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方被關教授帶去了駐扎營地,這里是三號營地,負責監管閻羅獸以及保護華夏科學研究所研究員的生命安全,并且協助其一舉一動。
天空中的直升機來來回回的不停巡邏,數個空中據點已經建成,可以在龐大的閻羅獸身軀旁上下移動平臺,好采集各處的細胞組織。
計劃的代號沒變,依舊是指揮部的'紫炎',和怪物的代號相類似,在京城天機組的信息到來前,科研所就是絕對權威。
呂方方也沒歇著,在關教授建議下到底還是沖了個涼水,換了套衣服,他清冷的面龐在潔白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白凈。
邁入位階后的他產生了稍稍脫胎換骨的效果,到底并不是力量型的超凡者,不會有記錄中脊骨大龍噼里啪啦發出炒豆響聲的徹底改變,但作為精神系超凡者,還是精神世界的改天換地最為明顯。
他現在可以眨眼間控制整個營地的所有人,讓所有人都隨他自己的心意而做事,心思可以化作百種方式運作,一心百用。
呂方方沒有時間去嘗試琢磨更多的能力,那個黑球在他心頭籠上一層陰影,揮之不去,他得去解決了才行。
“走了。“在濃濃的夜色之下,營地所有的燈光都朝著閻羅獸的殘軀照射,許許多多的專家都從各處緊急抽調過來,不少直升機在半空中巡邏。
呂方方摸了一輛車子,不辭而別,他不認識這些人,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要做的事。
就是拯救這些素不相識,以及以后都可能永遠不會相識的人們,為之付出性命。
他并沒有覺得不妥,因為超凡律法里清楚地寫著“超凡者與華夏公民地位相同,都享有共同的華夏公民權益。“
呂方方一直在認真踐行這件事,無論有多少人得到這份力量而喪失人性,只要他自己沒有淪為一丘之貉就問心無愧了。
一輛車子開出營地,朝著夫子廟疾馳而去,紅色的車尾燈在漆黑的夜色里像是睜著大眼睛的怪物。
如果今天不走這一遭,那就算問心有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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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了,隨著全城供暖系統的停止運轉,氣溫驟降,黑球散發出的陰冷氣息連帶天空中的水汽凝結。
飛雪緩緩飄落,濕冷的寒風再度卷了過來,吹拂著所有堅守著崗位的士兵們,鵝毛大雪蓋滿他們的頭頂,衣服與光亮的槍身,他們依舊巍然不動,沒有命令就不能擅自走動。
此刻金陵城的邊境也是熱鬧非凡,幾乎所有的警務力量,連帶相鄰城市的警務力量都協調過來了。
排成的隊伍的如同長龍一樣,一眼望不見盡頭,所有的市民都在核實身份有序后的向外撤離。
對于數以百萬計的人群,僅有數萬名的警務人員,隊伍仍舊井然有序,沒有喧鬧,只有維持秩序的口號在擴音器里不斷傳出來。
飛雪飄飛,飄灑在站崗警官的肩頭與警帽上,他的眼神堅毅,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不動如山。
面前的隊伍緩慢移動,一位母親抱著自己年幼的女兒,眼里滿是焦慮的神色,抱女孩的手抓得很緊,暴露在風雪之下已然是一片通紅,想必是剛才經受過失散離別之苦。
“叔叔,我來幫你拍拍雪吧。“小女孩的眼睛像是黑曜石,她的小手雪白粉嫩,輕柔地擦去警官肩頭的積雪,臉上莞爾的笑著,全然不知現在發生著什么。
年輕男人的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在不茍言笑的臉上看起來有些僵硬,似笑非笑更像是哭臉。
但他確實是在笑的,發自內心的。
女孩的眼睛澄澈如水,小孩往往都能看穿對方的神色,他們面對虛偽的東西都有天然的抵觸感。
隊伍正慢慢地流動,女孩自然朝著右方走去,警官許久沒有搖動的頭微微偏轉了一下。
女孩自然知道這不是虛偽的,她高興地揮起了手,在媽媽的懷里撲騰了幾下,隨后便被母親的手拍了幾下,她便撇了撇嘴消停了下去。
警官的嘴咧得更開了,這一次笑的不僵硬,像朵花一樣的。
在城市的另一頭,陰郁憂愁的氣氛籠罩在這寥寥十數人的群體里,他們的心底只有濃重且粘稠的絕望,猶如黑色的死水。
他們的衣服上沾滿血污,不是很冷,因為一堆柴火正在他們面前熊熊燃燒,把他們的臉色照得一片昏黃。
“我們該怎么辦啊....“有幸存者將臉埋在抬起的腿間,聲音里滿是無奈和悲傷,她的情緒陷入了低谷,里邊有吃人的怪物,外邊有干戈相向的同胞。
劉東還在抽著煙,身旁落了許多根燃盡的煙蒂,他抽的速度很快,手也抖得厲害,眼神茫然的盯著軍隊營地那個方向。
汪衛圍著火堆嘴里不斷說道:“凍死我了,凍死我了。“
而李子寒則還在旁邊,身上的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睡顏恬靜安詳,睫毛上沾染點點雪花也并不在意,畢竟她沒感覺。
徐圍哪里見過這種場面,要不是被陳義和汪衛拽住了,恐怕早就到軍隊那邊去理論理論比劃比劃了。
他不明白,在超凡學府里苦讀先賢之書,為什么到頭來卻被同胞咔嚓一刀斷了后路。
這個問題,陳義看的很明白,他告訴徐圍:“上峰可能是怕我們帶出不該帶的東西,所以只能那個做出殺雞取卵的行為。“
他也很無奈,有些時候,個人的意志或是小集體的意志,面對大集體的意志就是風雨飄搖的枯草,隨意便能刨去的犧牲品。
劉東看了眼黑球,又看了看在地上躺尸的李子寒,他心中很悲切,好人怎么就得不到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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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球光滑圓潤,雷順飛手握青光,捏住拳印之后朝天飛起,猛烈地撞擊黑球的下端,撕開一道口子。
李荀剛準備隨他一起進去,余光看見了一道身影,拽住雷順飛說道:“等一下。“
雷順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問道:“怎么了?“
身手矯健的呂方方飛檐走壁的能力還是有的,只是他還不會用源氣托住身形憑空御虛,只能被李荀一手抓了上來。
“我也來了。“呂方方看見的是一個生面孔和一個熟面孔,但在他眼里都沒差,二人都是一個身份。
那就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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