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嘴角一抽,只覺得對面人十分的欠抽,特別是再配上那賤賤的笑容。
不過他也不是什么小肚雞腸之人,打不過人家有啥好說的,輸了就是輸了。
故此,他苦笑一聲:“你這也太無賴了,我甘拜下風。”
之后就跳下擂臺,走得很瀟灑。陳魚見燕云如此干脆,也迅速的下了擂臺,將戰場讓給下一組。
當端木皇權上臺路過陳魚身邊時,他輕聲說了句:“恭喜,希望下場我們能對上。”
陳魚笑著沒有說話,眼中滿是戲謔之意,藏得很深。對于端木皇權這種小挑釁,他早就免疫了,不會和小屁孩一般計較。
“第三場,端木皇權對劉雪梅。”田長老說了一句后,就準備又布下靈罩。
不過,讓在場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劉雪梅冰冷的聲音打斷了田長老的舉動。
“田長老,弟子認輸。”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斗戰峰的擂臺上,可從未有人不戰而降。
田長老手一頓,面容頓時嚴肅起來。規則確實可以投降,但斗戰峰之人怎能輕易言敗?
他目光如炬,盯著劉雪梅,“你真的確定了?”
“是。”
劉雪梅在全場之人的注視下依舊面不改色,十分鎮靜。
“說說原因。”田長老并沒有立即同意她的請求,而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弟子修為與端木道友相差太多,并沒有多少勝算。沒有勝算的戰斗,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放棄便是最好的選擇。等日后弟子修為提升上來,有機會再比。”
劉雪梅冷靜又從容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并沒有畏懼田長老的目光。
“嗯,不錯,那你下去吧,希望下次小比能看到你勝利的身影。”田長老很滿意這個回答,同意了劉雪梅的認輸。
劉雪梅腳步一點,落下了擂臺。她從認輸到下臺,都沒有看過端木皇權的臉色,果斷至極。
擂臺下的眾人聽了她的解釋后,對她印象也改觀了不少。更是有幾個筑基期的師兄師姐將此人的面容牢牢的記下。
而擂臺上的端木皇權,對這突如其來的勝利并沒有感受到多少喜悅,反而有些不滿劉雪梅的認輸。像她那樣的螻蟻,就應該成為自己的墊腳石,自己勝利時候的背景板。
他慢慢走下擂臺,心中將劉雪梅也記恨上了。
這時田長老朝陳魚幾人喊道:“過來再抽一次簽,有一簽輪空。”
陳魚三人走了過去,依次抽簽。
將手里的簽拿出來一看,陳魚發現上面刻著一個零字。而端木皇權和端木無憂都抽到了一。
田長老看到陳魚的簽后,哈哈大笑:“小子你運氣不錯,輪空。”
端木皇權有些不滿,出言抗議:“田長老這不太妥當吧,山峰小比,怎么能如此兒戲般讓人輪空呢?萬一某些人靠著運氣,得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名次和獎勵呢?”
“運氣,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不用多說,這是斗戰峰自古以來的規矩。”田長老對端木皇權的質疑并沒有什么反感,每次都會有個把新弟子對輪空規則不滿,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端木皇權還想說些什么,身后的端木無憂拉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后,端木皇權也就沒有繼續堅持。
而端木無憂卻走上前來,恭敬的朝田長老行了一禮,“弟子棄權,長老。”
田長老眉頭一皺,冷哼道:“哦~~?你又是什么理由?”
“弟子并不想同胞相殘,他是我哥。”端木無憂沉聲說。
田長老認真的打量了端木無憂和端木皇權一眼,發現兩人容貌相差無幾,只好擺擺手:“行了行了,下去吧。新人最后一場,端木皇權對陳魚,現在開始。”
陳魚對這情況并沒有意外,在自己輪空的時候,就有想到這種情況。端木皇權要針對自己,肯定會不擇手段。
兩人走上擂臺,總算是對上了。
端木皇權看著陳魚道:“陳兄,我們終于對上了,我可是等不及了。”
確實等不及了,等不及要看陳魚那張臉被他踩在腳下的不甘樣子。
而陳魚卻是笑意濃濃的看著他,“好說好說,還請皇權兄手下留情。”
“一定,一定。”
端木皇權嘴上這么說著,腳下忽然生風,身子瞬間化為一道殘影,消失不見。他竟然打算先下手為強!
在見識過了陳魚那不要錢的符箓攻勢以后,端木皇權心里雖然瞧不起陳魚,但還是提起謹慎,沒有小覷,而是率先發動攻擊。
半息后,端木皇權出現在陳魚身前,手中一把龍型長劍,刺向他面門。
陳魚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沒有半點驚慌。
無他,實在是端木皇權的動作在陳魚眼中看來十分的緩慢,緩慢到露出了無數的破綻,只要他想就可以給端木皇權沉重一擊。
他的修為大損,而神識和戰斗經驗都在,在靈目的加持下,這才將端木皇權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卻沒有這樣出手攻擊端木皇權,而是三張符箓激活,化成三層光罩,擋在自己面前。
輕易的擊敗端木皇權會很容易的暴露自己,引起別人的矚目。陳魚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他要表演,將這場戰斗演的真真切切,仿佛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險勝。
這可是門技術活!
龍劍刺在光罩上,堪堪刺入一層后,就再也刺不進去。端木皇權心中一驚,在擂臺下見識了陳魚的符箓,卻沒想到自己親自嘗試才知道有多難纏。
他大喝一聲,將更多的靈力注入龍劍中,劍上之龍宛如復活一般,大口一咬就將第二層光罩咬破,沖向了第三層。
端木皇權心中一喜,準備一股作氣,將陳魚的防護全部刺穿。
但陳魚并沒有給他找個機會,在第二層防護罩破掉之后,他立馬就從懷中摸出了五張符箓,全部扔出,化成五道更厚的防護光罩。
見到這一幕,端木皇權內心大顫。而更讓他氣急敗壞的是,陳魚在防護光罩內朝他喊道:
“不服?你來打我啊!”
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譏諷,而面上滿是洋洋得意。
陳魚直接將臉皮撕破,公然嘲諷起端木皇權來。一來是他看不慣端木皇權陰陽人的做法,二來是想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恥小人,讓擂臺下的觀眾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卑鄙的為人上,而不是詭異的實力上。
果不其然,臺下觀眾的眾人聽到他那賤氣滿滿的話,紛紛不恥起陳魚的做派來。斗戰峰內都是一群戰斗狂魔,哪里會有人像他這般躲著當縮頭烏龜,還十分自豪?
看臺上的楊婷玉見到這一幕,借題發揮,轉過頭嘲諷田豪,“這就是你看好的人?果然跟你一樣無恥。”
田長老白白挨了一頓罵,卻又不敢還嘴,只能在心里反駁:“我哪里無恥了?”
做為被嘲諷的對象,端木皇權哪里受得了陳魚這刺激。本就對陳魚不滿的心,更是被怒火充滿。他一狠心,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落在龍劍上。
龍劍吸收了他的鮮血后,原本金色的龍鱗緩緩變成血紅色,慢慢恢復劍身,化作一把血色長劍。劍柄處是一只龍首,從嘴里吐出血色劍刃,看起來猙獰無比。
端木皇權面色凝重的將血色長劍握在手里,冷冷的說:“接下來將是我最強的一擊,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我也沒有把握能饒你一命。”
陳魚輕蔑了他一眼,伸手撓了撓后背,態度很隨意,絲毫不把端木皇權的話放在耳里,完全無視。
“好!好!好!”
端木皇權一連三個好字,不怒反喜。他對自己接下來的攻擊極為自信,陳魚越輕視,他越開心。巴不得一劍將陳魚砍死,到時候長老怪罪下來,他也有推脫之辭。自己已經好心提醒了,陳魚并不聽,如何能怪得上自己?
他雙手一動,全力一劍劈下,血紅色的靈光充斥整個擂臺,最后凝為一條血色長龍,呼嘯著朝陳魚咬了過去。
砰砰砰的清脆聲頓時響起,陳魚的防護光罩在血色長龍面前,猶如薄薄的冰晶,不堪一擊。
端木皇權十分的得意,臉上滿是笑容,但又有些遺憾:便宜了這陳魚,讓他死的如此輕松。
那柄長劍,是端木皇家利用國運之氣煉制的一把氣運之劍。所以他雖只有區區煉氣九層修為,也能驅動。只是需要花費一些精血,提供血脈之力,祭奠血龍。
當然,氣運之劍也不是無敵,一個小國家的氣運,又能強到哪里去呢?
但對付起一個煉氣八層的螻蟻還是綽綽有余。
“就這?”
陳魚的聲音傳來,打破了端木皇權的喜悅。
端木皇權雙眼望去,只見陳魚好好的站在擂臺上,沒有受一絲傷害。而那道劍氣化成的血色長龍,被陳魚捏在手里,龍身上貼滿了符箓,滿滿當當不下百張。
原來,在發現不敵血色長龍后,陳魚一口氣拿出了數百張的符箓,擋住了其攻擊,然后又趁機使出禁制符箓,將血色長龍封印住,成功的接了這一劍。