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閑眸光凌冽,正當他使出馬踏飛燕起身之時!
一陣舒緩的吹簫聲霎時間在二人之間響起。
只見那揮刀而落的鮫人身形一頓,突然遲緩了好多。
林靜閑聽到這蕭聲也差點神魂顛倒要摔了下去,猛地一搖頭,清醒了許多,抓空機會空隙將劍柄杵在那鮫人的下巴。
那鮫人立馬如被撞飛,身體如滾皮葫蘆在地上轉了好幾圈。
林靜閑回首看向蕭聲傳來的方向。
只見不遠處的阮詔兩只纖纖玉手掐捻著玉簫,正在緩緩吹奏。
蕭音所過之處,敵人都因被干擾而變得身形遲緩。
好詭譎的手段!
林靜閑暗自心驚,但依舊沖她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后繼續轉腳投身殺伐之爭。
魏溫文那邊,藍逸節節敗退。
魏溫文一把浴血彎刀殺得威風!
魏溫文大嚷道:“這就是所謂的鑄術境修士?”
“繡花枕頭一個,中看不中用啊!”
獨角鮫人藍逸雖然是節節敗退,但神色沒有絲毫慌張,甚至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此時,海水早已漫及眾人的小腿。
四人因為這個緣故越殺越疲憊,而這魚尾的鮫人,卻如魚得水,越戰越強!
林靜閑看著逐漸逆轉的局勢漸漸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他急切對魏溫文大喊道:“姓魏的,快點解決掉他,他在拖延時間,在海水中對他們的戰斗有利!”
魏溫文聽到林靜閑所說后心神一顫,緊跟其上,當即甩刀砸向藍逸。
被如此逼迫的藍逸卻臨危不懼,尾鰭拍打海水,靈敏地側身躲過了這一擊。
蘊含渾厚能力的這一刀在近尺高的海水劈開了一條水路。
藍逸陰惻惻道:“晚了!”
下一刻!
他猛然伏身在地,身軀緊貼海面,以冷硬的獨角對準虬髭大漢,尾鰭驟然拍擊,如同一道疾電般射向他。
噗嗤!
驚慌失色的魏溫文下意識以握著彎刀的手擋敵。
奈何藍逸的獨角過于鋒利,手臂被藍逸的獨角剎那間洞穿。
啪嗒!
大刀落地。
滴落的鮮血將這一方海水浸染。
藍逸騰身,一手鉗住他的脖頸,微微用力,然后一手砸向一旁。
魏溫文咳血,剛想支起手臂起身。
結果從石柱后突然躥出兩只牽著鐵索的海猴子將鐵索砸向他,將他緊緊捆縛住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原來這兩只海猴子知道幾人中威脅最大的就是他,早就埋伏在藍逸和魏溫文戰斗的周圍。
等到關鍵時候伺機而動,一舉將他拿下。
這樣一來,場中局勢徹底逆轉。
一直被數人圍攻的賈仁義早就體力不支,此時也是強撐一口氣抵抗。
林靜閑也不過是九品武夫的境界,實力和賈仁義相仿,余力不剩下多少。
至于阮詔,則是一旦被近身就需要他人救助了。
呼呼!
劍風刮過。
賈仁義疲憊不堪地砍殺掉最后一只鮫人,大口喘息著盯著場中剩下的兩只海猴子和那藍逸。
藍逸,鑄術境修為。
兩只海猴子,皆是通靈境止途。
場中局勢一目了然。
阮詔目露急色,下意識看向賈仁義。
賈仁義瞇縫著眼睛。
下一步動作還沒做出,就聽到林靜閑著急的聲音大喊道:“仁義兄,你咫尺物中可攜帶了壓陣石?”
賈仁義聞言一愣,知曉了他要做什么,掌心在腰間一抹。
瞬間四顆鵝卵石大小的玄石從腰佩中飛出,扔向了林靜閑。
“僅有四石,可成八卦?”
林靜閑大喜,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有壓陣石,兩手撈過玄石,說道:“試試看。”
總共四顆瑩潤的壓陣石,泛著淡淡的烏光,石體內似乎有靈氣流轉。
林靜閑將腦海中的那幅河洛古陣圖深深冥想了一番,將手中壓陣石向上拋了拋,然后丟入戰場中。
四顆壓陣石以藍逸為中心散布。
方圓十米的青石板面上在壓陣石的光輝映照下浮出一層復雜的紋路,金光大盛。
賈仁義抓住機會脫離戰場,陣圖上只剩下了藍逸和兩只海猴子。
只見四石固結成陣,四面陣墻從地表沖霄而起,將他們鎖在了陣眼中。
藍逸蹙眉,環顧四周看著這鬼蜮伎倆,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林靜閑大喝道:“仁義兄,往最靠近你的那塊壓陣石中打入一道靈氣。”
“一絲便足矣,千萬不要太過濃厚。”
賈仁義深深看了他一眼,按照他的指示掐指射出一道靈氣沖向陣圖。
不偏不倚,剛好那道靈氣沒入林靜閑所說的那塊壓陣石中消失不見。
那塊壓陣石在吸收了靈氣后光芒大盛,處于坎水卦位的它嗡動懸飛而起,然后驟然降落砸在坎水卦位。
牽一發而動全身。
其余三顆壓陣石也一一散發出耀眼的清輝,清晰可見的復雜紋路在四石間締結。
如同一張羅網束縛住了陣法中的敵人。
嘩啦啦!
一陣清流涌動的鳴脆聲響在眾人耳畔響起。
藍逸頭頂三尺處一眼渦流悄然浮現。
有汪洋大水從里面涌出,往陣法中澆灌,剎那間水面便到達了藍逸的膝蓋處。
那兩只通靈境止途的海猴子看到涌流出現后急躁不安地四處亂跳,不斷擊打在陣墻上,想要破陣而出。
不過緊接著發現這水流稀松平常,對他們一點傷害都沒有。
藍逸卻是不敢粗心大意,甩動著尾鰭盡量想刺破頭頂旋渦。
可是水態千變萬化,以柔克剛,仍不改其漫灌而下的姿態。
賈仁義詫異,沉吟了一會兒,對林靜閑急切喊道:“林兄,你莫不是算錯卦位了?”
“難道你不知道這水流越多,他們戰力越強么?”
林靜閑搖搖頭,笑而不語,只是盯著法陣中瞎折騰的藍逸,意味深長。
他林靜閑是實力不夠,僅僅武夫九品。
不過他今日從試煉之地習得的這旁門左道,卻能讓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的修士感到棘手和難纏。
藍逸手持三尺青鋒砍在陣墻上,卻被陣墻反彈震開。
一道微弱的細小刮痕霎時間愈合,根本無法破陣!
就在陣眼中的大水積灌到九丈之高時,那頂不斷升騰溢水的旋渦頓時消失。
現在,藍逸臉色愈發深沉。
雖然這大水沒過了他的頭頂,戰力可發揮到最高,但依舊高興不起來。
他隱隱察覺到這水流的運轉和外界不太形同,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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