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點頭稱是,“那就今天走吧,我先帶林老哥你們出坊市。”
“好,那就麻煩兄弟了。”林老頭說著,抱起了林英,就朝門外走去。
見此,陳魚出聲問道:“林老哥,你不需要收拾一下嗎?不用太急。”
林老頭苦笑一聲:“自從得罪了那王林海,所有有用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哪里敢放在這鋪子。”
原來如此。
陳魚點點頭,不再多言,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三人一行,直接出了坊市,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轉眼間就到了距離坊市一里多遠的一處山上。
見成功了出來后,林老頭略微松了一口氣,“應該沒有人追來,陳老弟你有沒有推薦的落腳之處?”
陳魚卻是沒有回答他,而是眉頭緊皺。
將靈力注入雙目之內,陳魚目含青紫光,朝自己感應到的地方看去。
目光所及百米外,看到一棵大樹上。
“不好,被發現了。”
一男子驚呼一聲,身子飛快的朝后面退去。
一瞬間,陳魚腳步一點,身子頓時消失在林老頭二人面前。
那飛快逃跑的男子,回頭一望,大驚失色。他只看到一雙青紫色的雙眸,不帶絲毫感情,出現在背后,與他只有十米不到。
男子一咬牙,手向后一甩,一顆珠子激射過去,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珠子爆炸,發出劇烈的響聲和沖擊波,而男子則吐出了一口血,又馬上飛奔而逃,頭都不敢回。
爆炸的中心,一陣金光閃動,陳魚激發了數張金剛符箓,擋住珠子的爆炸。
“到是果斷得很,那我也不能大意了。”陳魚心中這般想著,速度更快,發出了震震音爆之聲。
他眼前那男子,不過才筑基中期修為,卻十分果斷,竟然二話不說就自爆法寶。
男子神識一掃,感應到身后依舊窮追不舍的陳魚,心中大驚,怒罵道:“該死,該死。這老頭身邊怎么會有金丹期修士?可把我害慘了。”
他是王林海派來監視林老頭的人,本來以他筑基中期的修為,就算敵不過林老頭,也能保住性命。但現在,半路殺出一個金丹期修士,他怎能不驚慌?
好在這男子機警過人,果斷異常,在察覺到陳魚的修為后,立馬自爆法寶,拖延了一下時間。
但也僅僅是拖延了一下時間。
三個呼吸后,陳魚身子一閃,出現在了男子身前,將他攔下。
看著眼前那身子發抖的修士,陳魚輕笑:“說吧,是誰派你來的?只要你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條狗命。但若是你敢騙我,那今日就只能葬身于此。”
“前輩此話當真?”
男子見陳魚沒有立馬動手,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臉上浮現喜色。
“我一個金丹期的前輩怎么會騙你呢?”陳魚冷哼了一聲,滿臉鄙夷之色。
而見到這一幕,男子心中反而安定了幾分。對方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他就還有逃生的機會。
他不假思索,拱手說:“回前輩,派我來的是登仙閣的王林海。小人只是一介散修,他花了一些靈石雇我。
晚輩也無意冒犯,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饒小人一條狗命。”
“還真是他,真是陰魂不散。”
聽了男子的話,陳魚心中嘀咕一聲,他擺了擺手,淡淡道:“滾吧。”
“是,是,小的這就滾。”男子聞言大喜,轉身立馬離開。
但下一剎那,一道寒光閃過,男子人頭落地,他目中驚恐萬分,完全沒有料到,陳魚會出爾反爾。
陳魚輕輕地擦拭了一下靈劍上的血跡,來到男子身邊,把他身上的儲物袋和值錢的東西全部收走,一個火球落在尸體上,毀尸滅跡。
他低聲嘀咕:“你年紀比我大,我怎么能稱得叫前輩呢?我說饒你狗命,可你又不是狗。再說了,你那點說辭偏偏別人還行。”
以陳魚小心謹慎的性子,當然不可能讓他回去通風報信。等到尸體燒干凈后,才轉身離開。
回到林老頭身邊,陳魚對爺孫兩人說:“我們快些離開吧,剛剛才解決了一個蟲子,我怕那王林海還有后招。”
林老頭點點頭,抱緊了懷中的孫女,跟著陳魚繼續向西飛去。
他懷中的林英,雙手緊緊的環著爺爺的脖子,偷偷看了幾眼飛在前面的陳魚。
陳魚察覺后,回頭朝她微微一笑。
嚇了林英一跳,急忙將頭縮回爺爺懷中,不敢再看。
……
就在陳魚解決男子之時,來客坊的登仙閣內,王林海心中一動,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塊碎裂的玉牌。
他看清玉牌上的名字后,神色一變,罵道:“廢物,連一個老頭都看不住。”
那玉牌是本命玉牌,可以用來感知修士的生死,在宗門和家族里很常見。
若是玉牌碎裂,則代表身死道消。
而那塊刻有王五名字的玉牌碎裂,就說明他派去監控林老頭的王五,已經被人干掉。
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后,王林海對身邊的幾人說:“王一,王二,王三跟我走,不能讓林老頭給跑了。”
“是,少主。”
三個男子異口同聲的答道。
王林海也不再多言,手握玉牌,直直朝王五最后發出訊息的地方尋去。
當他們四人來到王五身死之地時,只能看到一團灰燼和燒焦的痕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王林海陰著臉沉聲:“王一。”
那王一立馬上前,從腰間的一個大口袋中拿出一只拳頭大小的黃蜂,猙獰無比。
他手指掐訣,空中輕喝:“去!”
一聲令下,那大黃蜂猶如有靈性般,在那灰燼上轉了幾圈后,就朝一個方向飛去。
正是陳魚離去的方向。
“走,跟著這追魂蜂,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王林海板著臉說,飛快的疾馳而去。
王一三人,也緊隨其后。
……
是夜,陳魚們已經飛行了幾個小時,逃出了上百里遠。
見沒有人追來,他松了一口氣:“林老哥,我們應該安全了。放慢一些吧,緩口氣。”
高速飛行,耗費了不少的靈力,而現在他們安全了,自然不用那么著急。
“好,飛了這么久,我也是受不了。”
林老頭苦笑著回了一聲,也是倍感煎熬。他修為比陳魚低,更是拼命的催動靈力,不敢掉以輕心,所耗靈氣更大。
三人放慢了速度,又飛行一個時辰。
在飛行的途中,陳魚漸漸感覺不對勁,他眼皮一跳一跳的,心中揣揣不安,仿佛自己已經被一只兇猛的妖獸給盯上。
這種壓迫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于是,陳魚停下了腳步,低頭沉吟起來。
林老頭見此,有些疑惑,“陳老弟,你這是?”
沒有回答他,陳魚身上爆發出一陣驚人的神識波動,以他為中心,席卷開來。
陳魚的神識將方圓一里全都細細的掃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什么端詳。
他停下來后,思考了一下,脫下來身上的披風,遞到了林老頭面前,
“林老哥,你拿著這血影皮披風,找個安全一些的地方藏住,我有感覺,我們應該是被人盯上了。”
“這……,那陳老弟你一定要小心。”林老頭猶豫了一下,接過披風,披在身上,朝一個方向飛了去,躲在一座深山里。
那血影披風,陳魚還沒有祭奠,借出去倒也方便。
等看到他們藏好后,陳魚伸手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套陣旗布下,自己藏身在陣法之中。
既然不知道對方有什么手段鎖定自己,那再逃跑也是白費力。陳魚索性布下陣法,坐等對方上門。
到時候,只要先搞清楚對方是怎樣鎖定自己,那他也就有了應對手段。
之后是戰是逃,他都掌握了主動,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處于被動之中。
陳魚藏在煙霧繚繞的大陣內,如同蜘蛛一樣等候著獵物。
過了一個時辰后,有四道身影從遠處飛來,停在了陣前。
他們四人跟著追魂蜂,追了一路,來到此地。
陳魚定眼一看,發現了來人,暗道:“果然是王林海這小子,真是窮追不舍。”
“咦,那是什么?”
他的注意力被王林海他們身前的一只大黃蜂給吸引,認真思索起來。
王林海站在陣前,放出神識,細細查看陣法。但他的神識猶如泥沉大海,沒有絲毫反饋。
他指著眼前濃霧環繞的大陣,頭也沒回的說道:“入陣,我倒要看看這林老頭耍什么花招。”
林老頭區區一個筑基后期修士,他自然不放在心里。
有陣?破了便是。
王一三人,走在他的四周,以王林海為中心,保護著他,小心的進入了大陣。
而陳魚,則放出神識,靠著陣法的掩飾,仔細的觀察著幾人的修為。
“除了王林海,竟然還有兩個金丹初期,一個筑基大圓滿,還真是個貴公子。還有那黃蜂靈蟲,應該就是鎖定我的東西了,得先解決它。”
陳魚腦海飛快的運轉,馬上就分析出了利弊。
先解決那靈蟲,再偷襲掉那修為低一些的筑基大圓滿,之后就跑路。
他可沒有那么蠢,會只身一人與三個金丹期修士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