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閑道:“李一,你動一下意念,便可將東西收入玉佩當中了,你試一下。”
李一將晴晝放在手心,然后將那把紫檀梅花詩文裁紙刀也放在手心當中,眼中泛起一絲靈光,下一刻那把文刀就消失不見。
林靜閑見狀心細喜,果然沒有猜錯。
既然瀟雨和晴晝本是一塊玉佩上斷離之物,自己的瀟雨有儲物神效,那晴晝應該也是如此。
意念再一次傳達,那把裁紙文刀又從現在了李一的手心之中。
李一笑道:“想來當初從姚老伯那里討來一塊玉,還讓我們沾了便宜啊!”
林靜閑也暗自竊喜。
姚老伯精明一世,捯飭包袱齋也有二十年了吧?!
沒想到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嗯,林靜閑,我去后山找一下老山頭,他一個人上山我不太放心,我先走了。”
林靜閑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道:“那你小心些,最近鎮外來了一些人,應該是沖著我來的,是我在泉津郡惹下的麻煩。”
聽到這,李一溫和的笑臉迅速陰沉下去,眼眸中泛起一絲寒芒,沉聲道:“沖著你來的?”
林靜閑無奈點點頭。
如今敵在暗他在明,確實有些不好對付。
李一走上前,將兩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林靜閑記住,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
“在蓮花鎮沒人能找你的麻煩,懂嗎?”
“懂。”林靜閑猶豫片刻說道。
“好,那我先走了。”
林靜閑看著李一單薄的身影離去,長長吐出一口氣。
結果他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個挑著稻草架子的小販在吆喝叫賣著。
稻草架子上插著紅彤彤的糖葫蘆,不過只剩下最后兩根了。
林靜閑舔嘴唇,咽下一口唾沫,走過去問道:“糖葫蘆幾文錢一串?”
那人看見來了生意,頓時伸出三根手指,十分熱情。
“快要收攤不做生意了,如今就還剩下兩根,你要全要算你三文錢一根。”
林靜閑看著捆扎在稻草秸上的糖葫蘆眼都直了,下意識伸手掏向懷里。
可是懷里空蕩蕩,他是一個子都沒有了。
糟糕...
最后的一錠銀子讓他塞給送他來的撐船老人了!
林靜閑摸索了一陣一文錢都沒能掏出來,不禁尷尬道:“大叔你這賒賬不?”
“啥子?”
那人一聽到賒賬瞬間就提高了嗓音,把稻草秸往身后抱了抱,警惕道:“小兄弟,我這小本生意啊!”
“不賺錢的,概不賒賬!”小販義正言辭地拒絕道。
林靜閑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死皮賴臉道:“您有好心腸,寬宏大量一次怎地?”
“俺又不是那無賴漢...”
糖葫蘆小販無語,一臉難受道:“小兄弟,自家的好心腸又飽不了俺的餓肚皮。”
“咱家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吃飯呢!”
“這兩串糖葫蘆我要了!”
就在二人爭執之時!
林靜閑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溫和聲音。
林靜閑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一個瀟灑飄逸、儒雅清秀的翩翩公子步履輕盈地走了過來,手中輕輕晃動一把水墨山河折扇,意態閑適。
此人及腰烏發束著白色綢緞,一襲白衣勝雪,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絳,上系一塊羊脂白玉,氣質如蘭。
這人給林靜閑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清亮、干凈、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人!
世間怎會有如此清新脫俗的...
男子?!
來人微微瞇起的眼睛嵌著琥珀色的瞳孔,眉宇間添色幾分英氣,正似笑非笑地看向這里。
正應了那句:
“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彼其之子,美無度!”
“這最后兩串糖葫蘆歸我了。”
翩翩公子伸手入袖,翻手亮出一錠雪花銀遞給了買糖葫蘆的小販。
這白衣少年郎一雙剪水眸子清逸秀麗,含笑說道:“不必找了。”
“好嘞好嘞!”
小攤販急忙將稻草秸上的最后兩串糖葫蘆遞給白衣少年郎。
這才是真正的大金主啊!
不過就在白衣少年郎伸出瑩潤似女子的手去接糖葫蘆時,一只手突然伸出將他的掉。
林靜閑眼神呆呆,木訥道:“是我先來的。”
那小販剛要開口反駁他,沒錢吃什么糖葫蘆,卻被白衣少年郎伸手制止了。
小販也不好說什么,揣著兜里的銀子,抱著稻草秸就迅速離開了。
白衣少年郎笑道:“糖葫蘆我一文錢賣你?”
林靜閑搖搖頭道:“我沒錢啊!”
白衣少年郎輕笑,道:“就是嘛!沒錢吃什么糖葫蘆?!”
說罷。
白衣少年郎一手舉著一根糖葫蘆,邁開步子,轉身就走。
其實他早就知道林靜閑兜里沒錢。
要不然也不會和小販爭執許久,故意出此計策讓他知難而退。
林靜閑呆呆地看著白衣少年郎離去的背影。
對啊?!
沒錢你吃個錘子的糖葫蘆嘛!!!
走開的白衣少年郎悄悄轉頭看向身后一臉氣憤之色的林靜閑,暗道:“竟然沒有追上來?”
他突然轉過身來,重新走了過去。
林靜閑看著走過來的白衣少年郎,道:“你想干啥?”
“以物換物。”
以物換物?
林靜閑不解地看著他,道:“你想要什么?”
白衣少年郎伸出手指點了點少年腰間,道:“那把竹笛。”
“你少打它的主意!”
林靜閑聽到他話后趕忙將笛子往腰后一揣,一臉警惕地看向他。
那人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么做一般,壞笑著從其中一串糖葫蘆上揭下一塊糖衣輕輕放入口中,嘖嘖品嘗,回味無窮。
“你...”
林靜閑氣惱地看著他,想要擼袖子上前暴揍他一頓。
白衣少年郎心中竊喜。
你林靜閑也能有今天!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你看我像不像一個人?”
這不說還好,這一說林靜閑忽然驚覺這張俏麗的臉好像還真在哪見過,只是一時想不過來。
過了一會兒,林靜閑突然一拍大手道:“確實挺像我的一個故人!”
一個故人嘛?
白衣少年郎嘴角漾起笑意,原來我在你林靜閑心中是這種地位。
“他叫賈仁義,與你一樣,都不像個男人。”林靜閑神色真誠,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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