的出生地是在這里？
“爺爺，那……那個小孩走丟的時候，年齡多大啊？”楊允樂知道這是老人家的傷心往事，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出口，畢竟說不定和自己有關系。
“十歲，十歲，而且……
”老人家說道這里，突然聽出了，眼睛里面多出一些閃亮亮的東西，這是眼淚嗎？
事隔了幾十年，一個老人家居然還在為一個被收養的小孩子流眼淚，楊允樂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難受，可惜自己幫不了老人家任何事情。
“老人家，都過去了，以后我們都是你的孩子。”楊允樂承認自己確實不怎么會安慰人，所以這也是自己唯一能說出的一句話了。
“孩子呀，我說謊了。”老人家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那個小孩子不是走丟了，而是墜下了懸崖，我去找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我以為他死了。”
“什么，墜下了懸崖？”楊允樂心里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那個小孩真是自己的話，那么在十歲的時候墜下了懸崖，就剛好去到了凌曉燦的地方，就有了后來的那些故事。
所以聽見老人家這樣一說，這一切似乎發生得很突然！
“對，他墜下了懸崖，我現在想想，你和他小時候的模樣還真是很相像。”老人家又端詳起楊允樂的臉部來，看得楊允樂很不自然，但他又只好硬著頭皮一動不動。
和他小時候很相像？楊允樂心里突然一緊，這句話好像在那里聽過。楊允樂沒有馬上和老人家搭上話，而是在心里想了又想，到底是在哪里聽過這句熟悉的話。
對了，海底隧道！當初和況仔往返海底隧道的時候曾經碰到一對爺孫倆，老人家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但是小孩子整個人都是露在外面的。
況仔當時就說了一句，樂哥，你看看，那是不是你小時候的模樣。
楊允樂那時候對自己二十歲之前的事情完全是沒有記憶。現在想想，好像碰到的那個小孩子是自己小時的模樣。因為現在起碼十歲以后所有關于風野的記憶都回來了。
“那……老人家，你有沒有去過其它地方？”這個問題雖然楊允樂上次已經問過他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次，難道海底隧道列車的那對爺孫倆就是他和自己？
“沒有，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里，上次我也說了呀。”老人家的語氣和上次一樣的篤定。
那這就讓楊允樂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小時候的模樣？墜崖？大師？凌曉燦？他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里就像一團漿糊。
“不過，我倒是做過一些奇怪的夢，但是時間隔得太久了，好像都記得不怎么清楚了。”老人家搖了搖頭，不打算說出來了。
“奇怪的夢？爺爺可以想一下，然后說出來嗎？我覺得我可能就是那個孩子
，但是我現在也沒有多余的線索。”楊允樂知道這樣逼問老人家有些不對，可是他自己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解開謎底。
“我想想，我想想。”老人家沉默了一小會兒，眼神突然變得很空洞，明顯是陷入了很深的回憶之中。
楊允樂就這樣坐在他身邊陪著他，順便理清一下這一路上來的關于自己的時間線，很混亂。但看似無規律，好像每到一個地方，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有聯系的。
“我記得我做過一個夢，那是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很長很長的列車，我帶著那個孩子坐車。他可開心了，不過因為我自己沒有經歷過，所以我一直沒有說話。”老人家緩緩地將這段經歷講了出來，講的時候都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三五第一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