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不容易得以平復,陳單午便是對著李玄舟說道:“你在此地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一張地圖給你。”
“好的!”李玄舟感激的回答。
沒有想到陳單午的兄弟已經是遇難,難怪自己都沒有看見的,有的人說走就走,一點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的,再去看著露出來一雙邪魅小眼睛的銀茶,李玄舟也是沒好氣的小聲說道:“此地人多眼雜,銀茶你乖巧一些,否則要是被當成妖物抓起來,就你家先生現在的能耐,是根本不可能讓你在大唐監獄周遭活下來的,到時候你可不要怪我不救你哦。”
銀茶這就很聽話的點頭,小聲稚嫩的回答道:“再說話我是狗!”
“好……”李玄舟笑著。
不過一會兒,陳單午已經是從鋪子里面取出來一張地圖。
地圖尺寸還是比較大的,而等到陳單午將地圖就這樣鋪開在桌子上時,李玄舟也是充滿太多震撼。
“陳大哥,這一副地圖竟然如此詳細!”
李玄舟之所以能夠找到大唐監獄的位置,這也是之前有魃爺指路,否則就自己慢慢的尋找,現在估計還不可能離開那連綿的山脈。
而在這些山脈中行走,這是絕對不知道翻過另外一座山后能夠看見什么的。
當然他以前手中也是有一副地圖的,這一副地圖明顯就是修士所畫。
修士御空而行,飛快的掠過山河湖海,能夠看見的就是一些名山大川,對于詳細的道路更不會有什么標注,講究的是一個大致的情況,當然了,除了這種最為便宜的地圖之外,還有一種地圖就是靠來來往往的人交流來的。
大唐鎮的百姓熟悉大唐鎮周遭的環境,那么大唐鎮的百姓就可以勾勒出來最為詳細的一種地圖,其他旅人來到大唐鎮便是可以通過金銀購買此處地圖,而大唐鎮則是可以從這些旅人的手中拿到其他地方的詳細地圖,或是等價交換,或是貼補一些差價,最后地圖收集的比較多后,就可以拼湊成為一張更為詳細的地圖。
所以一幅地圖想要完整,這是需要地圖每個角落都有人走過,別看只是一幅地圖而已,背后真的就是有太多默默走過的百姓,以陳單午手中的這一副地圖而言,更是詳細的標注了整個大唐監獄周遭的一些區域,李玄舟有了這個地圖之后就可以非常詳細的知道藥師谷到底在什么位置、距離此處還有多遠,真的就是珍貴的很。
“我在大唐鎮這么多年也沒有做過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最近一直都是在攢錢的,等到攢錢差不多后,我這也是準備回老家看看,所以便是會收集這樣的地圖,不過現在你正好需要這張地圖,我就將這一副地圖給你吧!”陳單午非常大方的說道。
李玄舟肯定不收,他連連搖頭說道:“陳大哥不需要這樣的,我不可能收下這一副地圖,陳大哥您能夠讓我抄閱一下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抄閱可是需要花費不少功夫的,且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制圖師做的,很是消耗精力啊。”
抄閱地圖可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可不是繪畫講究的是一種意境,這是不能出錯的,否則一條線要是畫歪了,誰知道這一副地圖會錯到什么程度,所以會有專門的制圖師對著火光作畫,做到盡可能完美的復刻,不過就算是比較厲害的制圖師,其抄閱多了,地圖也是會出現難以控制的差錯。
“陳大哥是可以相信我的。”李玄舟則是笑著說道。
其他修為上的東西他可能不行,但是對于這種需要靜心才能夠做到的事情,他還是比較有自信的,這也是取出來自己的地圖,更是從竹囊里面翻出來一支筆,紙墨筆硯準備好,他便是在陳單午的驚訝中詳細的復刻,盡量做到比較完美的復刻,這樣以后這一張地圖若是有其他人需要的話,他也不至于會坑害了別人。
陳單午這就不敢大聲說話,這是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地圖刻畫則是不需要持續多久,不過就是半個時辰而已,李玄舟已經是將這一副地圖完全的復刻下來,新的地圖就在原本他手中地圖的背面,等到一切復刻完畢,對照著烈日簡單一看,大體的線條輪廓都是沒有問題,這就已經是長舒了一口氣,往后前往藥師谷的路就一目了然了!
“成了!”李玄舟忍不住的再去感謝旁邊驚訝的陳單午,“陳大哥感謝你的地圖!”
“這就成了啊!”陳單午驚嘆的說道。
他可不知道李玄舟現在修為到底如何,這是凡人根本感覺不出來的,可剛剛李玄舟畫圖時候給他的那種氣定神閑感覺是很明顯的,有那么一點制圖師的感覺在里面了!
再就充滿不舍的看著李玄舟,道:“所以你這就要離開大唐鎮了嗎?”
“是的,陳大哥。”
李玄舟已經是起身離開了木桌,是將背后的竹簍子重新背在了后背上,更是將一枚丹藥遞給了他,在陳單午迷茫和充滿不舍的目光中,他說道,“這一枚丹藥關鍵時候便是可以使用,能夠治療大多的傷口,更是能夠保住一條性命的,當然玄舟還是希望這一枚丹藥不要有它需要使用的那一天。”
這一枚丹藥說起來還是有些淵源的,其來自于葉凝雙,是葉凝雙早些年在江舟城給他李玄舟的丹藥,具體名字不知曉,但可以確定這丹藥對于身軀有非常明顯的治愈效果,原本是有三顆,他自己用了一顆,給青茗用了一顆,剩下來一顆便是面前的這個小小盒子里面裝著的。
陳單午起初肯定是不愿意收下來的,他這一把年紀的人了,說不定哪天就直接死掉,肯定是年輕人留著更好的,更不說李玄舟這邊還需要前往藥師谷,藥師谷的這一條路相當難走,有這樣的一顆丹藥肯定是比沒有好的啊。但最后陳單午還是收下來了,因為李玄舟說了,如果陳單午這邊不收下這一枚丹藥,那么他可就要留下來了。
苦笑。
陳單午本質上是希望李玄舟能夠留下來的,但真的要說對方因為這種事情留下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沒有辦法,他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收下來這個小盒子,再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年輕人也是對著自己作揖說道:“陳大哥,往后我若是找到了青茗小師妹和萬師兄,我也是會和他們二人說明陳大哥你現在位置的,若是有機會我們肯定是可以再一次相遇,尤其是萬師兄如果得知陳大哥你的方位后,怕是會直接連夜沖過來與您這邊相見的,他可是拿您當成親人的。”
陳單午這還能說什么呢,他上前一步,重重的抱了抱眼前的年輕人,又是感慨的踮起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當年的小娃娃都長得這么大了,都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更是能夠不遠萬里的來到藥師谷中尋找自己的同門師妹師兄,這種情誼更是讓他感動。
“行!我便是不留你下來吃飯了!”
陳單午對著李玄舟說道,又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不是風沙吹的,我是舍不得你們這些娃娃受苦的,往后珍重,真的要說遭不住這種世道的摧殘,那么就回來大唐鎮吧,我會想盡辦法的讓他們給你留下來生活的,到時候有大唐監獄的存在,此地怕是比都疆仙島都要安全的!”
銀茶揉著眼睛,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心中酸溜溜的。
“我會的。”李玄舟最后是確定的說道。
隨后按照地圖中的指示,他背著小小的竹囊消失在了烈日驕陽之下,融入到了一陣陣的風沙中。
陳單午站在大唐鎮的出口處默默的看著,直到李玄舟消失了太遠,他才滿眼不舍的回到了鎮中。
相聚還是短暫的,該走還是要走。
十八日之后,銀茶躲在小竹簍子里面。
她透過竹簍子的縫隙看著外面可怖的畫面。
銀茶是相信了。
“先生!之前陳大哥說的外面世道可怖,本狐沒有想到真的如此可怖啊!”
“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它們為什么要追著我們撕咬的啊!”
“我沒有多少肉,不好吃的啊!”
竹簍子縫隙外,銀茶可以明顯看見有三個骨瘦如柴的怪物朝著他們追過來。
這三個東西看起來好像是凡人的形態,卻又和凡人的形態完全不同。
它們不是依靠四肢在行走,是通過肋骨在地面上非常夸張的蠕動。
它們好似笨重的蛇類,通過這種交錯肋骨的姿態筆直的前行,這種霧蒙蒙的黃沙氣候下,場面的確有些驚悚!
李玄舟沒有回應銀茶的話。
他余光朝著身后看了一眼,繼續邁開步伐順著一條同樣干瘦的小道朝著前方跑過去。
他并不想要在這個時候擊殺這三只怪物。
原因其一則是在于這些怪物的旁邊還有不少尚未蘇醒的存在,這些尚未蘇醒的怪物要是被這怪物的驚醒,那畫面可就不是他希望看見的。
銀茶四肢緊緊的抵住小竹簍,李玄舟跑動的同時,她有些想要吐。
太抖了。
不過等到看見這怪物空洞的雙眼后,她強行壓住了想要嘔吐的沖動,不敢說什么話,只是想著趕快離開這里。
“銀茶,你看見他們說的那種沙藤花了嗎?”李玄舟跑動中平靜的問道。
“沙藤花啊。”
銀茶呢喃著,目光努力的朝著周圍的沙子里面看過去,結果除了沙子之外還是沙子,就看不見任何長得像是花一樣的存在,“沒有啊先生,我都要暈了。”
李玄舟緩緩點頭。
隨后確定身后三只怪物的速度不算厲害后,他的身軀還算是靈巧的來到了一顆枯樹下。
抬頭短暫一看。
枯樹已經是死亡,只有完整的幾根大腿粗的黃褐色樹梢還存在。
“嘗試一下吧。”
李玄舟心中想著,扭頭再去看著身后,身后怪物馬上就要追上來。
他便是輕輕一躍攀上了這樹梢,隔了一丈高靜靜的蹲在樹梢上,而此時這三只怪物終于是來到了樹梢下。
它們咕嚕咕嚕的沖著李玄舟喊著,嘴巴一張開,一顆牙都沒有,只能看見有一根針狀物。
這是它們吸血的工具。
李玄舟一旦被它們追上,它們便是會用自己鋒利的肋骨直接將李玄舟捆住,更是會用這種針狀物刺入他的心房開始吸血。
顯然它們以血為樂。
“先生它們要上來,它們竟然會爬樹的!”銀茶恐懼的聲音已經是傳到了李玄舟的耳邊,她現在已經是炸毛了。
它們這就像是蟲子一樣繞著這個枯樹,一只接著一只的爬上來,窸窸窣窣,速度非常之快。
“不是它們,是他們。”
李玄舟糾正了銀茶的話語,在銀茶額頭有些冷汗時,他也是快速的從袖口中翻出來一張黃紙,黃紙展現在三只怪物的面前,三只怪物簡直就像是沒有看見似得,任由黃紙小人如何在李玄舟的手中蹦跶,他們都是都是熟視無睹。
“他們還活著。”
李玄舟平靜的收回黃紙,黃紙小人瞬間消散成為一道金黃的粉末,“他們說的沒有錯,這個地方的人并沒有死去,只是著了魔,失去了人性之后,漸漸的就變成了今日的這種模樣了。”
尋常妖獸在看見祈靈術時,它們多少是有些改變的,祈靈術是一種討好行為的術法,這一次對方既然熟視無睹,便是代表對方還是在一定意義下存活,如此李玄舟便是不能輕易的就將三只怪物直接斬殺,怪物身軀中還有凡人靈魂存在著。
“先生,本狐內急了呀!”銀茶可怕的喊著。
“憋著。”李玄舟無奈。
問題不大。
李玄舟袖口中重新翻出來兩張黃符紙,符紙上輕描淡寫的出現在掌心,再看符紙上已經是出現了神隱符的符咒了,這種符咒在高手的面前就是玩物,但是在這種沒有任何修為的怪物面前,這就是一種非常便攜且可以避免戰斗的好東西。
符咒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再一張符咒壓在了銀茶的腦門上。
原本氣勢洶洶朝著自己殺過來的怪物頓時迷茫了。
它們尖銳的口器探尋著周遭的氣息,好像是能夠感受到什么氣息,但又完全看不見。
“咕咚!”銀茶很虛,她瞇著眼睛縮著脖子,想著自己死后真的要埋在這個地方了么?
別啊。
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死在這種地方呀!
然而銀茶大可選擇相信神隱符,的術法還是有點東西的。
三只怪物褶皺的皮囊下有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眼珠子的數量怕是有三百多顆。
小小的眼珠子迷茫的看著,最終是重新繞回到了樹下。
在樹下左三圈右三圈的轉悠了一會兒,接著迷茫的鉆入到了旁邊的沙堆里面消失不見了。
“這是……”銀茶一頭霧水。
“神隱符,隱匿身軀用的,他們修為遠不如我,不可能發現我。”李玄舟回答道。
“那先生你為什么不早些拿出來呀。”銀茶都要哭了,“您就是要看我的丑態啊!”
“倒不是這樣。”
“我是要確認對方說的是正確的。”李玄舟笑著說道。
他也是將銀茶從竹簍子拽出來,讓其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現在你站得高看得遠,你看看周遭有沒有他們形容的沙藤花,再去看看那個弟子是不是還存活著呢?”
“好吧!”
“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先生你要讓我也保持冷靜啊!”
“我想想我剛剛就像是一個傻帽一樣,一點都不聰慧的。”
銀茶苦哈哈的點頭。
一人一狐這就蹲在樹梢上,他們仔細在周圍荒涼布滿黃沙的場景中尋覓。
遠處。
禿鷲驚訝的撲閃著翅膀飛起,它本來是在高臺看著這一人一狐的,指望著他們一旦被怪物殺死,自己趕快過來搶肉吃的,結果這一眨眼的功夫這兩個東西就消失在了樹梢上,估摸著這一只禿鷲是要回去懷疑鳥生,要治眼去了。
而在禿鷲盤旋中,李玄舟和銀茶所在的這一片區域終于能夠被看清。
他們是在一個凹陷的盆地中,盆地周遭還有些樹林,唯獨這個足有三十多丈深的盆地內裝滿了厚重的黃沙。
盆地本身的范圍也是很廣的,容下一個尋常的中等城池是沒有問題。
至于李玄舟和銀茶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
事情則是要從三天前開始說起。
李玄舟離開了大唐鎮后一路朝著藥師谷方向前進,起初得益于大唐監獄的威能,一路上安寧的很。
他日行百里更是太過于輕松,有的時候更是能夠走兩百里。
按照這種速度,他甚至于能夠在半年內就有把握到達藥師谷,不過真的等到離開大唐監獄一千里之后的今日,異常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三日之前。
李玄舟帶著銀茶趕路中,他們路過了一個村落。
村落已經是死的死傷的傷,只有區區的幾戶人家還在,李玄舟還能說什么呢,這種情況他看見不少次了。
不過讓李玄舟驚訝的則是他終于看見藥師谷弟子。
準確來說,這是一個老藥師帶著一個小藥師,師徒二人正在救治村落里的百姓!
而對于李玄舟來說,他在得知對方是藥師谷的藥師后,他肯定是要幫助對方的。
再去詢問詳細的情況,藥師便是說起來了緣由。
原來這里爆發過一場大型瘟疫,瘟疫直接摧毀正準備開戰的雙方勢力,總共有十萬左右的士兵瞬間被瘟疫所感染,被瘟疫感染后的士兵非常嗜血,他們并沒有死亡,只是想盡一切辦法吸血,而被他們吸血的凡人或者牲畜都會被感染,所以這場瘟疫爆發起來的速度是比野火更加可怖的,不過就是短短的十日,周遭已經是民不聊生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一些勢力還是需要站出來做出一番行動,否則這一片區域就真的要被滅絕。
隨后在各方勢力的努力下,他們先是在樹林中開辟了這樣的一個深坑,隨后在這個深坑里面裝滿沙子,緊接著將這些活死人吸引到這種沙坑內,連續半年的努力之后,所有的活死人都被困在了這一片叫做死亡沙海的區域內,方才那些異變的怪物便是瘟疫催化得來的活死人了,他們是一種似人非人可怖的吸血怪物,平時是在沙子里面沉睡,一旦有獵物靠近,他們便是會和蜘蛛一樣醒過來進行攻擊。
李玄舟剛才也是故意驚醒了三只他們,這是要看看藥師說的正確與否。
現在來看情況果然是正確的。
死亡沙海里面藏匿的全都是這種活死人,有的活死人更是比以前更加的可怕,真的不是一個百姓們該來的地方。
至于沙藤花則是用來治療一種疾病的。
患有這種疾病的一般是孩童,孩童會在夜里輾轉反側,對于木頭會有固執的喜愛,于是很多時候,長輩們深夜被驚醒時,他們可以發現自己孩子正蹲在床鋪下滿嘴是血的咬著些木頭,嘴唇和舌頭已經是被木刺所傷,等到他們好不容易喚醒孩子,孩子都已經是忘記了這種記憶,只是滿口是血的哭泣著,口舌上的傷口可不是一般的疼。
藥師便是需要這樣的沙藤花用來治療這種疾病,沙藤花在最近的死亡沙海就有。
這就為什么李玄舟會過來找尋的緣故。
同樣類似的藥師還是有不少的,他們除了救治死亡之海旁邊的一些村落百姓,更是在研究如何逆轉這一場瘟疫。
至少總不能讓這沙海里面的活死人怪物繼續以這種狀態持續下去。
這是一種非常不可控的威脅。
“但就剛剛三只怪物的模樣,他們已經是完全喪失的人性,這還能夠救治回來嗎?”
李玄舟覺得這種可能是有的,但是極為低。
對方的特征已經和凡人無緣,落在荒郊野嶺,這就是和那種邪祟沒有任何不同,或者比邪祟更加的可怖。
他們可是沒有任何的意識,一切都在按照本能去走。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了什么叫做瘟疫的可怕。”
“對百姓下手的人真是沒機會進入到大唐監獄的。”
“一旦被捉住,他們會求死的。”
李玄舟不清楚為什么會有人對百姓們下手,這種動機是不能理解的,難道看著百姓們哭嚎是愉悅的嗎?更是要動用這種毒經中的東西,毒經卻又不是任何人能夠明白的,只有一些老藥師才能做到,那么一個厲害的老藥師為什么關鍵時候做出來這種錯誤的選擇?為什么救人不成要開始害人了?
簡直不知所謂。
平靜思考,李玄舟現在還在擔心另外一個問題,“至于藥師是有兩個弟子的,其中一個弟子已經是早些天來到沙海中尋覓沙藤花的,我一路走來都沒有看見對方的蹤跡,就目前情況來看,他們生存的希望真的就是非常渺茫。”
藥師團隊是有五個人的。
老藥師一個,小藥師弟子兩個,護衛兩名,現在一名護衛正在村落中保護老藥師和一個小藥師,另外一名護衛則是早些日子陪伴另外一個藥師來到此地,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計劃來看,他們不會如此深入死亡之海的,死亡沙海的入口就只有一個,他們只會在入口周遭的一條勉強的小路周遭查看一番,最多走兩里地這就會回去的。
可現在李玄舟已經是深入沙海十里地了,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對方真的有可能死掉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的確是有些可惜。”李玄舟惋惜道,多好的弟子就這樣沒有了。
銀茶的聲音則是出現在了李玄舟的旁邊,道:“先生,那是不是他們說的沙藤花啊?小樹藤中有一只看起來像是小娃娃手掌的燦爛小花?”
李玄舟略有猶豫,再朝著銀茶的指示一看,他這果然就看見。
再對照著手中圖冊上沙藤花的模樣,李玄舟立刻點頭道:“就是這個,我們去取來沙藤花,隨后在回去的路上搜索一番,實在找不到,我們也只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