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整個人在氣質上都有些顯得有幾分木納遲緩,但依舊是哪般非類凡俗。縱是呆板木納,都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他對凌那僅是自然不覺,沒有任何實際意思的笑容,毫無反應。
凌卻是知道,騰雒如今所表現出來的狀態,應該不是他原本的狀態。騰雒如今的情況應該是因為傷了心神,損了魂魄又失了記憶,才會呈現出如此模樣。
凌偏頭對著站在涼亭中的景血和騰雒條件反射性的看了一眼,習慣性地笑了一笑。之后,便轉眸看向宋,見宋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他微微頓了一下,似是在組織語言:“既然你想知道他們是什么人,那就告訴你們倒也無妨。”凌面色平淡,聲音不疾不徐:“那邊的兩個人中,穿紅衣的名為景血涯。‘景’是景運洪開的‘景’,‘血’是血流成河的‘血’,‘涯’是天涯海角的‘涯’。而穿藍袍的那位名為騰雒璃。‘騰’是翱翔騰飛的‘騰’,‘雒’是鉤河擿雒的‘雒’,‘璃’是翠玉琉璃的‘璃’。”凌朝景血涯二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有看著宋峰,緩聲說道。:“他們二人乃是我與妹妹的結義兄長。”
宋神色一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猶自說到:“至于其他的東西,我也就不在此細說了。以后你們自然會知道的。至于現在,你們只需要知道。身著紅衣的是我大哥,身穿藍袍的是我二哥就可以了。而且這小靈峰上最大的秘密,并非是我與妹妹的七靈根之資,而是我與妹妹的這兩位結義兄長。”凌臉色微顯深沉,眸光稍加清寒,語速微一已放緩,整個人表情傾刻之間變得嚴肅了許多。目光定格在宋峰身上,語氣帶著居高臨下的命令之意:“還有,大哥和二哥一事沒有我與妹妹的同意,不許和任何人提起。”說完,又看向成云,這次卻是對兩人說道:“你們兩個人明白了嗎?”
“小奴明白,絕不敢在外胡言亂語。”宋當即便保證道。
“小奴也是一樣,全都明白了。”成的態度同樣恭敬無比。
凌的話雖然看似給宋解了惑,但實則引出了更大的不解。身份神秘莫測的所謂義兄,天賦無與倫比的靈根資質,神鬼莫測的詭異手段,凌和鳳二人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讓宋和成二人心中分外的沉重。
“哥哥說了這么多,還是先讓他們服下紫冰毒單吧。”鳳手托裝著紫冰毒丹的藍色水晶瓶子,笑意盈盈地對凌說道。
凌面上含笑,抬起左手,在蹲在她右邊肩頭上的涂山的手上輕輕摸了一把。感受到那粉色毛發的細軟溫潤的手感,不禁心下悅然。方才對鳳回道:“妹妹說的是。”
那九尾天狐之身的涂山被凌撫摸了一把,也未有抗拒姿態。蓋因她自出生后雖與凌淵辰相處了不到一日,但因著那本命同源萬劫不滅真魂契約的緣故,心中天生相互親近,隨著時日俱增,便會越發的親近起來。便似同為一體,不分彼此。而其余諸人亦是一樣,一同結下了本命同源萬劫不滅真魂契約,心中亦是多有好感,喜歡相互親近。
若非如此,這五個異種神獸,怎么可能會那般好相與。
鳳對凌不過是隨口一問,還未等凌答話,她便已經手托裝有紫冰毒丹的瓶子,把目光投向了成,宋二人。
宋,成二人見鳳目光望向自己,皆不敢與其對視,心中不自覺的揣揣不安,竟有些頭皮發麻。聽那鳳與凌話中之意,他們便也知道這紫冰毒丹威力控制起人來,比不得魂靈咒印,但這紫冰毒丹一聽名字便知道不是好物,他們心中又怎能不懼再加上鳳和凌所展現出來的一番手段,更加石大大的震懾到了這二人的心神。此時此刻他們還未緩過勁來,一時間,一顆心七上八下,總不安穩,更難以平復。
此時此刻的成與宋二人就像是那剛出巢便遭遇到了疾風驟雨后飽受摧殘的鳥兒一般,雖然風雨暫歇,但仍舊提心吊膽,傳傳不安,惶惶不可終日。稍有一點風吹草動便心有余悸,生怕風雨再起,使自己再經磨難。
金紅色的太陽透過云層灑下明朗的光芒,顯得細碎柔和。就像是情人之間深情的凝望,本身炙熱,但落到對方身上便只讓人覺得溫暖舒心。一陣略帶寒意的清風拂面而來,讓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嗅到那風中所裹轄著的草木花香的氣息,就如一方輕若無物的薄紗覆在了人的面上,竟還帶著幾分絲滑柔嫩。如同一位美麗的女子用那雙柔荑一般的芊芊素手撫過心愛男子的面龐。就在這般曼妙景致之中,鳳看著如驚弓之鳥一般地宋與成二人,如畫般的眉眼泛起一個媚意婉轉卻又凜然含威的魅力笑容,好似高貴優雅的神只在俯瞰腳下微不足道的螻蟻。
她的這個笑容,對于親近之人,如凌來說,是那樣的美麗動人。可對于弱者,如宋成來說卻又是那樣的殘酷冰洌。
鳳那紫色的廣袖長裙,在腰部以下,前裳之處,細碎散繡的亮銀色的纏枝團錦的薔薇紋樣在并不熱烈的陽光下折射出斑斑駁駁的點點粼粼的細碎光暈。不知怎的,宋與成二人為避開鳳目光,視線落在那發散著亮銀彩光的圖案上,皆是覺得分外的奪目刺眼,二人全都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連鳳那雙繡鞋都不敢多看,將頭顱迅速的又低了幾分。那模樣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脖子里面去似的。
可惜的是,在如此乾坤朗朗之下,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情況下,他們又如何能夠將自己隱藏起來呢?終究是無處可逃罷了!
鳳哪里會管成與宋是何心情。在他眼中,宋與成不過是個用來試驗魂令咒印效果的螻蟻罷了。成與宋越是懼她,畏她,越是在她面前卑微低下,她便越是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